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病房,单微有了清醒的迹象,唐落守在床边,紧张又小声的叫她,“妈,你能不能听见我说话”
单微昏昏沉沉,睫毛在颤抖,可就是睁不开眼睛,嘴里还一直念叨着,“落落..女儿..”
“妈,是我,我在这啊..”
单微迷迷糊糊的,眉头皱的死紧,额上冷汗一层接着一层,嘴唇微微颤抖着,像是在经历很可怕的事情。
“妈,是我啊,落落....”
唐落一遍遍地叫着,一手拿着纸巾帮她擦着额上的汗水,看着单微的样子,她心都跟着揪着疼。
“落落...”
单微叫的更大声了些,唐落着急应着,颤抖的手突然被人握住,陆湛镇定的说道,“别慌,我去叫医生!”
话音刚落,单微突然睁开了眼睛,瞪着天花板的眼神空洞茫然,夹杂着恐惧和怯意,看着令人于心不忍。
“妈”
唐落试着叫了声,声似蚊鸣,生怕吓到了单微一般。
单微的样子呆呆愣愣的,半天缓不过神来,陆湛眸色转身,下颌线绷了起来,转身出去叫医生了。
病床上,单微愣了好一会儿,眼珠子才动了下,“妈”
“你能不能听见我说话”
单微慢慢的转过了头,看到她的脸时,瞬间变了脸色,惊叫道,“你不是我女儿!我的女儿只有一个!你不是!”
“妈!妈!”
唐落抓着她的手,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是我!落落!你连我也不认识了吗”
“你不是我女儿!不是!”
单微的手在空中无意识的扑腾着,目光呆滞表情惊恐,还是陷在噩梦里的模样。
“不是我的错....我没有...女儿”
她语无伦次的喊着,脸色越来越难看,眼见着有再度昏阙的趋势。唐落慌了神,抓着她的手,焦急的喊着,“阿湛...”
“落落!”
陆湛进来,身后跟了医生和护士,大堆人涌了过来,他强硬的掰开唐落拉着单微的手,将人拥进怀里带向一边,把她的头按在胸前,轻声安抚着,“没事,别怕!”
医生和护士迅速拉上了围帘,他们叽里呱啦的讨论着单微的病情,气氛紧张又不安。
唐落乖乖的靠在陆湛怀里,身体一直不住的颤抖着,她是真的害怕了。
死亡好似遥不可及,又好似触手可及。
陆湛察觉到她情绪不对劲,略微沉吟之后,把人带出了病房。
花园里,唐落坐在长廊上,冷风萧瑟,她刚哭过,脸上泪水划过的痕迹被风一吹,刮的生疼。
她坐在长廊上,寒意从脚底而起,冷遍全身。
陆湛倒了热水回来,看见长廊上的人,眸光紧了紧。
“拿着,暖暖手!”
“谢谢...”
唐落接过了水,安静的拿着,眼波沉静神色寂然。
她穿着黑色的羽绒服,映着玻璃杯,水波晃动间,她的脸也跟着晃动,飘渺虚幻,一
碰就碎。
“阿湛...”
她低低的唤了声,“我外婆是我送走的...”
“前一天晚上,她还跟我聊天,说我妈小时候的事情,那晚我们聊到很晚,第二天早上,我端了早餐去她的房间,她已经走了!”
“很安详,没有任何征兆,甚至没人发现她是什么时候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她立的遗嘱,就放在旁边的桌上,上面压着的,是我给她倒的水!”
“外婆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妈了!她把什么都给了我,就是想让我好好照顾我妈!”
“可我,似乎没有做到...”
两个至亲的人,一个亲眼在自己面前离开,一个在眼前,却不认识自己。
杯中的热水彻底没了温度,捧在手心冰凉凉的,却不及她彻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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