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剑》第十八章、将与帅

    刘忆秦自小在军营长大，孙策每逢战事，都要事先安置母亲。他多年来随养母四处奔波，自是不觉得累。徐然是习武之人，尽管平日不常走动，几个时辰走下来也不怎么累。几个女兵见她容貌甚美，又是先主公夫人的准弟媳和主公夫人的家眷，有羡慕有嫉妒，但面子上极为周到，有热心的便帮她提了行李，徐然心里想到这是因为情郎，心头十分甜蜜。乔英早就习惯，再累也要自己背着行囊。

    此次出征与以往不同，人人都知道这是生死存亡的大战，因此不敢怠慢。周瑜将众军休整时间减少了一刻钟，也无人敢抱怨。

    待行了一两个时辰后，众人渐觉肚饿，周瑜命众军休息整顿，用完干粮便赶路。刘忆秦取出乔英给他备好的干粮来吃，徐然拿出徐家准备的干粮和乔英一起吃，也分了为她提行李的女将一些。

    孙尚香做糕点的手艺虽不及刘忆秦，却也算是美味。刘忆秦分了几块给了程普、黄盖等人，却将自己做的玉兰糕给了周瑜和周循。刘忆秦所做糕点味道清淡不腻，乃吴氏所教。周瑜素爱食玉兰糕，每逢回会稽前，乔倩都会请刘忆秦和孙尚香来家中作客。说是作客，却是让表弟帮忙准备糕点，孙尚香准备饭菜，自己则在一旁洗菜。她不善烹饪，却想让周瑜回来后吃上一顿可口的饭菜，只能请表弟和尚香帮忙。孙尚香虽然嫌累，但碍于刘忆秦之面，只得被拉来帮忙。

    周瑜性度恢廓，雅量高致，此次却一路神色严肃。弄得一干老将和军士们也变得不苟言笑。刘忆秦甚不习惯，趁休息时将玉兰糕给了周瑜，周瑜没想到他作为男子竟这般细心，眉头展开，一连吃了好几块。刘忆秦心下甚喜，这才是姐夫的真正模样呢。没等周瑜问话便回到程普等人身边，帮他们取了些水。黄盖打趣道:“你这娃儿从小就聪明，送个糕点便让大都督眉头展开，我等不及啊！”

    刘忆秦笑了笑道:“哪里，哪里。这是因为我像表姐来着。”众人哈哈大笑，程普扯了扯嘴角，却没有一起开怀。刘忆秦心中微微叹息，他和姐夫的隔阂还没有消除。韩当也察觉出了端倪，轻推了黄盖一下，黄盖也知道程普和周瑜的关系不善，心下颇为担心:我们已经尽力调解了，可程大哥仍然不服公瑾做大都督，这该当如何刘忆秦此时也没法子，低头吃起了粽子。

    用完午膳没一会后，众军便启程赴夏口。程普见他刚刚走过去给徐然擦汗，心里倒是慰然，这男孩长得好看却不多情，倒是难得。那徐然姑娘长得也挺好，也算配得上了，孙家抚养他这么多年，使得他文武皆通，可惜他和周公瑾关系好，不然我能对他更好。

    众军加紧赶路，比估计时间早到了一个下午。周瑜下令安营扎寨，徐然等女将自有住所，刘忆秦也住在自己该居的地方，和徐然暂时不能私下见面。他把徐然做的发带戴在头上，一旁的军士笑道:“看这咱们公子，这么舍不得。”刘忆秦皮笑肉不笑道:“成亲之前总得学学怎么疼爱妻子。”几个军士都没有结亲，无奈道:“还是别和公子逗趣了，不然，唉！”刘忆秦道:“你们他多杀几个敌兵，到时候不就有机会升官，也就有机会找个漂亮点的媳妇”几人一听，也觉得甚有道理，心道:此次战事不同，若能多立功，不仅能多得点军饷，还能有机会升官，到时候娶的妻子哪怕只有孙家小姐或者徐家小姐一点点漂亮也就知足了。刘忆秦虽然是孙家养子，但他待人很好，也不摆架子，常常和军士们一起睡，众人感情甚好，此时一起休息。而孙朗则不同，一定要坚持睡在自己营帐里，要么就和几个老将一起。他在军中虽受尊重，但人缘威望却不及自己的义弟。这次事关重大，派出的要么是精兵，要么是年少有才懂得机变之人，孙朗并没被孙权派来辅助周瑜。周瑜心中长长松了口气，主公明智，孙朗和程普关系亲近，他这次要是向着程普，他只会更多一个拖后腿之人。

    到了卯时，众人起身。徐然也起身了，穿好盔甲，洗脸时照水一看，竟是个眉目清秀的美男子，觉得有趣。

    此时正是军士操练时间，自知不能打扰情郎，便在自己帐外与乔英练剑。乔英从孙策那里学得剑术，虽说资质平平，但武功也算得不弱，孙家剑法颇为熟练。她不及刘忆秦天赋异禀，也不及孙尚香悟性之高，但将军们看她自幼苦练，也偶尔指点她几招，她心细如发，从小处入手，武艺自然是不差的。

    徐然武艺得孙策、刘忆秦等一流好手亲传，平日又常与孙尚香切磋，剑术之精不下于乔英，但功力不及。二人若动起手来，一时之间双方都难以取胜。二人打斗之声引来几个女兵观看。她们均十四五岁，是穷苦人家卖了的女儿，孙尚香可怜二人，便求孙权将她们分给自己做了女兵，传授武艺。

    孙尚香以侍婢百余人为带刀护卫，她无法一个个指点，因此分了徐然一些帮她教授武艺。这次来的有一半便是被分给了她的人，其中两个叫小梅和小杏，二人悟性最好，最得徐然喜爱。两人武艺由徐然所教，自是不如她，见了二人切磋，不禁心生敬佩。

    待二十多回合后，乔英已占上风，徐然只觉臂膀酸痛，快要招架不住。她急道:“英姐，你把我当董卓打了吗快收手！”乔英到底是女子，玩心已起，想逗逗徐然，因此故意加了力道，向她攻去。徐然无奈，算了，陪她玩玩。她自打嫁给周瑜做妾的希望破灭后，很少这样开心了。在孙府里，真正对她毫无机心的也就是乔英和刘忆秦了。徐菀虽然待她不错，但有时候也会拿她出气，她除了忍耐也没别的办法，心里想起来也会难受。

    不知何时，周瑜已到，看着二人打斗，他见乔英嘴角含笑，已知她是在挑逗徐然。周瑜知道徐然生性敏感，怕她心生误会，便正色道:“好了，赶紧收手。”二人一听周瑜发话，玩心全无，立马收手。众女兵一起躬身行礼，徐然知道乔英功力在她之上，自己剑术虽精，但也不是其对手，便适时收手。

    周循拱手道:“乔姑娘武功不弱，不愧得先主公亲传。”乔英谦逊道:“公子谬赞。”她见周瑜没有说话，自己便主动开口:“大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