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斩将》五 横刀

    场中。

    吕旷右手抬起武器,面无表情望着刘冲道:“壮士,请。”

    四周军士口中,刘冲得知这吕旷是一个校尉,多日之间,刘冲也已然知晓军中职位高下,这校尉乃是统军八百之人,若无出众能力,绝不能服众,刘冲不知自身使出五分力道,是否还能应对这吕校尉,犹豫之间,侧首转向一旁的刘策,却见自家兄弟面含鼓励之色,依旧对自己竖着手指。

    “校尉大人,乡间匹夫刘冲得罪了。”

    吕旷自持身份,尚未抢攻,刘冲也不啰嗦,三步做两步,右手锤凌空而下,左手隐隐抬起,待到交锋便接下一式。

    吕旷也争先一步,带动身体,倏然横枪在胸,右手猛的向上挑起,取的是锤头下三分位置,重武器皆有力道最强与薄弱处,重锤头下三分,正是力道最为薄弱处。

    枪为长兵刃,适合单人冲杀,吕旷对于十八般武器皆有了解,甫一出手,就指向对方最弱处,反应极快,若刘冲被吕旷震开武器,接着便要迎接吕旷长枪的袭击,长枪能攻击刘冲,而相对短与笨拙的重锤则无以后续。

    场上有眼力的武将看出双方招式,高览在长椅上更是眼中有赞许之色。

    只是一个交锋,场上便立分高下。

    吕旷长枪与刘冲重锤交接,发出清脆的金戈铮鸣,吕旷右手猛然向后甩出,手中长枪在空中划过一个弧线,抛落在空地上,吕旷身体连连后退,双腿连连蹬地,努力支撑,却还是在五步后仰面跌倒,口中呼吸紧迫。

    刘冲慌忙扔下重锤,紧跟着吕旷,瞪大了双眼,有些焦急道:“吕校尉,你没事儿吧。”

    高台之上,袁绍见到刘冲再一锤击败吕旷,右手猛然拍在座椅扶手,站起身,眼中尽是闪烁,口中惊讶,道:“这是何人,竟然如此勇武。”

    袁绍眉色飞扬,显然极为欢喜。

    片刻,一旁郭图走向前,道:“禀告主公,图记得这幽州刘冲乃是一猎户,天生异力,听闻主公名声,月余前特来投靠麾下。”

    “好!极好!也只有幽州这苦寒之地,才有这般勇士,想那公孙瓒领下有如此豪杰,却没有缘份。”

    “主公声名远扬,礼待下士,四方豪杰,但听到主公起兵,争相归心,如这刘冲与图一般,在主公麾下,亦觉有幸,不枉此生。”

    “公则言重了,若无公则辅佐,我袁本初岂可兵不血刃,拿下冀州,有公则时时划策,乃是我袁本初之幸。”

    “主公缪誉,主公缪誉。”

    郭图站在袁绍一旁,口中虽谦逊,面色上自是一番喜色。

    为臣者,出谋划策,料敌先机,为主公排忧解难,然则最重要的,是要感悟上心,如若连主公心思都不了解,又谈何解除主公忧虑。

    郭嘉望见高台袁绍与郭图,复望向场中刘冲,口中一声叹息,从袁绍郭图二人表情,郭嘉大抵猜到两人的对话。

    郭图记住了郭嘉告知他的刘冲讯息,自动把后面的话过滤掉,郭图一向看不起武人,除却袁绍爱将颜良文丑,军中一众武将,再无一人能入郭图眼中,一介武夫,只懂得舞枪弄棒,哪里配郭图这般国士另眼相看,这刘冲空有一番力气,战场上用于冲锋陷阵极为合适,又如何比得上谋士良策万人敌,君不见只是小小计策便让冀州韩馥拱手让出冀州,助袁绍挥手之间入主冀州,得了几十万兵马,至于那什么刘策,更是入不了郭图眼中,如此主公臣子一片和睦,又提旁些无干人等作何,只会扫了兴致。

    偏阵处,高览面上满是惊讶,义军投军,考校一应全由高览统责,这原本是一美差,若发现有本领之人,向袁绍举荐,袁绍得了人才,亦会开颜,此外,被举荐之人受了高览举荐恩惠,对高览也会恭而敬之,袁绍处颜良文丑不肯为这琐碎事务纠缠,袁绍把这责务交于高览,起先高览也有些不情愿,后来多从来投义军中挑选优良士卒补充于自己统军,而后尽职尽责,当中妙处不会与旁人说。往日间,只鲁安一人,便足以试出来人本事,几个百骑长轮番上阵,考校便按部就班完结,哪怕是在高览手下,这鲁安也能撑过十回,吕旷更是在百合之外,而今日,自己处连番两个武将,却不是这刘冲一合之敌。

    高览有心亲自上阵,想到刘冲一合击败两人,不由得有些心悸。

    想起恰才张郃阻拦自己,在心中对张郃的感官又上升一层。

    郭图右手下压,营场鼓声停下,高声道:“幽州刘冲有勇武,袁公惜才,令刘冲为百骑长,统领一营,赏黄金五两。”

    刘冲把大锤一扔,在地上砸了好大一个痕迹,想要双手拱手,又觉得礼数不够,单膝跪下,双手拜倒在在地,高声道:“谢袁公赏赐。”

    台上袁绍见刘冲一副莽夫状,不知礼数,非但没有动怒,反而哈哈大笑道:“公则,你看,这刘冲真是一介武夫,好生有趣!哈哈!好!好!”

    台下,刘冲站起身,四散转了个圈,向四周致意,满脸堆笑,这是早日见刘策嘱咐过的,赢了以后免得给一众同僚留下什么倨傲的印象,刘冲牢牢记在心中,心中满是疑云,为何自家兄弟知晓自己能够必然获胜。

    营场入口处,一黑色马匹飞驰而来,在营场中心绕两周而停,马上武将左手拉直缰绳,黑马半立而起。

    这匹马生的极为高大,周身一通漆黑,额头一块圆形斑点唤作聚义心,除却额头斑点,身躯竟然没有一分杂色。

    马上端坐一员武将,身量七尺有余,生的相貌堂堂,金盔绿甲,一双眼光如射寒星,弯眉浑如点芒,胸前横阔,一团红色英雄巾,腰间勒甲,弓箭随身,右手一柄寒光弯刀,扑面杀伐之气有万夫莫敢当豪情。

    “吾乃袁公座下颜良颜文恒,见壮士身手不凡,一时技痒,特来与壮士切磋一番。”

    颜良文丑为袁绍手下头员武将,为袁绍极为喜爱,名声传遍hb。

    刘冲见颜良马前威风凛凛,又闻言颜良自报名号,不由得瞠目结舌,道:“颜,颜将军,我早先听闻颜将军名号,今日一见,果然如书中传言那般威风。”

    颜良听得刘冲称赞自己勇武,神态间更是恭敬仰慕之色,心中一番舒泰,抬手道:“壮士身手也是了得,怕是不在我之下,趁着今日时机,我等切磋一番,必是一桩美事。”

    刘冲见一旁军士牵来几匹马,虽不如颜良坐骑那边,也生的极为高大。

    刘冲翻身上马,扯动缰绳散开,一手拎着长锤,宛如无物。

    颜良与刘冲对视片刻,口中喝道:“壮士小心了。”

    言罢,颜良双腿驱使坐骑,行进之间,那马儿仿佛知晓颜良心意,骤然发力,马背上,颜良身体稳然,只此一项,可见颜良马术精湛。

    那一边,刘冲依着刘策传授技巧,身体稍稍弯曲,努力控制身体协作,身下坐骑也向着颜良奔去,刘冲想到刚才情形,手中力道一缓,甫一交接,颜良当空而下的弯刀砸在刘冲长锤上,刘冲瞬间感到一股大力,好在刘冲力大,抓紧了手中武器,也没有让长锤倒落。

    两人非是敌战,颜良一扯缰绳,收住姿态,道:“壮士不必留手,颜某自认还有几分力气。”

    被颜良看破心中想法,刘冲面色一红,讪讪想要说些什么,一时间又想不起言语,道:“颜将军小心了。”

    刘冲不再留手,驱动坐骑,左手勒着缰绳,右手挥舞,不时变幻动作,这是刘策教给刘冲的技巧,对阵之时,不能被敌人看破动作,占了先机。

    颜良见刘冲姿态,颇有章法,心中暗暗赞赏,看准刘冲位置,一骑而上。

    刘冲见颜良迎面,没有找到丝毫的破绽,索性当空一锤抡下,颜良注视着刘冲动作,手中宽口刀背向上猛然一磕,精准的撞击在锤子力道最薄弱处,刀锋便向刘冲略过。

    颜良武艺精湛,绝非鲁安吕旷所能比,刘冲陡然觉得自己的力量落在空出,感受到颜良凌厉的刀锋,身体后仰,堪堪躲过颜良的袭击,只是刘冲不擅长马术,这一番动作,刘冲身体在马背上再也无法保持平衡,整个身体向地面滚落。

    颜良与刘冲交面而过,看到刘冲落马,心中暗叫糟糕,他不曾想,这刘冲武艺不错,马术竟然如此不济。

    那一边,刘冲武器抛落一旁,重重的摔在地面,尚未来得及反应,慌乱的军马已经向刘冲踏来。

    “兄长!”

    一旁的刘策见到这一幕,一甩手扒开身前的人,三步做两步冲进场内。

    一时间,连同看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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