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封魔录》二十九、建宁王之死

    高力士一时疲于应对,只能倚仗着自家的轻功翻飞飘转,就像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躲避着猫儿的攻击。

    建宁王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战场上的一切,年逾七旬的高力士前来相助,实在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不消说他年事已高,就是自己和兄长广平王早在父亲在灵武登基以后,便与皇爷爷一方的关系渐渐微妙起来,亲情也好君臣之情也罢,都已在不自觉中疏远了。

    甚至坦白来讲,自己和广平王对皇爷爷在心底里竟存有着一丝丝的敌意,也许这份敌意对方也早看出来了吧。

    李倓的心中油然而生一种凄凉的悲壮,死关逼至,为了自己舍命一搏的竟是自己满心恨意之人。

    同时,他也十分的惊奇,这位服侍了玄宗皇帝一辈子,一向笑呵呵待人的老太监,竟然懂得如此高深莫测的玄功。

    看来,在老一辈儿人的身上还埋藏着太多自己不曾听闻的秘密,难怪父亲和李辅国对太上皇和高力士还是那么的忌惮。

    眼看着高力士击败贺兰寿,眼看着无名小太监幻化成九尾妖兽,逼得高力士节节后退,只有招架的功夫。

    想不到在这样一个几乎绝境的生命时刻里,自己竟还能遭逢这如此的奇遇。

    “呀,不好。”

    不仅是建宁王,观战的许多将官都不禁发出一声惊呼。只见高力士一个不小心,九尾狐的利爪已然逼至身后。

    正在高力士躲无可躲之际,忽然有人抛出一道绳索拉住了高力士,脱离了魔爪的威胁。

    绳索一抖,高力士落在了建宁王的身边。

    紧接着,一道黑影从人群中疾飞而起,冲向了九尾白狐。

    高力士一经现身,便投入了同贺兰寿的战斗,还没机会和建宁王说上话。

    见相助之人身手不凡,大可放心他一斗妖兽,索性欠身施礼,站在了建宁王身边,一边替人观战,一边交谈起来。

    “方才冒然插手王爷的战斗,还请王爷恕老奴逾越了。”

    “阿翁哪里话,再说我已不是什么王爷了,是王兄去了兴庆宫么”

    高力士昔年权倾朝野。尚在东宫时的肃宗也要称其为二兄,诸王公主则称其阿翁。

    其实,建宁王并不屑于这样称呼高力士。今天是第一次。

    高力士听他这样喊自己,心头也是一震,不但没有欢喜,反而有些不是滋味儿。

    “恩,正是,你们兄弟手足情深,真是令人羡慕。”高力士微笑着说。

    “也罢,如今有奸人从中作梗挑拨离间,王兄却依然深信于我,不愧此生,不愧此生啊!”

    “王爷切莫说这样的话,您和广平王都是青春正盛,自有大光明庇佑,总能成就一番千古伟业。”

    “罢了。现在,我只想救出我的母亲。”

    “这——”高力士的脸上露出一丝难色。

    “怎么长安发生了什么事”

    高力士虽然面上没多大变化,心底却翻腾起来,要不要将消息告诉他呢

    人死不能复生,也许他会因此放下羁绊,选择更为光明的前途。

    也许,他会做出什么傻事来。

    不过,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让他回长安了,以自己和太上皇的力量,他若回到长安,势必难以保全他的性命。

    “阿翁有事万万不可瞒我”

    “是。王才人早些时候已经悬梁自尽了。”

    “什么”

    “王才人悬梁自尽了,眼下王爷还是保重贵体,以大局为重。”

    “不可能,你不要骗我,母亲不可能会这样。”

    “王爷,她是不想拖累您啊,您可切莫辜负了母妃大人的意思。”

    “父皇,父亲啊,你为何要将我们母子逼到如此地步。”

    “王爷,如今之计还请暂避洛阳大营,眼下能说得动你父皇的,恐怕也只有李泌了。”

    建宁王垂首不语。

    就在两人谈话的间隙,那名黑衣人早将九尾白狐引到了远处,几乎看不清黑衣人的动作了。

    一人一兽正式交手没过几招,九尾白狐忽然间消失不见了。

    众人心中好奇不解,千万人,鸦雀无声。

    那名前来相助的黑衣人也再未现身出来,那到底是谁呢似乎他是有意躲避了。

    此时,建宁王和高力士各怀心事,也顾不上黑衣人的事情了,两人互相看了看,没多说什么。

    正在这个时候,贺兰寿再次走了过来,他已经恢复了原本的样貌,断臂也已简单包扎了一番。

    贺兰寿先前已败,看来也没什么能派出的高手了。他缓步走到二人近前,恭恭敬敬的深施一礼。

    建宁王和高力士刚要说什么,只见他一转身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拓跋锋、李镝三人心中暗喜,也赶紧过来施礼别过,各自领兵归去。

    倒是那个薛衣柳,见贺兰寿退却了,不依不饶的闹起来。贺兰寿轻蔑的瞥了她一眼。

    薛衣柳不甘的朝建宁王方向望着,眼眸里充满了恨意。最后也趁了夕阳尚在,打马而去。

    残阳如血,山林尽染。

    人,一个一个的都走了。

    千古一帝秦始皇的陵阙在落日余晖的映衬下,苍凉,又悲壮。

    纵万军相拥,也难慰心中的孤寂。整个世界都空荡荡的。

    是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吗

    不是,不是啊。

    这么多年来,自己一味的抗争,一味的竞逐,一味的去争取,很多事早已埋下了祸根。

    是自己太相信父皇了

    还是自己太小看李辅国了

    还是自己把自己看得太重了

    都是,又都不是。

    也许把自己换做别人,便不像自己这般行事。

    也许把父皇换做别人,便不会有这样的结果。

    其实,自己这么多年来与李辅国争来斗去,自己和他不都像两只困兽么

    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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