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吃鸡模拟器》第九十一章 争夺

    “铛”“铛”

    一次刺耳的锐鸣,叶恒的长剑瞬间迸碎,专心思考应敌之策的叶恒吃了一惊,身影再次爆退,可还是躲避不及,被血色长刀割破了长袍,在胸口留下了一道细细的伤口,而在叶恒脱离长刀的攻击范围之后,这长刀的主人也才因为一口灵力耗尽,而不得不停下来,恢复灵力。

    叶恒这才看见了面前这强敌的真正面目,正是一个身材高大,手持血色长刀的年轻男子。

    “李浪”

    见着男人的样子,叶恒心中浮现出一个名字,作为前一届家族大比的冠军,此人的传闻也颇为不少,其中最鲜明地便是此人身材异常高大,使得一手好刀法。

    在叶恒打量了那人不过半息之后,那男子却再一次如同发了疯一般冲了上来,手中长刀毫无章法地向叶恒脖颈砍去。

    “不对劲!”

    此时的叶恒才注意到,这男子的异常。

    原来,这男子的杀机不是从其身上发出来的,而是从其手中所持的血色长刀之中发出的,其双目血红,刀法杂乱无章,明显已经是失去了理智。

    “器魔入体!”

    叶恒的心中顿时立刻升起了一个名词,这种情况多发于以武器为本命修为的修士身上,这种修士一身修为大半汇聚于其武器,且为了增强武器的威力,这些修士一般会用血祭之法加强手中武器的威力。

    这种修士虽然在修行的前半段威力极强,可也极易因为心境不稳反而被武器所操控,对比真正的刀道之境,却是已经落了下乘。

    “这种对手,虽然麻烦了些,但倒也好对付。”

    看着面前因为父亲惨死,失去理智的李浪,叶恒在心中想道。

    这种敌人因为器为主,人为辅,所以刀法凌厉,不畏疼痛,若是没有対阵这种敌人的血脉之力的人,还真有可能会被这狂暴的李浪斩杀当场,甚至天仙境高手,若是一个不小心,也要吃上不小的亏。

    但对于叶恒这种久经战阵的老将来说,要解决这个家伙,不过就是多花些时间的问题。

    一个偏头,躲过血色长刀的斜劈,再转势扭身,躲过斜劈的横斩变招,面前的男人刀法用尽,一口灵力枯竭。

    见李浪招式用尽,此时的叶恒不紧不慢,扭到齐身体后侧,一剑勾向那李浪持刀的右肘后李,从其右肘之上带下一大块血肉。

    这一套做完之后,叶恒却没有趁势继续进攻,反而是一连后跳好几步,躲开了好几丈的距离。

    从敌人的持武器的手上带下一大片血肉,让敌人持械手几乎失去作用,若是常人得了这种优势,自然会心中暗喜,恨不得马上将敌人斩于马下,但叶恒却知道此时的危险。

    果不其然,被带下一大块血肉李浪丝毫没有因为肢体受伤有分毫的停留,在其一口元力恢复过来的同时,其右手再次向后挥去,一道血色的刀光瞬间划过其身后三丈的范围内,带起一大片烟尘。

    可惜,这威力巨大的一招丝毫没有对事先有预警叶恒产生分毫威胁。

    叶恒不过后退了两步,便脱离了那血色刀光的范围,甚至连手中长剑也没有抬起。

    一连三次,叶恒将那李浪的右手,右足,左腿全部重伤,确保其就算也没有痛觉,也决计无法伤到自己的时候,叶恒决定不再拖沓,一击击杀那李浪。

    此时,受了三击李浪依旧没有脱离被器物驱使的状态,再一次提刀向叶恒斩去。

    叶恒手中的长剑丝毫不留情,向那李浪的脖颈斩去。

    就当长剑闪过寒光,叶恒即将斩杀那李浪之时,一声叫喊却突然中断了叶恒的剑势。

    “哥,等一下!”

    “石头”

    听到耳后的叫喊,叶恒心中一动,手中长剑改斩为拍,将那李浪一剑拍出数十米之外,砸在了议事厅的石柱之上。

    “石头,你怎么来了”

    拍走那李浪之后,叶恒扭过头,看向身后的身影。

    此时的萧石的精神明显已经好了许多,只是脸色还十分苍白,他用其周身上下唯一稍微完好些的左臂,杵着一只木杖,一瘸一拐地来到了叶恒面前。

    “哥,我想试来一次!”

    “石头,你胡说什么,别任性。”

    此时的叶恒看出了弟弟的意图,立马断然拒绝道。

    “哥,不是你说的,最可怕的不是失败,而是害怕失败的吗”

    萧石的目光灼灼,抬头看着面前的叶恒,眸子里尽是一股坚韧。

    “你……”

    一向能言善辩的叶恒,一时间竟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反驳自己弟弟的话。

    “让我再试一次吧!我会赢的。”

    “可是……如果你……”

    “我会赢!”

    萧石就这样抬起头,倔强地看着叶恒:

    “我会赢的,哥,相信我。”

    “你……唉……”

    看着面前的执着于剑道的弟弟,叶恒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

    而此时,一直被器魔所掌控的李浪也终于被震醒,从口中吐出一大口鲜血。

    萧石将头扭过去,看向那李浪,说道:

    “李浪,你是一个真正的刀客,上次我败在了你的手里,但如今,我想再和你决斗一次,用你真正的刀意,不知你可否同意。”

    说完,萧石直直地看向那李浪。

    此时的李浪,也终于回过神来,看向自己右臂与缺失了两块膝肉的双腿,再看一眼旁边虎视眈眈的叶恒,又看了看失却一条右臂,此时只有一只左臂尚且完好的萧石,苦笑着说道:

    “呵呵,看来这次,我们又站在同一个起跑线上了!”

    “那便战吧!”

    那李浪再度提起手中的血刃,但这一次,他的目光是清明的。

    前有叶恒,后有萧石。

    他自知今日自己有死无生,但在这人生的最后一刻,他想维护自己作为一个刀客,最后的尊严。

    血色的长刀被从满是尘土的碎裂石砖中拔出,在夜空之下泛出幽幽的红光,好像是感受到李浪的意志一般,那红光不再渴望鲜血,反而成了这名刀客的附属物,映照出其苍白的面庞。

    看着面前战意蓬勃的男人,萧石再一次提起他那一柄木制长剑,那柄千疮百孔,失却了剑尖的长剑。

    “你,不准备换一下你手中的武器吗”

    李浪看着萧石手中的木剑,眼中流露出一丝认真。

    叶恒将手中的钢剑递到弟弟的手边。

    然而,萧石却拒绝了哥哥的好意,他举起手中的木剑,说道:

    “不用,在哪里倒下,我就会在哪里爬起来。”

    “好!好!好!”

    李浪一连大喊出三声好字,用手抚摸着手中幽幽的红刃,说道:

    “你是我至今为止见过的,最有骨气的剑客!”

    萧石笑了,他咧开缺了几颗大牙的嘴:

    “李浪,你也是我见过最厉害的刀客。或者说,你是我见过的,第一名真正的刀客!”

    两人同时癫狂大笑,又同时止住了笑声,面色变得极为凝重肃穆。

    “我要上了。”

    “来吧!”

    刀剑齐鸣,月色在刀剑的交锋的极度震颤之下,在空中融化,银色的汁液裹挟着漆黑的夜空,倾泻整个大地。

    ……

    半个时辰后

    议事厅,后院

    此时的后院空无一人,因为叶恒的到来,所有李横家的下人都逃了个干净,此时只留下一座空荡荡的屋子,在幽幽的月色下,显得颇有些凄清。

    一个着黑衣的身影,在这月夜之下寻找着什么,他紧闭双目,口中不停地念叨着什么。

    “不要有事,不要有事,千万不要有事。”

    叶恒的灵觉被他扩大到他目前可以扩大的最高范围,在整个议事厅后院搜寻着,终于他的面色一喜。

    在灵觉灰白色的视界之中,一个幼小却健康的白色灵力,如同星光一般在这地面之上闪烁。

    叶恒的身影飞身而上,投入那间屋内,屋内碧旖萝帐,陈设奢华,但叶恒却丝毫不管不顾,身形不定,四处寻找着什么。

    “哥!”

    终于,在叶恒背身寻找的时候,一个清脆的声音从身后的暗房中传来,一个矮小的身影如幼鸟投林一般,紧紧地抱住叶恒的后腰。

    叶恒的身体登时僵住了。

    “哥!”

    身后那身影又喊了一句,幼小的童声里满是委屈,大颗大颗热滚滚的泪珠滴落在叶恒的黑色长衫上。

    “小妹,我回来了,不会再有人能欺你了。”

    叶恒转过身来,一把将妹妹揽入怀中,感受着妹妹因为害怕还在微微颤抖的声音,他的眼角划出一丝透明的液体。

    “绝对不会!”

    叶恒的语气,斩钉截铁。

    次日正午,李家的演武场。

    此时的李家演武场之上颇有些恐怖,无数具死状恐怖的尸体被陈列于广场之上,有些肢体不全,有些面色青紫,而在这陈列的尸体的旁边,则是零零散散地站着数百个李家的族人,他们低垂着头颅,无精打采。

    秋日的酷暑蒸腾着演武场的大地,那些死去已久的尸体发出阵阵的臭味,就在众人都有些难以忍耐着尸体的恶臭时,一个双手缺了全部手指,面色苍老的身影,在众人的注视之下,登上了演武台的最高处。

    “诸位,昨日,是我李家大不幸的日子!”

    老者站在台上,黑色的衣服闪着浓浓的悲哀之光:

    “我们在昨天,损失了一千一百五十二个正式入籍的李家子弟,还有七百八十五位重伤,终其一生,都不能再为家族战斗。”

    老者一声痛呼,双目通红,眼中尽是哀痛,台下的众人在听到如此惨烈的数据之时,眼中也透露出一丝悲哀。

    曾盛极一时,势力触角遍布整个巫族福源地的李家,今日竟成了这幅光景。

    人数折损过半,精英十不存一,这几个月的暴乱几乎让整个李家的高层战力损伤殆尽,只留下两三个刚刚迈入人仙境,还未来得及担任上长老的青壮年。

    “虽然悲痛,虽然心内沉重。”

    “但!”

    站在那台上的老者的话风突然一改,说出了一个“但”字。

    “这都是我李家咎由自取,所导致。”

    老者在台上说出了极为沉重的话语,仿佛在众人的心上敲了重重的一锤。

    “大长老,你怎么能这样说!”

    台下的失去了亲人的族人们顿时情绪顿时有些失控了,他们高叫道:

    “您这样说,对得起那些在昨夜之中,为家族奋战到最后一刻的族人吗”

    听了众人的质问,李洪面色不变,他说道:

    “我为这些烈士们道歉,但,我李洪今日还是要这么说,我李家有今日,皆是咎由自取。”

    底下的人疯了,他们面目通红,看向李洪的眼神之中充满了仇恨。

    “你滚,滚下去!”

    “我们李家没有你这样的长老!”

    “枉我们敬重你的威望,还尊你为大长老,让您一统家族,你实在是太让我们失望了。”

    看着面前这些愤怒的族人,看着他们从地上拾起各种能拿的物事,砸向自己的样子,看着他们如同看向仇人的眼神,那李洪因失血过多苍白的脸色渐渐变得红润起来,而且越来越红润,越来越红润。

    这红润,不是由于身体的恢复,而是气血的上涌而导致。

    “你们这群蠢货,你们难道就不想知道,我李家为何会发生这样的惨剧吗”

    “这……”

    这近千米之阔的演武场登时就安静了,所有上一刻还在向李洪投掷污物的族人们,一个个立在了原地,眼中露出极度痛苦的神色。

    “是啊,我李家为何突然会如此呢”

    “其实,结局早在我们设立家族,建立长老制之时就已经决定了。”

    “党争,无处不在的党争,每个长老都有各自的利益,每个长老都有在议事会里发表投票的权力,权力的交互,必然会产生利益的分配不均,而利益的分配不均,就会产生党派之别,各自站队的不同,最终便会导致党争。”

    “在这一点之上,我,叛逃家族的李厉,乃至其他已经死去的小派的首领,都有罪。”

    “因为党争,我们不得不将自己的人安插在族内重要的位置上,否则自己的党派就会土崩瓦解,因为党争,我们一上位想得便是如何在这个地域排除异己,否则就会被其他党派挤出权力漩涡的中心,因为党争,我们忘记了自己本来的职责,每个人都身不由己地如同蛊虫一般地争斗着,相互撕咬着。”

    “我们作为一派的首领,却没有好好的履行到首领的义务,恰恰相反,为了维护我们自己手中的权力,我们不仅没有阻止党争,反而坐容内部矛盾的扩大,坐视族内的族人们相互仇恨。”

    “这样的仇恨一旦到达一个程度,就会有人背叛,就会有人将家族的利益抛于外族,以换取自己在内部的胜利。”

    “就如同背叛我,出卖家族的李横一样,可这样的胜利能叫是胜利吗,我真的不清楚。”

    “这是我们,在设立家族之时,就留下的隐患。”

    李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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