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喜事:将军,种田去》第三百六十九章 相认

    “我的父亲如此英雄,为何我却不能够见到他?”
    他想问的是为何他们流落在外,从未见过父亲,父亲可以杀敌,可以保护家园,但是为何却不能够保护他,令他们在外面受尽苦楚?
    往先羡慕他人一家三口幸福团圆之时,这般天真无邪地问过,之后母亲便有两日不曾开口说话,他也是小心翼翼,不肯再开口。
    印象当中的母亲坚忍,即便受的苦楚也不敢轻易说出,无比的坚强,就有如画像当中,虽然笑得随和,可是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味道。
    眉眼之间显得温厚,有着高贵的气质,更是印象当中的母亲。伸手上前,将画取了下来,卷起抱在怀中,问明祠堂所在之处,脚步沉重地往前。
    如今的他好像回到了十几年前还是孩童时的样子,怀中的画像倒成了母亲,有如母亲牵着他的手。
    两个人走在街上,走在桥边,走在为三餐奔波的路途上,母亲为人缝过衣裳,洗过衣裳,干过任何粗重的活计。
    冬天她的手都生了冻苍,却舍不得买药,只是强忍着,省下的每一文钱都用在自己的身上。
    李铁柱深深地低垂着头,不曾想到,他有一日就能够找寻到往昔逝去的回忆,环顾着四周,亭台楼阁,远树蓝天。
    这儿是母亲念叨的家吗?他真的是将军的儿子吗?心中越发得疑惑。
    他走得缓慢,才走几步便停了下来。
    小时候母亲会无数次的为他描绘着原先家的情景,他的家比整条街道当中的任何人家都要气派,就连树木也茂盛几分。
    里面的河流潺潺,上面有荷花。夏天的荷花娇嫩,秋天的莲子清香,最后成熟挖出莲藕来,同会为他做最为喜欢的莲藕排骨汤。
    那些小时候的最为向往之物,可是如今不论谁家的园子里几乎都有,且是一模一样,沿着花径一直往前,走到一座画桥边。
    瞧这上面的装饰生肖李铁柱愣住了,不由自主地走到兔子的面前。
    小伙伴们有的说属狗,有的说属猪,他巴巴地跑去问母亲,“我属什么呢?”
    “你是兔子!”母亲欢喜地说道。
    可是他却不开心,“为何他们所属的都是高大凶猛的,我的却是令人欺负的兔子,我要属老虎!”
    他伸出双手,做出爪子张口獠牙的凶狠的样子,却将母亲逗得哈哈直笑。
    母亲拉着他的手,“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所以它并不弱,再说了真正的强者是令人自心内尊敬,而非表面上压迫!”
    每路过一个生肖,她便默念一声,“老鼠,猪,兔子!”心下震动,站在兔子的面前,果真见到河流像是一根银带子,飘在绿树之间。
    外面的垂柳飘扬,凉风吹拂至面庞。
    如今的景象正与母亲所言的一致,当时的她极富有感情地说起每一处的情景。每次说到生肖,倒会提到这条玉带般的河流,说到周遭的风景。
    正与母亲所说的一样。
    他不觉呆住了,好似记得的都是苦难的岁月,可是隐隐的却有些许的记忆。对,就是这儿。
    手紧紧地抓住玉栏柱上的兔子,心中思绪万千。
    他突然急急地往前,对,定还会有别的。
    待赶至祠堂内,却发现一个苍老的背影,正喃喃地自语。
    “佩瑶,二十年前若是我不出征,你就不会离我而去,我们的孩子也不会不认我,到底那些年你为何会离开府中,为何会凭空冒出我们的孩子?”
    李铁柱一时呆在原地,自叶晓莹的口中,他知道那正是母亲的名字。将军为何对之前之事一无所知,到底二十年前,他们为何会离开府中。
    隐约记得母亲说起来,因为她犯错了,不得不离开家,他是母亲唯一的倾诉的对象,几千个日日夜夜,母亲说了许多,当时的他不谙人事,能记住的寥寥无几。
    “夫人说你犯了不该犯的错,不过说了你几句而已,你赌气离开,是想来至边疆来找我,这才出事不见了人影,何尝是你的错,全怪我!”
    声音哀戚,背影好似老了数十岁,令人瞧见后同情心泛起。
    再如何忏悔,也无法令母亲起死回生,他的心下依旧气恼,若非令她在外吃苦,自己又何尝会丢失她的记忆多年,会早早地成为没有母亲的孤儿?
    他不悦地转身。
    突然听见外面有动静,将军回转过头来,见到阴沉的脸的李铁柱,一时间愣住了,脸上讪讪的。
    抬手招呼他进来,指着前面的牌位,“供奉的正是你的母亲,你来祭拜她。”
    心思复杂,李铁柱想着离开,但是脚步却不由自主地跨步入内,眼前赫然是母亲的名字,眼泪突然涌上,眼前一片白雾蒙蒙。
    “母亲!”低声呢喃着,耳畔好似响起了欢声笑语。好是他们在一起的嘻戏欢闹的声响。他们在春日里放着纸鸢,温煦的日光照射在身上,暖融融的。
    冬日的阳光下,母亲搂着他,低声细说着原先生活的美好,说着奇闻趣事,那个时候的他是多么的幸福。
    往事如潮,尽数涌了上来。
    将军泪眼朦胧地望着他,在他伤心难过之时,隐约有几分佩瑶的影子,不觉伸手向着他,紧抓住他的结实的手臂,心中一阵感动。
    他叹然说道:“都是我的错,不曾好好地照顾你们两人……”
    李铁柱一直沉溺于其中,被将军如此的亲近,心下有一丝不自大,但望向前面的他,并没有排斥,反而细细地端祥着,是否是小时候的模样。
    最终他摇头,印象当中的父亲高大威猛,似一株大树,能够庇佑所有人,而不似如今的老者,偻着背,面容苍老。
    心下只觉得失落。
    将军泣道:“护住天下苍生,却无法保护自己的妻儿,时日渐长,陪在身边的也只有你们。”
    白驹过隙,一晃几十年过去,英雄垂垂老矣,又怎会是他之前所想象的模样?眨巴着眼睛,逼回眼泪,正视着将军时,才瞧出作为父亲的悔意及慈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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