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季懿,一点点走进她的生命,用尽耐心敲开了她的心门,她才清楚,原来爱情已经不着痕迹的渐渐渗进了她心底。
而且……
已经占据了那么重要的位置……
只是,一切,都已经无法再挽回…………
病房的地上,凌乱的散落着乔涵掉落的东西。
她蹲下身,默然的,将那些东西一点点重新拾起塞进行李箱内。
眼角的泪,已经干了。
"小涵,住我那去吧。"辜明逸蹲在她面前,提议。
她拾掇的手顿了顿,下一秒,睫毛微动,轻摇头,"还是住老房子里吧,一年多没住,真的挺想念的。"
辜明逸看她一眼,并没有强迫她,只点头说:"好,等我身体好了,我陪你一起住过去。"
乔涵只是细微的皱了皱眉,没有说话,低下头继续她的动作。
明明没有多少东西,她却仿佛拾掇了很久……
收拾完,几乎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她无力的在沙发上坐下,掏出手机打爸爸的电话,却始终无法接通。
她突然想到什么,转头看向辜明逸,小脸上露出几分焦虑,"云宵哥哥,爸爸今天有来过这儿吗"
"乔叔叔"他摇头,顺手帮她理了理发丝,"没见过他。怎么他说要来医院吗"
乔涵心一惊,"不会又摔倒了吧"
她起身,往窗户边走,手上也不闲着,立刻拨宅里的电话。
电话里,嘟嘟的声音,让她一颗心紧紧拧着……
有些期盼,却又泛满苦涩……
这个时间点,季懿应该已经不在家里了吧他又怎么会接电话
苦涩一笑,摇摇头,想拂去心头的胡思乱想,电话却适时想了起来。
"喂。"吴妈的声音从那端传来。
失落……伴着巨大的苦涩,一起袭进心头……
以后,不知道还会不会有机会听到吴妈的声音……尝尝她做的菜……
咬着唇,好半晌都说不出话。
吴妈听着那端越来越沉重的呼吸声,连忙问:"是夫人吗"
'夫人'这个称呼,仍是不可避免的让乔涵心一颤……
勾唇,深吸了口气才开口:"吴妈,爸爸在吗"
"乔老先生刚刚被先生给送走了,先生说最近这里不太安全,过了这阵子的风头就会将老先生接回来。"
乔涵愣了愣。
什么叫不太安全
或许是……
忧心的敛眉,她微微侧目,看向身后的辜明逸。
虽然她从不关心季懿组织里的事,但隐隐她也知道,'山也'和'和田',一向势不两立。
而现在……云宵哥哥很显然是在帮和田做事……
他和季懿……真的再也做不成兄弟了吧
或许,会有彼此伤害的一天……
想到这个,心里的郁结越发深起来。
真的、真的,很不想看到那样的场面……
没有多问,她只是轻咬了咬下唇,低声说:"爸爸没和我说。"
季懿,也从没有和她商量过……
回想起来,和季懿在一起这一年多来,无论大小事他们之间似乎都鲜少有商量的时候。
往往,都是他直接做了决定……
也许,在他眼里,她永远都是那个长不大的孩子……
而他,也总会给她做出最合适的安排……
不由得苦笑。
现在再回忆这些,已经没有半点意义。
"先生安排得太突然了,根本来不及通电话。乔老先生说到了会马上和夫人联系。"吴妈解释。
乔涵点点头,"好的。"
季懿的安排,总有他的道理……
这个话题告一段落,吴妈突然转了话锋,语气一下子也略低了几分,"夫人打算什么时候再回来"
乔涵怔然立在那。
视线落到窗外,冬季的景色,早已是一片荒芜,一如,她此刻的心……
"以后有机会会回去看吴妈的。"尽量说得轻松,却掩不住胸口的艰涩。
吴妈在那边,眼眶有些红,长叹了口气,"你们这又是何苦……"
乔涵垂下眸子,"他还在家吗"
昨晚,在泳池里泡了一夜,今天也只是上午浅眠了一会而已,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好好休息,身体是不是没关系。
"没,回来过一趟,又去了公司。"吴妈的语气里,不无担忧,"折腾了一整夜,也不知道吃不吃得消。"
乔涵紧了紧手机,硬生生压下心底更多的担心,再说了几句,在嗓音暗哑得过于明显前,匆匆挂断了电话。
回头,辜明逸的眸子,复杂而深刻的紧紧凝着她。
她提不起多余的精神去安抚,只能无力的靠在玻璃上,呆愣的看着窗外的一切。
突然,腰间微微一紧。
一袭不算陌生的味道从后涌上来,几乎是下意识的,纤细的身子僵愣住。
早已,无从适应这个怀抱……
"别这样……"她试图挣开。
却被他一下子从后更紧的拥住,他的下颔,压制姓的抵在乔涵头顶,"别动,小涵,我不会对你怎么样。"
所以,不需要这样警惕他,更不需要这样排斥他
"我不习惯这样。"
他笑,笑容有艰涩,有不甘,"我不会逼你。小涵,只要你愿意回到我身边,我什么都不会再强迫你。我也可以为了你,重新做回过去的顾云宵。"
乔涵闭了闭眼。
其实,一切,再也回不去了……
这一年多来,变化的,不只只是他那张脸……
他的下颔,轻轻在她头顶上蹭了蹭,他垂了垂眼,看到她不断颤抖睫毛,"你呢变了这么多的你,什么时候会再变回属于云宵哥哥的小涵"
以前的乔涵,总是笑得阳光明媚。
以前的乔涵,天不怕地不怕,嚣张得无法无天。
以前的乔涵,不开心时,会叉腰、跺脚、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而不像现在这样,刻意的压抑着自己所有的情绪。
乔涵紧抿唇,缄默了许久,半晌,手还是徐徐上移,将辜明逸落在他腰间的手,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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