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女上司合租的日子》第83章 热情的男人

    她说:“我很羡慕芳妮和劳拉,她们都被两个深情的男人热烈地爱着。”

    特拉克的抒情诗被称为“温柔的新体”,他的诗韵味隽永,善于借景抒情,达到了情景交融的境地。

    我随意念诵了几句比特拉克的诗句:

    “我象往常一样在悲思中写作。

    鸟儿的轻诉和树叶的微语

    在我耳边缭绕。

    一条小河,傍依着两岸鲜花

    在和风细浪中畅怀欢笑……”

    “很美。”林夕儿默默地说。

    我道:“是很美,因为诗人的灵魂都是深情敏感精神的,与这炎炎浊世有一种背道而驰的清凉。”

    “又是这句”她朝我呡呡唇笑说。

    我道:“我喜欢这句。有一种痛惜的感觉!”

    与这炎炎浊世有一种背道而驰的清凉,这就是我对林夕儿的整体感觉。一袭简约风格的白色连身短裙,走在碧绿的草地上,走在阳光里,这本身就是一首无与伦比的抒情诗。

    我顿住脚步,笑看着她说:“你看!你后面有个跟你穿的一模一样的女孩”

    她蓦地顿住脚步,转身看去,身子转了一个圈,回头有些迷惑地看着我说:“哪儿哪儿呢”

    我摸着鼻子,看着她坏笑,我道:“我不过是想看你在我面前转一圈,想看看你穿裙子在我面前转圈的样子。”

    她的目光嗔着我,扬起粉拳佯装锤我说:“讨厌……”

    走累了,我们在一块略有坡度的草地上坐下来。

    我们并肩坐下,双腿屈曲,双手抱着膝盖,唇角含着笑意,目视远处的青草湖……

    我嫌离她太远了,挪着辟谷向她靠近一些,再靠近一些……

    她转脸看我,微微蹙起细眉,一副又可笑又可气的模样。

    “干吗呢”她说。

    “想保护你。”我笑。

    “贫嘴!”她说。

    “我就喜欢跟你贫嘴!”我舔着脸笑道。

    “为什么你那么想欺负我”她说。

    “怎么说话呢,”我故作严肃道,“我可从来没欺负过你。”

    她俏皮一笑说:“那我怎么感觉你老是在欺负我呢!”

    “有吗”我作无辜状。

    “你心里明白。”她说。

    “没错,我心里很明白,”我看着她笑,“我很喜欢呆在你的身边,或者你待在我的身边。”

    她的面颊再次红了,收回目光,向远处眺望,青草湖面波光鳞鳞……

    我说:“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她点点说:“嗯,你问吧。”

    “你喜欢济慈的诗还是喜欢济慈的人呢”

    她想了想说:“我喜欢诗人。”

    “那你也喜欢我啰”我笑。

    她目光带点挑衅地看着我说:“你是诗人么”

    “心中有诗,就是诗人了。”我笑。

    “你……又贫了……”她嗔我说。

    我笑:“不过,济慈的诗真地很美。”

    她说:“比如那首《》。”

    我极目远眺,用抑扬顿挫地语调念诵道:

    “我祈求如你般的坚定,但我不愿高悬夜空独自辉映,只能永恒地睁着眼睛,向自然间耐心的,不眠的隐士,不断望着海涛,那大地的神父,用圣水冲洗人所卜居的岸沿,或者注视飘飞的白雪,像面幕,灿烂,轻盈,覆盖着洼地和高山……”

    见她跟着我轻轻念诵起来,我把声量放大了一些,我们一起念诵道:

    “不,我只愿意坚定不移地。

    头枕爱人酥软的胸怀。

    永远感受它舒缓的起伏。

    醒来时心中满是甜蜜的激荡。

    不断听着她细腻的呼吸。

    就这样活着或昏迷地死去……”

    念诵完毕,我们对视着,都笑了。

    我说:“你不觉得这首诗有点色么比如诗歌前半截有关大自然的意象,它们都对应着后半截有关人体的句子”

    她笑笑说:“你在考我么那我可不客气啦”

    我笑:“愿闻夕儿高见”看她如何评鉴济慈诗歌中的青色想象。

    她笑笑说:“其实济慈的肺病经常伴着一种特殊的青色想像,与他的**自然紧密相联,一种获得满足之前刹那间被永久延长的激荡不安,仿佛永远的定格在了古瓮的雕刻之上,如此他就能获得一种不朽和神圣。而不像叶芝所写的那样,最终“爱恋的欢悦赶走了他的爱恋”,或者就选择直接昏迷地死去,一种极度浪漫主义的想像,把爱等同于死亡,由此远离了人世间的一切“疲劳热病和焦躁。”

    我满意地点点头道:“你说的这些,在济慈那首《夜莺颂》里表现得更为突出。布莱克和柯尔律治笔下情的危险性,被济慈温暖的人格光辉,转变成了终极的美好愿望,最终济慈的诗歌从《恩底弥翁》的**的乐园出发,历经了种种的探寻,在《灿烂的星》中又重新回到了这里。”

    “很精彩的点评。”她朝我抿唇一笑说,还轻轻为我鼓掌。

    我笑:“你的见解也令在下对你刮目相看,我出身中文专业,而你出身营销专业,你对文学有如此深入的见解,的确令我吃惊。”她呡了呡唇说:“其实我从小喜欢读文学作品,只是只是我爸非常希望我能学营销,所以我才读了财经大学。”

    “看来你是个乖乖女呢!”我笑。

    “岂能事事都如你所愿呢。”她说。

    我点点头,仰身倒在松软的草地上,仰望着天际的那一片火烧云,仰望着掠过天穹的鸟儿。我不禁又轻轻念诵道:

    “不,我只愿意坚定不移地头枕爱人酥软的胸怀,永远感受它舒缓的起伏,醒来时心中满是甜蜜的激荡,不断听着她细腻的呼吸,就这样活着,或昏迷地死去……”

    林夕儿学我的样子,小心地仰倒在草地上,转脸看着我说:“怎么又念这首诗”

    我笑:“因为诗中的意境让我着迷,想想看,‘头枕爱人酥软的胸怀,永远感觉它舒缓的起伏’,那是多么美妙的感觉呢!”

    “哼,”她嗔我说,“我看出来了,顾阳,你居心不良!”

    我笑:“哪有你冤枉我!”

    “那你怎么只想着这两句”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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