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斩将》二十四 十遁

    刘策再看了那副黑白字画,又审视程昱,终于确认,笑道:“我偶然间,以山中猴儿酒,献于师尊,得看“兵卷”半册,不知道,先生所学是遁甲天书的那一卷”

    程昱脸色大变,遁甲天书实是程昱多年来最隐秘之事,旁人又如何得知,望向鬼谷子上山图,心中明悟,别有一番释然,言语间又增几分和颜悦色,笑道:“原来是师弟,怪不得有如此本事,程昱年老不识人,倒是让师弟见笑了。”

    刘策摇头复言道:“先生,称我一声师弟,策着实不敢当,当日病重,承蒙师尊救命之恩,又传我“兵卷”,了却赠酒尘缘,师尊坦言与我无师徒名分,我称师尊已经逾规,又怎敢与先生相提并论,同出一门,刘策却是不能再拜于先生名下。”

    程昱老脸一红,只是老年人皮肤紧皱,表面上到时看不出来。

    其实程昱与刘策境况也相差无几。

    程昱原名程立,中年时游学,在泰山上观日出,终有所感,心中激昂,时有一老者让他观看一卷竹简,上书文字晦涩难懂,往往看到几个字,便要沉思一番,待到程立参透几分,早已经没有了老者的身影,程立这才醒悟,自己遇到了天大机缘,此竹简为天书,而程立见到的乃是天书十卷之中的“日卷”,自那以后,程立便更名程昱,意欲立于天书日卷之下。

    至于那老者姓甚名谁,长什么样子,程昱没有丝毫印象。

    直至后来,左慈找到程昱,点名程昱身份,把这幅画交给程昱,程昱才知道传自己日卷老者是左慈的师尊,鬼谷子。

    传闻鬼谷子天纵之才,聪慧过目不忘,幼年时已经阅尽天下书,某一日得白玉简,观看其上书,翻遍玉简,犹回味无穷,正要再读一遍,却发现玉简从首页记载的是另一篇不同的文章,鬼谷子读完一卷,玉简又显一卷,鬼谷子大喜过望,三月足不出户,手持玉如入魔障,读完某卷文章后,不在翻看玉简,闭目思索所获,三十年不下山,终有所悟,以真身行走世间。

    战国时,苏秦合纵,挂六国帅印,以御秦国。

    张仪又以三寸不烂之舌,连纵分化六国,终让秦国一统七雄。

    苏秦,张仪同为鬼谷子门人,天下人未见鬼谷子,却尽知鬼谷子名声。

    鬼谷子所阅玉简,乃是大道三千。

    老子观三千其一写道德经,孔子观其一布儒天下,其余诸子更有不同见解,春秋时,各类思想爆发,百家争鸣,前所未有。

    天书属三千大道之一,其中分为十卷,上面记载了无尽奥妙,只待有缘之人得到。

    程昱正色道:“张良得黄石公天授,才辅助高祖定天下,黄石公又何尝认下张良,圣人名下,又有多少留名弟子,既有缘得见师尊,一日为师,终身为师,想我程某人,资质愚钝,有幸聆听圣人教诲,岁数及天命,尚谨记师尊教会,师弟血气方刚,又为何着象拘泥于名义形式。”

    刘策闻程昱言语,觉得其中有不通之处,然程昱所说,是为弟子当做之事,正所谓师可行,弟子不可以不行,念及如此,刘策躬身道:“师兄教诲,师弟记下了。”

    若刘策只是袁绍部将,连袁绍最喜爱的儿子袁尚,程昱都不放在眼里,哪里会对刘策另以相看,既然同读过天书,有机缘能得到天书认可,程昱就把刘策放在对等的位置,当初在袁绍军营,郭嘉初次见到刘策,几番交谈,确认了刘策持有天书,才对刘策和颜悦色,也是源于此。

    程昱有智谋,且不是郭嘉荀彧那般谋士,黄巾贼乱时,程昱率乡勇多次击退击杀贼众,武力也不凡,不然又如何指导于禁兵法武艺,只是于禁性格过于怜悯,不是程昱理想传人。

    程昱见刘策一身士卒衣装,蹙眉道:“师弟如今在袁绍处,官居如何”

    刘策恭敬道:“如今是军司马,统领五百人,前几日奉袁公令,来兖州接三公子回冀州,三公子有袁公之风,知师兄本领,今日特来拜会师兄。”

    程昱哼了一声,道:“袁本初目不识人,他的儿子也不怎么样,师弟,听师兄一言,若想这乱世有建树,早日脱了袁本初为好。”

    刘策抬起头,见程昱不似说笑,又想起郭嘉荀彧朱灵对袁绍的态度,道:“还请师兄教我。”

    程昱看了刘策一眼,道:“师弟,我且问你,若我入袁绍帷幕,可当何职”

    刘策回道:“怕是和郭图许攸并肩。”

    程昱一声冷笑,道:“袁本初摆出礼贤下士姿态,只是为图名声,好谋无决,刚愎自用,若是顺了他的心意还好,若是于其相背,怕是引火烧身,性命可忧,有并天下之心,而智不能济也,师弟之才,早可自领一军,如今却为五百人司马,岂不可笑。”

    “我年纪尚小,才能不如师兄,难以堪当大任。”

    程昱看着刘策,道:“哼!能得天书者,又岂是泛泛之才,方才你九宫技艺,在于禁之上,你如此说,难不成是说师兄我才能不及”

    刘策慌忙道:“师兄大才,刘策绝无此意。”

    程昱如长辈般拍了拍刘策手臂,道:“若是师弟不信,昱言尽于此,他日自会见分晓,倘若日后师弟有悔意,可来兖州寻我一同共襄大事。”

    刘策诧异道:“师兄看不上袁绍,莫非已有心仪雄主”

    “倒还没有,如今世上能入我眼唯有一二人而已,传闻不祥,老夫还要眼见为实。”程昱抚着胡须,面有沉思之色,又道:“时间不多,今日一见,乃是你我师兄弟缘分,我不日要离了兖州,师弟暂且回袁绍处,他日你我再见,我手中有一些兵法心得,若是不嫌弃,可予师弟。”

    刘策大喜,道:“谢过师兄。”

    自屋子出来,程昱对袁尚态度又好上三分,让袁尚更为得意,临行之时一副恨时短不能长谈的样子,最终宾主尽欢而去。

    第二日,刘夫人登上马车,在郭援的护卫下,离了兖州。

    袁尚尚武,骑马在军伍行走,颇有跃跃欲试之感,尽管押运粮草,沿途各县却无异动,连常见的黄巾贼人都没有遇到,不由得让袁尚扫兴。

    袁尚虽在兖州,渤海冀州的事情也从许攸嘴里得知,想起前些日听到关于甄家的消息,唤过郭援,道:“你久在冀州,可能知晓甄家事宜。”

    郭援就是一武将,比不上颜良文丑,还在高览之下,当日又未曾随许攸出战,详细之事,不甚明了,回应袁尚的信息,袁尚比他还清楚,耳听着郭援一副讨好姿态,却无半点猛料,袁尚失了兴致,不耐烦摆手道:“行了,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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