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歌渐渐静下心来,念起大明咒。
“唵嘛尼叭咪哞……”
“唵嘛尼叭咪哞……”
“唵嘛尼叭咪哞——”
似乎很有效果。
黑影女人不见了。
身体也能动了。
九歌睁开眼,大口大口的喘气,刚才的遭遇让她冒了一脸的冷汗。
再看怀中的小羊羔,它正安安静静的窝着。
她抹了把脸,抬头看向四周,亦是静悄悄的,篝火已经熄灭了,村民丁也在一旁呼呼大睡。
又透过缝隙看到外面有光线。
九歌将怀中的小羊羔轻轻放到地上,然后起身,推开堵在棚口的草垛,一个人出去外头。
不知不觉已经五更天了。
天边泛着鱼肚白,黎明的曙光正在来临。
此时此刻,整个毋家村鸦默雀静,村里的道上无一个人影。
九歌鬼使神差的迈开了步伐,像是有目标似的一路往前走。
一直走到了村尾。
那里有一片甘蔗林。
九歌直接踏入甘蔗林,拨开叶子继续往里头走。
她也不明白自己在找什么,但心里总有一道声音在唤着她过去。
很快,真相就告诉了她。
穿过密密麻麻的甘蔗林后,出现在她眼前的是一座坟墓,看起来有人经常收拾,墓地很干净。
九歌走到墓碑前,蹲下来看上面的字。
“毋氏小楠之墓,卒于庚戌十七年九月。”
看到这,她算了下。
今年是癸丑二十年,墓主人死于庚戌十七年,也就是说已经死了三年。
突然想起昨夜村民丁和自己讲的故事,莫名生起一股惧意。
莫非眼前这个墓主人就是当年那个殉情的毋家村姑娘
九歌真不知道自己是走了狗屎运还是自身携带福尔摩斯体质,总能让她遇上怪事。
“你是谁!为何出现在我女儿的墓前!”
突然一道吼声把九歌吓了一跳。
她唆地站起身,又转身面向来人,乖乖站好。
说话的是一名农妇,斑白的两鬓显出了她的年纪,憔悴的面容上眼圈黑黑的。
九歌连忙向她道歉。
“你好,那个,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这里是您女儿的坟墓,我也是不小心走到这里的。”
农妇上下打量九歌,心中暗想:这女娃的年纪看起来与她死去的女儿差不多,如果她的女儿没死的话,应该也有这么大了。
想到此,情不自禁的哭了起来。
九歌受到惊吓,不明白农妇为何突然放声大哭。
“您没事吧我真的不是故意闯入您女儿的墓地,如果您不喜欢,我现在就走总行了吧。”
说完,九歌匆匆忙忙的要离开墓地。
结果她刚没走两步,就瞥见身后的农妇又忽然倒在地上。
于是九歌折回去将她扶起来。
农妇似乎是因为心力交瘁而体力不支才倒在地上。
看到扶起自己的女娃,她泪眼朦胧。
“看到你这年纪的姑娘,我就忍不住想起死去的女儿……”
刚说完,又开始哭了起来。
九歌真是束手无策,扭头看了眼后面的墓碑,开始安慰伤心哭泣的农妇。
“大婶,您的女儿,就是墓碑上的毋小楠吧,我看了下她的生卒年,死的时候才十七岁,的确很让人唏嘘,尤其是你们这些做父母的,肯定会更加伤痛,但是死者已矣,您要保重身体啊,我想您的女儿若泉下有知,一定不希望看到她还在世上的父母成日为她伤心落泪。”
农妇听进了九歌的话,慢慢振作了起来。
她起身走到墓前,像往常一样将女儿的墓碑擦得干干净净,拔光周围长出来的野草。
望着擦得干干净净的墓碑,农妇忍不住的心痛,对着它说起话来。
“小楠,阿娘又来看你了,我和你阿爹每天都过得很好,只是很惦记你,阿娘总会在提及你的时候和你阿爹吵架,你阿爹怪阿娘放不下你,可阿娘知道,你阿爹每个傍晚都坐在你生前住的屋子里发呆。”
此时农妇的脸上露出一抹慈爱的笑容,但那不断从眼眶里流出来的眼泪却让人更加心疼。
“小楠,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三年了,但在阿娘的眼中,好像就在昨日。”
“小楠,都是阿娘害了你,如果阿娘当时不将你锁在屋子里,你就不会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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