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宫外一处隐蔽的仓房。
私审宫人是个技术活,能顺利将他们带出宫已经不易,这在隆科多是小菜一碟。
再怎么,他可是掌管东华门呢。
这审问的方法么,必是有讲究的。
搞得太血腥暴戾,把人吓到不说,还可能闹崩。
要是一点不恐怖,又起不到震慑作用,什么东西都问不出来。
不过这也得照人的。
隆科多轻轻的往左手心里拍打着鞭子,斜斜靠在太师椅里,眼睛盯着对面数米吊在刑架上的男子。
二十岁开外,唇角微微向下,鼻翼内敛,鼻梁内塌,是为心胸狭窄;额窄面宽,又稍显敦厚老实;嘴唇扁平,不善与人吐露心迹之相。
目光散漫,不时向下扫视,偶尔触碰到他的时候,旋即躲闪,心内不安定,有些胆子小,且有可能耍小聪明。
对此人的第一面相,一幕幕从脑子略过。
“你是承乾宫的人”隆科多这才开口道。
“是。”衙役认真的点点头,回答,似是没什么畏惧。
隆科多想了会子,向身旁的慧生示意,旋即两个武者拿了一沓桑皮纸,端了一小盆水进来,放在那衙役身边废弃的火炉架上。
衙役眼中闪出一丝惊惧,这细节自然没逃脱隆科多的眼睛。
他继续有一下没一下敲打着鞭子,一言不发,就这么默默耗着,等了阵子。
分明看得见这衙役额头开始渗上细细密密的汗珠,开始不安起来。
“三少爷,”衙役克制自己声音,尽量听起来不带惧怕之感,道:“奴婢可是宫里的人,您这么私自把奴婢绑出宫,罪责可不小啊!”
他先前只是见这衙役面熟,却也叫不上姓名来,不过这衙役倒是对他熟识的很啊。
“呵呵。”隆科多无所谓冷笑一声,道:“你回不回得去还两说着,不用担心这些。”
他轻描淡写的一番话,着实吓到了对方。
谁不知道龙三少爷为救青楼女子大开杀戒的事
这都在京城传的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上面过审之后,结论是惩恶扬善,非但没给他判刑,还正大光明的给从牢狱里放出来,就差胸前戴个大红绸花游街宣扬了。不过,这到底是不是那么回事儿,传的一百八十个版本,什么样的都有,谁知道那样是真哪样是假
然而无论孰真孰假,左不过佟家势力大,凭着佟国维一人之力,把黑的描成白的恐怕轻而易举,这倒是真的。
如今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鬼地方,无人知晓,偷偷把他给灭了,谁也不会敢查到龙三爷头上吧
他又不自觉扫了眼身旁的桑皮纸,后背直冒冷汗。
这是一种乖戾的刑罚。
桑皮纸盖在脸上,用水喷湿,柔韧而薄,呼吸之时,那沾了水的纸会严丝合缝的贴近口鼻,紧接着第二张......第三张,一般撑不到第五张,就会一命呜呼了。
这种刑罚是从宫里流出来的,就是为的私下里悄无声响的处死犯人。
旁人不知道,这些在宫里待过几年的老奴婢可都是听说过的。
“你叫什么”隆科多又问。
“奴婢柱子。”他道。
“柱子。”隆科多叫着他的名字,踱着步子,走近他的身旁,轻轻拍拍他的肩膀,感到他勃颈处似乎也被汗水打湿了。
便道:“我隆科多不是愿意招惹麻烦的人,今日你想从这里出去,不是没可能。”
柱子又开始簌簌直冒冷汗,只能硬撑着镇静,道:“什么”
“简单,”他拇指轻轻对着小指,扬在耳边,道:“给我解答一个小小的疑惑就行。”
“何事少爷请说。”柱子佯装不知,问道。
其实他已经猜到可能是因为那个死去宫女的事。
那日他跟随运尸的队伍走东华门被劫,后来就再没查到尸体的下落。
“你说说,运送尸身这样的事,不该是内务府么你一个承乾宫的衙役,去掺和这个做什么”他道。
“哦!”柱子刻意放轻松道:“奴婢原以为是什么事,原来是这个!那日我伙计生病了找我去替班。”
隆科多一愣,倒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呢。
不过万一他说的是真的,那他不就是失策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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