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洋石油大亨》第一一三章 入主银行

    10月2日，民都鲁。

    今天是民都鲁造船厂新设计建造的300吨级海船试航的日子。

    自从6月份建康造船厂搬迁至民都鲁之后，新民都鲁造船厂的规模比1941年前在诗巫时扩大了2—3倍，新招收的造船工人达到了300多人，大部分是民都鲁周围各民族的木匠，算上原先的70多名老工人，整个船厂将近400人，这样的规模在整个婆罗洲都可算得上是首屈一指，比荷兰人在婆罗洲东南部办的马辰造船厂人数还多。

    这些新招的木匠，底薪升到120元/月后，全都惊住了，一个月的工资能买10多担稻谷，等于是一个人工作就能养活一个十口之家，木匠们群情振奋，都非常珍惜这份工作，每天吹了下班哨，还要赖在船厂干一个小时才走。

    民都鲁造船厂一共新建了三座简易干船坞，先后开工了3艘300吨级的小海船。造船用的木料也不缺，日本人修建1号公路时砍伐的树木在三马拉如堆积如山，其中适合造船的木材就占了一多半。现在新加坡和印度之间的商用航线已经开通，印度的钢铁开始涌进新加坡，民都鲁船厂可以直接到新加坡采购钢铁。

    建康柴油机厂搬迁至民都鲁后，开始生产四缸柴油机，这型柴油机仿制于日本伏见级炮艇上的柴油机，这种老式的低速柴油机结构简单、制造工艺要求不高，最早于1910年由瑞士苏尔寿公司设计制造，缸径310毫米，行程460毫米，输出功率280千瓦（370马力）。从1942年美拉牙战役缴获日军的3艘炮艇后，建康柴油机厂就开始拆解、测量、仿制这款柴油机，经过2年多摸索，对这种柴油机的结构以及制造工艺都已经了解透彻，并作出了适当的改进。当时苦于缺少钢铁，没有批量生产，只是造出了2台试验性质的机器。

    柴油机厂厂长舒瑞新，这几年带领柴油厂的各技术小组，一直在潜心研究新型多缸柴油机的制造工艺，在各个生产环节的技术都有所突破，如今生产的新型四缸柴油机，基本可以赶上欧洲30年代初期的柴油机制造水平。

    民都鲁柴油机厂，黄延义给它的定位，一是作为船厂的动力配套企业，二是研究开发新型汽车用柴油机、汽油机，为以后建康和民都鲁等地的卡车修理厂生产零配件。

    新船的无线电设备，船上的电话指挥系统，均由建康无线器材厂制造、安装。

    用后世的话说，现在民都鲁新造的300吨级木质轮船，“国产化”率达到了100%。

    在船厂工人的期待中，经过半天测试，新下水的300吨级船舷号为“民都鲁001”的小海船，在海试时跑出了14节的速度，并以这个

    速度持续航行了3个小时，没有发生任何故障，创造了自1939年船厂在诗巫成立以来的一个新纪录，等到海试结束时，全厂工人都沸腾了。

    黄延义知道这个消息后，专门发电报对民都鲁船厂和柴油机厂予以嘉奖，并要求他们马上开始研制、生产500吨级的近岸海船。

    由于战后东南亚各国经济的逐渐恢复，这种小吨位的近岸海船，在以后的10年中，将始终处于供不应求的状态。

    10月12日，黄延义收到砂劳越政府发来的电报，邀请黄延义去古晋商谈砂劳越银行股份的谈判，电文说，婆罗洲有限公司的总经理预计在14日抵达古晋，届时砂劳越银行的三大股东将一起与黄延义商议入股之事。

    13日，黄延义带着建康银行总经理邝文海一起乘飞机抵达古晋。

    邝文海从一开始就不赞同黄延义拿出500万美元去入股砂劳越银行，他认为，一个砂劳越的纸币发行权不值得拿500万美元去买。500万美元在这个年代是什么概念，1盎司（金衡盎司约31克）黄金等于35美元，一吨等于32150盎司，1吨黄金为1125250美元，500万美元可以兑换4。44吨黄金。

    这个年代砂劳越和香港、海峡殖民地、北婆罗洲一样，没有中央银行。香港有汇丰银行、渣打银行、中国银行（香港）三家银行发行钞票，海峡殖民地有马来亚银行、新加坡银行有发钞权。英国本土的英格兰银行也不是完全意义上的中央银行，英格兰银行是在1946年国有化以后才成为真正的中央银行，即便如此，1946年以后在苏格兰也还有三家银行具有本地发钞权。

    所以邝文海认为英国殖民地内的钞票发行权并不值钱，建议黄延义直接找砂劳越政府为建康银行申请纸币发行权，而不是拿钱去入股砂劳越银行获取纸币发行权。

    黄延义不懂这个年代银行的运作方式，他的想法很简单，目前砂劳越才不到60万人口，货币流动量本来就不大，搞出两家具有发钞权的银行来，肯定会形成竞争关系，到时候会形成货币结算混乱的局面，不利于发展经济。还有一点，以目前黄延义的能量，未必能从砂劳越政府拿到纸币发行权。

    14日，关于砂劳越银行股份合作的四方谈判在古晋布吉马特街的砂劳越银行总部举行。

    砂劳越银行总部原先临街的2层营业大楼，在4月份的大轰炸中被炸塌了，谈判在银行后院的一个小型会议厅内举行。

    小会议厅内，黄延义和邝文海见到了婆罗洲有限公司的总经理佩雷斯，维纳国王的经济顾问兼谈判全权代表科特尔，以及砂劳越政府的财务部长苏尔茨。

    谈

    判由砂劳越银行的三个大股东参与，其他在银行占股比例2%以下的股东，则被排除在外。三大股东占股比例为:婆罗洲有限公司占55%，砂劳越政府占27%，维纳国王占11%。三大股东占了砂劳越银行总股本的93%，还剩下7%的股份由一些小股东持有。

    如果黄延义拿500万美元进来，占股45%，三大股东的持股比例都要相应降低，特别是婆罗洲有限公司，肯定会失去控股权。

    黄延义不懂银行的规则，将谈判全权交给了邝文海，邝文海在荷兰留学时读的银行货币学，又经营了几年建康银行，深谙其中的门道，所以黄延义完全可以放心地交给他。

    谈判一开始进行的并不顺利，邝文海要求对砂劳越银行进行全面的清产核资，将货币发行权作价50万美元计算，外面漂着的纸币作为负债，以前居民的存款作为负债。如果按照邝文海的想法去做，砂劳越银行现在的资产核算出来绝对是负数，所有股东都要拿钱出来补窟窿，这是三大股东不可接受的。现在除了婆罗洲有限公司还有钱外，砂劳越政府和维纳国王都快穷的当裤子了，哪里还有钱拿出来补银行的窟窿。

    婆罗洲有限公司在战前，与建康政府合作在普兰河中游开采的金矿，这四年来开采了将近5吨黄金，按40%的占比，婆罗洲有限公司也有将近2吨黄金的收益，合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