“快手,你又作弊了,想要我把你的老二揪下来炖汤嚒”
年轻人懒洋洋地把手里的骰子扔了过去,“你可以吸我的老二,不过想要拿它炖汤那就免了,我可有大用。”喜好赌博的年轻人之所以被称作快手,仅仅是因为别人见识过他撸管的手速,快得让人头皮发麻。
只见快手扭扭头看向另一边的同伴,“卢本,你这么时候带我去汉庭的美人之家,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伎女又不会跑,你还是担心担心你的钱袋子,我怕它不够你去一次。”他说的没错,快手是个运气很背的人,除非作弊,否则他一般很难赢到钱。
“伊文,你也来吗”
伊文是个更年轻的新兵,脸上还没长几根胡子,最近刚加入守哨的行列。当然,他也还没和这些老兵混熟,又不太适应这里的环境,于是他拘谨地摇摇头,继续忠于职守。
几个老兵调笑了他几句,便继续开是自己的赌徒大业,新人总是这样,畏首畏脚,看起来十分尽职的样子。算了,时间会改变他,所以老兵也不强求。
突然,一阵脚步自远处靠来。
“谁”
年轻的伊文.铁警戒地站起身,他将手中冷若玄冰的长枪对准远处的黑暗,他身后那几个年长的老士兵则紧攥枪柄,多年的经验告诉他们,从这个方向来的,多半是自己人,可有时候也并非自己人会从这个方向过来。
隧道蜿蜒曲折,又深埋地底,故而这里是一片为黑暗覆盖的世界。
纵使他们燃起篝火,这微弱的光与热也无法驱散附近五米开外的黑暗,伊文只能隐隐看到一个更加昏暗的影子在鬼影重重的隧道中彼此穿行。
是同类他不敢确定,他尽可能把数米开外的影子所代表的含义往好里想,但他的父亲曾经教过他,在隧道的黑暗深处站哨,如若一直心存侥幸,迟早有一天,这隧道会把他吃掉。
“报上名字,”他尽量压低声线,并发出警告性的回应,他拉上枪栓,抬起枪口对准那个影子,“再往前一步我就开枪了。”
快手拉了拉他的手,“是维尔娜小姐,伊文,放下枪。”
影子越来越近,模糊的线条在黑暗中勾勒出一道并不显眼的娇小身影。
“伊文,今天是你第三次站夜哨吧”
维尔娜.凡瑟是一个十六岁的年轻女孩,在这个地铁废墟,她的年龄已经可以为人父母,但她却选择了另一条路,接过她的父亲勒文.凡瑟的指挥棒,管理着灰河地下车站。
这个十六岁的女孩是在去年上任的,上任之初,她便将副站长的斯夫一家赶出了车站。
人们皆以为这个女孩是在胡闹,她根本什么都有不懂,竟然将主管与其他地下铁车站,尤其是汉庭商贸路线的斯夫赶出灰河站,这不是在自断商贸路线吗,要知道灰河站有许多的物资需要从其他车站运来,若没了斯夫牵头,他们很难从其他地方运来更加廉价的商品。
可事实与人们所想的大相径庭。灰河站的人们发现,没了斯夫,他们进来的商品好像更加廉价了,在那之后,这位去年不过十五岁的女孩将斯夫一家通过贸易谋取的利益全部归入灰河站的公共钱库,并将其中的一大部分用于改善车站的照明系统和加强隧道巡逻。
这一举动让整个灰河站的地下隧道变得更加吸引往来商客的目光。
斯夫的事情发生以来,已经没有人敢小看眼前的女孩,哪怕她看起来并不高大,也不强壮。
对于维尔娜小姐的轻盈的询问语气,伊文只觉得自己的心里不争气地跳了几下,维尔娜是车站名传千里的美女,远至军所,红场都能听闻她的貌美传说,她本身又是一站之长,这样的人又怎能得不到年轻人的爱慕。
整个废墟地下铁系统,人们皆相传维尔娜是最漂亮的明珠,如今看来,这毋庸置疑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所以伊文回应维尔娜的语调也变得细声细语,他脸上布满一片深深的红晕,却被更加赤橙的火焰遮蔽。
“今天是五百米巡逻的第一周,”维尔娜精致如玉雕的脸上带着往常那般若有似无的清浅笑容,“你们务必要小心一点,最近关于隧道深处,总有些不好的消息传来。”
快手发出一声低嚎,“愿隧道保佑,我只想安心地烤烤火。”
“放心,站长大人,”另一侧,一个佝偻着身子的中年人阴测测地回应道,“海洋馆那边出事的地点离这里有三公里,中间还隔着一个大湾站头,我巡逻了十年,也没见到能吓到我的东西。”
维尔娜轻轻皱了皱眉头,眼前这个四十近乎五十岁的中年人说话的语气总带着点阴阳怪气的意味,他在小看自己。
也是,这老人在灰河站呆了几十年,甚至在旧日时代,那个人类还占据着天空,大地,海洋与旧日的时代,他也亲眼目睹了那个传说中的浩劫,那无数的核弹飞驰而过的一天,那烟云与尘埃遮蔽世界的一天。
当然不仅如此,这个人还和斯夫有很深的瓜葛。
一年前自己驱赶出去的斯夫,便与这位巡逻队的老人有很深的交道,他能从斯夫那里捞到烟草与茶叶,乃至来自其他地下车站的特产,但从自己这里,他得到的回报是守在五百米开外这个人迹罕至的寒冷深渊进行轮班巡逻。
斯夫所带来的后遗症一直困扰着她,维尔娜深深地明白,她所面对的困难一直都在。
“小心一点总是没错的,我想,海洋馆的巡逻队里也不乏巡逻了二十年的老队员,金同样在那场事故里失踪,你们认为他会被什么东西吓到”
金是海洋馆的老士兵
,也可以算是那个地方的老英雄。
他是一名做了十年潜行者还活着的老队员。
每个人都清楚,潜行者意味着什么。那是这个时代的英雄,就像旧日时代初次登上天空的宇航员那般,或是神话时代的半神英雄,他们都属于开创性的人物。
这些潜行者们,他们会在地面上的“日星”(废墟人们对本星系恒星的称呼的翻译)沉睡的时候,进入地表,进入辐射尘埃凝滞的剧毒世界,寻找着旧日时代的东西,诸如枪支,弹药,机械工具,承载知识的书籍,或者燃料,发动机等等。
这些人是游侠,他们是苟活在地底的人类与旧日时代文明的连结点,但也因此,他们必须面对受辐射而异变的怪物,面对放射性物质所发散的剧毒能量,他们会变得苍老,衰弱,身体异变,哪怕是防辐射的全套服装也挡不住他们与死亡的近距离亲吻。
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他活了很久很久,所有潜行者中能活着做完十年该职业的少之又少,这每一个无疑都是史诗一般的英雄,如果有人书写潜行者的传奇,金一定位列其中。
所以他们对维尔娜无法进行有力的反驳,就连金也在海洋馆和大湾站头的数公里巡逻之中失踪,他们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自以为是。
那个中年人冷冷哼了一声,便沉默了下去。
维尔娜抬起头将自己的视线看向远方那更加深处的黑暗,她定定地目视了两分钟,然后轻轻叹了口气,“如今是多事之秋,红场站与军械所站的矛盾愈演愈烈,我不希望你们在守哨的时候有所损失,没了你们,又有谁能守护我们的车站。”
她的感伤让年轻的守哨人情绪激昂,就连其他几个年龄大的老士兵也变得低沉。
如今的确是多事之秋,先是海洋馆的事情,一整队的巡逻士兵在那条两站间隔三公里的地方失踪,红场与军所,地下几乎可以说是最为庞大的两个组织,他们的纷争也日渐激烈,每个人都在讨论战争什么时候会打响,他们也不得不为自己考虑。
这两大势力一旦开战,处在它们之间的这个中立小车站又能拿什么自保要么加入红场,要么加入军所。
若想要第三个选择,那除非他们加入最强大的中立组织汉庭联盟。
但汉庭联盟,他们可不认为那些主宰汉庭联盟的商人们是吃素的小羊羔,他们对外表现的热情好客,愿意接纳一切,可他们向来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儿。
身处三股势力中间的他们别无选择,只能任由即将到来的局势浪潮将灰河站这艘斑驳的小船卷向不知名的未来。
维尔娜转过身,“好好守哨,注意安全,”她象征性地嘱咐了一下,旋而转身走向昏暗的隧道,
地下的隧道阴冷而又潮湿,汩汩冷然流动的气流缠绕在她的腿间,如同一只只鞭子打在她微微发颤的双腿。
必须走下去,她明白别人在看着她。这次巡视她走遍了灰水站三个岔道口五百米以内的所有巡视点,只为了确保忠于自己制定下的规矩——每周一次的夜晚巡视检查。
地下没有白天与黑暗,但人们有,他们制定属于自己的时间,彼此统一,又或者他们中的某些人去过地面,然后带回了时间。
总之,现在是深夜,维尔娜明白,这是休眠的时候,同样也是这个地下铁最危险的时刻。
她身后跟着十七个士兵以确保安危,自从斯夫离开了车站以后,她为了确保安危,将守卫增加到了十七个,不过十七个士兵也不足以确保她的安危,这一点她十分的明白。
红场曾经的领导人便是在千人的注视下被当场射杀,那场谋杀终结了一位打算结束红场与军所冲突的领袖的生命,也打破了战争和解的期限。
她可不希望自己也因为类似的事情而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她还年轻。
维尔娜想着,轻轻呼了口热气,在黑暗中,他们高举着火把往回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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