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之后,欧阳玉枫发现严非最近很粘他,怎么说呢,就是一找不见他就开始不安,疯狂地找他,神态表现得很恐惧,就像是自己有什么危险一样。
就好比昨天他下楼扔垃圾,顺便去了街口卖板栗的地方买了些刚炒出来的板栗,想着热乎乎地给他吃。
严非喜欢甜食,冬天吃这个最合适不过,等他回到小区的时候,发现严非穿着睡衣和拖鞋就出来了,站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却还在喊着他的名字。
“我在呢,在这,在呢,不要担心”
起初他以为严非担心自己会离开,可后来这几次他发现并非如此,严非怕他遇到什么危险,每次找到他都要仔细检查一番,问问有没有伤口,有没有被人跟踪。
这次也是,不顾自己是不是冷,站在门口就把欧阳玉枫翻来覆去仔细看了一遍,随后才抱得紧紧地,“还好,吓死我了,我以为你受伤了”
“不会被人跟踪的,我有数,外面冷,我们先回家”
欧阳玉枫将手中热乎乎地板栗递给他,让他抱着,牵着人回了家。
“冷不冷,怎么没穿大衣就出来了,你这样会感冒的”
严非不说话,抱着板栗定定地看着他,眼神里满是担忧。
“你怎么出去那么久,倒垃圾用不了那么长时间”
“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粘人,我去给你买好吃的了,你怀里抱着的那个”
欧阳玉枫让他坐下,自己去厨房倒了杯热水给他。
总觉得他有些不对劲,这种表现一点不像严非,不会是……
欧阳玉枫没想下去,不管是新出来的人格还是怎样,这种不安绝对不是表演出来的,除非真的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是这样了,严非就是这种人,有危险从来自己扛,从不会告诉自己,这就是他解决问题的方式。
市局最近说忙不忙,几个人因为欧阳玉枫那天布置的任务,压力都特别大,可找那么久之前的东西哪有这么容易。
所以那天欧阳玉枫请了半天假,带严非去见了一个人。
杨帆在医院办公室见到他们俩的时候也相当震惊。
他不明白欧阳玉枫带严非过来是试探还是真心的相信他。
也不明白严非为什么还能正大光明的走进他的办公室。
“你们这是上我这来秀恩爱来了”
“他最近有些不对劲,我想你帮他看看,或者聊聊开解开解”
“你确定要我可是我看当事人并不想看见我的样子,你说对吗,严非”
严非紧紧拽着欧阳玉枫的胳膊,生怕一松手他就不见了。
看着杨帆的眼神,满是恐惧。“别,不要”
“乖,没事的,我在外面等着你,我不走”
欧阳玉枫转身出了门,房里就剩下沉默的两个人,低低地气压围绕在两个人身旁。
“你没告诉他”杨帆看着他说。
“你为什么那么对他,他是无辜地,你不能为了你们所谓的理想做出这种事,他是你朋友”
“这个问题我们已经探讨过了,有什么关系,你刚才不也骗了他,为何要装出可怜兮兮的样子,让他可怜你一直守着你你应该明白你的处境,你越是这样他受到的伤害就会越大”
“我不怕死,你不用试探我,但如果你们伤害他我就自杀跟他一起,没了我,你们别想要所谓的数据”
“原来,你早就清楚了自己的价值,我很高兴你能认清自己并且很有效地找到了说服我们的点,但是我也很认真地告诉你,只要你乖乖待在我身边,我保证你们毫发无伤”
严非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人,原来他的野心已经那么大了,妄想摆脱宫本的控制,单独出来。
“所以,你愿意保护我们可宫本太郎他不会同意我离开的”
“这点你放心,我既然说了,就一定会保你们,并且我有他的罪证,想让他在国内待不下去,易如反掌”
“你愿意跟欧阳合作扳倒他们”严非问。
“还不是很齐全,但我想我能做到,但我有条件,我要你,你必须留在我身边观察”
“我如何相信你”
“你不需要相信我,你相信欧阳就可以了,我不会害他,只要他不招惹我”
相信,他怎么会不相信那个从黑暗里将他拉出来的人,强行地进入到他生命里,像光一样照亮他心底每一处黑暗。
欧阳玉枫在走廊里坐着,耳边的耳机传来细碎的声音,可他依旧听清楚了他们的对话。
来之前,他在严非的衣服上重新钉了颗纽扣,严非并不知情。
他这会儿不知如何是好,他的朋友,从小一起长大的,不仅欺骗了他,还曾经伤害过他爱的人。
虽然那次见他早已猜到,可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严非推开门出来,看着他的表情依旧是温温软软地,那不是伪装,严非没有病,也没有出现其他人格,那是他想在自己面前表现出来的真实的样子,就像小时候那个白白嫩嫩地小男孩跟在他后边,软软地喊他哥哥,叫他抱,可爱的不得了。
“聊完了回家还是你想去哪”
严非点了点头,完全没有了刚才对着杨帆的冷漠表情。
杨帆将他们送出医院,却见一伙人蜂拥而入,冲了过来。
欧阳玉枫一瞬间反应过来,将严非护到身后。
短刀,是短刀。
趁他不注意,一下子踹了严非一脚,直接把人踹出了人群。
不行,人太多,招架不住,欧阳玉枫喊:“杨帆,严非交给你,照顾好他”
欧阳玉枫冲进人群,那群人却没有停下,直冲着严非和杨帆的方向就去了。
场面一度混乱,欧阳玉枫嘶吼着,放倒两个,跑过去拽过严非的手,“抓紧我,不要离开,不准你离开”
两个人也没有吸引杀手的注意力,锐利地刀子划破了腿,他咬着牙发力,将凑过来的人甩出去,冷汗顺着脸颊流进眼睛里,他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
几个人牵制住他们,另一波冲着杨帆去了,欧阳玉枫此刻脑子里一片空白,伤口流出来的血,浸湿了裤子,温热的液体躺了出来……
不可以,不可以伤害我的朋友,欧阳玉枫想都没想就侧身过去,挡下了刺过来的那一刀。
血从胸腔处流出来,一滴一滴洒在严非的手上,他拼劲全力去用手捂住他的胸口。
欧阳玉枫受伤,杨帆依旧没有逃过去,结结实实的同样挨了一刀,两人一并倒了下去,严非抱着欧阳玉枫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严,严非……”
“别说话,你别说话,会没事的,你会没事的”
嘀嗒嘀嗒
滚烫的眼泪,滴落在他苍白的脸上,一瞬间的想法就是,严非哭了,伤心地哭了……
“你别哭,别……别哭”
严非抹掉眼泪,“不,我没哭,你没事的,我们在医院门口,我抱你去”
两个人的衣服上沾染了大片血迹,但是谁都不在乎了。
这种感觉好熟悉,像是要被抛弃了,那被珍视的感觉没有了……
眼前是熊熊燃烧着的大火,浓烟滚滚,他被拦在外面哭喊着,“我父亲还在里面,求求你们救救他”
破败的实验室,眼前全是废墟,没有生存者,里面的人尸骨无存……
就这样中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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