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当我们稍微平静下来,冬雪离开了我的怀抱,从随身的手包里掏出纸巾低头擦了擦眼睛,然后抬起头再次看着我,神情变得镇定。
璀璨的霓虹灯下,我有些看不清冬雪的眼神,我怀疑自己的眼睛有些迷离。
“你瘦了,黑了,结实了。”冬雪上下打量着我。
“你也瘦了,却依旧是那么漂亮。”我有些心疼地说着,又夸耀了冬雪一下。
过去,冬雪总会不厌其烦地问我一个问题:我漂亮吗而我的回答永远也是两个字:漂亮。
听我这么说,冬雪轻笑了一下,笑容里有些凄苦,还有些不安,我看了心里又疼痛起来。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冬雪又问我。
“是有人告诉我的。”我说完接着问冬雪:“你呢,你是怎么来这里的”
“晚上,我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一个女孩的电话,她让我来这里的,”冬雪说:“她只说有事找我约我面谈,却不知,她是让我来这里等你。”
果然,这一切都是海珠的安排。想起海珠,我的心里又涌起阵阵愧疚,不仅觉得对不住海珠,还觉得对不住海峰。
“小克,那女孩是谁你知道的,是不是”冬雪看着我。
我点了点了头:“海峰的妹妹,海珠!”
“海峰的妹妹”冬雪看着我。
我点了点头。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冬雪又问。
我看着冬雪:“此事说来话长。”
冬雪没有再问,抬头看着夜空,轻轻呼了一口气。
我也沉默了。
再次相见,万语千言,却又一时无从说起。
离开了冬雪的身体和拥抱,闻不到冬雪的体味,我突然觉得冬雪有些陌生。
我的心突然闪过一丝惊惧,为自己刚才的感觉。
“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吧。”半晌,我说。
“我想去喝酒!”冬雪冒出一句。
“好,你想去哪儿”我照例像以前那样,出去玩,到哪里玩,都是冬雪说了算。
“d8!”
冬雪所说的d8酒吧就是现在的2046酒吧,那是我和冬雪以前经常来蹦迪喝酒的所在。
“现在改名叫2046,听说是一个北方的老板收购的!”冬雪又补充了一句。
我点点头:“好,我们走——”
我和冬雪一起并肩往2046走去,虽然是并肩,冬雪却没有像以前那样挽住我的胳膊,我想揽住冬雪的肩膀,却迟迟抬不起手臂。
难道,时光真的能带走一些东西
走进2046,震耳欲聋的音乐和光怪陆离的灯光迎面扑来,还有浑浊的弥漫着烟酒味道的空气。
我要了一个小包,和冬雪走进去,服务生来点单。
我要了一个果盘和一些点心,都
是以前冬雪最喜欢吃的品种,在点酒的时候,我看了看冬雪。
“芝华士!”冬雪说。
冬雪以前顶多喝点啤酒。
我点点头,要了一瓶芝华士。
东西上齐后,我让服务生出去关上门,我们自己勾兑芝华士。
服务生关上门出去,外面喧嚣的音乐被关在了门外,房间里安静下来。
我勾兑好芝华士,给我和冬雪分别倒上。
冬雪从包里摸出一包三五,递给我:“还抽烟不”
我点了点头。
“抽吧!”
我抽出一颗烟,刚要点火,冬雪说:“给我一颗!”
冬雪开始学会抽烟了,我没有说话,递给冬雪一颗,然后帮冬雪点着,自己也点着。
冬雪轻轻吸了一口烟,吐出一缕青烟,看着我:“我会抽烟了,奇怪吗”
秋桐也会抽烟,但是,我觉得她俩抽烟的性质似乎却不相同。
我没有说话,默默的看着冬雪。
冬雪低垂下眼脸,接着端起高脚酒杯,看着我:“小克,9个多月不见,来,我们喝9杯,为过去的9个月,每个月一杯。”
说完,不等我反应,冬雪举杯就喝,一口干了。
我也干了,然后又倒上。
冬雪没有停歇,又端起酒杯:“来,第二杯。”
说完,自己又干了。
我随着干了。
冬雪一杯接一杯不停歇,很快,我们都喝了9杯,一瓶芝华士光了。
冬雪的酒量见长了,冬雪似乎今晚很想喝酒,特意想把自己喝醉。
又要了一瓶芝华士,这回,冬雪没有接着立刻就喝,而是目光怪怪地看着我。
冬雪白皙的面孔现在已经变得绯红,眼神也变得有些迷醉,虽然是迷醉,但那眼神里还是流露出些许凄然和苦楚。
“为什么来找我”冬雪眼神直勾勾地盯住我,声音有些干涩。
我吞咽了下喉咙,心里一阵凄苦,看着冬雪,没有说话。
冬雪看了我一会儿,突然无声地笑了一下,晃了下脑袋,接着摸起一颗烟,自己点着,抽起来……
看着袅袅的烟幕之后冬雪有些漠然的眼神,我的心继续伤感凄然着。
芝华士的后劲不小,我的酒量虽然不小,却也有些脑袋发沉发晕,我想冬雪也应该有些醉了。
“你不该来找我的知道吗”冬雪脑袋摇晃了一下,看着我。
我还是没有说话,心里隐隐作痛。
“想知道过去都发生了些什么吗”冬雪又抽了一口烟,吐出的烟雾弥漫在她眼前,让她的眼神变得有些模糊。
我低头沉默了半晌,然后抬起头看着冬雪,端起酒杯:“喝酒吧。”
冬雪看着我抿了抿嘴唇,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我也干了。
我们都沉默着,只是一
杯接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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