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剑》第三十五章、周郎逝

    刘忆秦和徐然用过饭后的第二日去拜访周瑜，刘忆秦拿了些从墨家带来的礼物，是一些弩箭之类，周瑜见到后十分欢喜，沉吟道:“这弩箭制作精巧，世人皆遵儒之时仍能生存，以后我们最好能拉拢这一助力。”

    徐然、乔倩、乔英一起包浑沌（1），已经包了五十多个，丫鬟下人们除了战场遗孤外都是有家人的，乔倩放了他们回去过年，剩下的几个丫鬟则去煮汤。

    周瑜、周循和刘忆秦三人练剑可以，做些小菜也没问题，但真不会包浑沌，只能在一旁看着。

    刘忆秦又问道:“姐夫这次有何打算”周瑜上次在南郡受伤差点病逝，他吓了一大跳，实在不赞成他继续劳累。周瑜喝着医者特意嘱咐他喝的药茶，思量了一瞬，想起孙策的遗命，还是放弃了暂时修养的念头，道:“等益州攻下，再修养不迟。”

    乔倩眼中闪过一丝黯然伤感，手里的浑沌包得很不像样。

    等浑沌包到一百多个，三人手也酸了。丫鬟们下锅煮好，乔倩也让他们各拿了一碗回去吃，照顾刘贞、周君、周胤的乳母奶娘也各有一碗，但是是不加盐的肉汤。乔英是妾侍，按照规矩本不能上桌，但周循没有正妻，汉时规矩礼节也不甚多，故而几人一起用膳。

    周瑜心中微微黯然，这很有可能是他们最后一次用膳了。如果，如果老天爷能给他十年，他一定会把自己完成大业的精力分一半给家里人。

    等晚间祭完灶神，周瑜问起刘忆秦和墨家的近况，得知他们相处甚好，劝他最好加入进去。刘忆秦犹豫道:“我已经是刘家孙家的晚辈，如若加入墨家，岂不是成了吕布”周瑜道:“你和吕布自然不同，可你如若有他的本事，三家就会抢着要你。”周循哈哈大笑，刘忆秦看了他半瞬，吃起了糕点。

    新年过后，周瑜计划好一切后，前去请求孙权批准他征伐益州之方案，孙权看过后，分析起如今的形式，益州刘璋昏聩无能，刘备如今势力虽还及不上他，但有诸葛亮在，想来也不远了。趁刘备还没能力阻止他，抓紧得到西川之地后，他便可和曹操抗衡，于是批准了周瑜。他拿过自己的佩剑，对周瑜道:“天赐公瑾于我！这次，保重身子，等你回来，你我兄弟痛饮一回！”周瑜受伤之事他也知道，心想等他征伐益州回来，一定倾尽家财请名医给他治病，好好保养。

    周瑜恭恭敬敬地接过剑，道:“臣定然不负主公所望。”孙权心中隐隐激动，扶他起身道:“周大哥不必多礼，大嫂、阿循和两个孩儿我一定托人好生看顾。”周瑜点点头，道:“多谢主公。”又道:“臣这就返回驻地江陵，整顿军马，攻伐益州。”

    周瑜去得快，很多老友尚未相送，他已经去了江陵。程普心中颇为遗憾，对刘忆秦道:“等你姐夫回来，我们一起喝酒。”刘忆秦打趣道:“伯伯这次和姐夫成了好友不再不服气了”程普也不介怀，道:“公瑾忠心，我之前不服气，差点坏事，是我不好。”

    孙权既欣慰，又有些佩服:公瑾的年龄能当程伯伯的儿子了，程家伯伯这等傲气之人，能对公瑾服气，也是公瑾的本事。同时，他遣交州刺史步骘挥师南征。步骘才能极高，孙权人望又高，待得吴军压境，交州九郡无不臣服。交趾太守士燮率领众兄弟接受孙氏管制。唯有刘表曾任命的苍梧太守吴巨阳奉阴违，最后被步骘所斩。孙权心想此时应当恩威并施，拉拢士燮，遂加其为左将军。

    由于步骘办事得力，步练师在府中的待遇也只有更好，穿戴吃食已经不逊色于孙权正妻徐莞，徐莞一边写信拜托哥哥们好好为孙权办事，一边也只能对步练师假以辞色，步练师毫不骄矜，徐莞拿管家之权来试探她，她也镇定自若，推脱不要。徐莞见她如此，倒也挑不出错处来，心中微微放心。

    徐然将刘忆秦之言转化成自己的语气劝慰徐莞，如今抚养孙登成人才是最重要的，步练师再得宠，生的也是女儿，以后继承家业的仍是长子。虽然孙登是庶出，可孙权对嫡庶并不放在心上，他在意的是才华。即使日后步练师生下儿子，只要才华、长幼顺序不及孙登，她的地位照样越不过徐莞。

    徐莞觉得此话甚有道理，争宠之心也渐渐淡了，孙登生得白白胖胖，倒是能解她相思情怀，她认真看护孙登，已经视作亲子。孙权见妻妾和睦，十分欣慰，有了一子一女，才明白做父亲的欢喜，更对大哥当年没有将事业传给孙绍而感动，有了孩子，什么好的都想给他，可大哥放弃了，这是舍弃亲子而选择他呀。

    孙权正沉浸在儿女欢乐中，周循突然急匆匆从巴丘赶回，他身上仍然是临走前穿的铠甲没有改变，但头盔上却绑了一条白布，众人看到，尽皆大惊，孙权素来冷静自持，此时也不由得心慌意乱，从坐具上起身，右手颤抖，半天说不出话来，只是张着嘴，希望看到周循惋惜的表情。因为如果是惋惜，那可能是别人死了。可他也知道这是他自欺欺人的想法，因为如果是别的将领，周循不至于戴孝。

    众文武看着一步一步走进大厅的周循，看着他和周瑜有五六分相似的面容，人人都捏紧了拳头，希望不是真的。刘忆秦眼眶湿润，看了程普一眼，想起他和周瑜之约，无比难过。

    周循行礼如仪，神情伤痛，嗓音沙哑道:“禀主公，周大都督行至巴丘，突然，病逝，大都督病逝前口述了来日对孙家之规划，由臣记录，先交给主公。大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