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动会过后紧接着就是五一假期,黎笠和同学们约好一起骑行再去小河沟。路程不算近,军训坐车去都用了个把小时。浩磊、时勒、琦译、敖登、束焰、洛岩几个人早早就开始筹划和准备,他们拿着地图确定路线,去超市采购物资,分配大家带不同的应急工具,黎笠全程没帮上什么忙。
出发当天,黎笠眼前是一只全副武装浩浩荡荡的队伍。一起的同学除了前面六个组织者外,还有轶朝、河明、王橙、雨蕾、华丰以及张菁。张菁是洛岩的小学同学,两人以前就是好朋友,升入中学后恰巧又同校同班,自然常在一起。虽是女孩,江湖上却总有张菁的传说,也是个不可轻易招惹的角色。张菁性格活泼,风风火火不拘小节,很容易和男生们打成一片,只是因为身材略胖,不幸成为了时勒等人口中的肥菁。虽然张菁表面上看似不在意,但黎笠很担心那些乱叫的人某一天突然人间蒸发,所以他自己通常都恭敬叫全名。算上黎笠,此次出游一共十三人。
除去人多外,装备之齐全也令黎笠叹为观止,不得不佩服大家的独立与周到。充足的食物饮水日用品自不必说,竟然还有全套的便携工具箱,打气筒,速干胶水,地图,指南针,望远镜,雨衣,帐篷等等工具物品。黎笠心想这哪是去郊外踏青啊,分明是去野外生存。
恰逢好天气,一行人在和风煦日下开启了征程。一路骑车,一路欢笑,挤过城市街道,挤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穿过城乡交界,穿过杂乱无章的生活;掠过乡间旷野,掠过飞扬激荡的心扉;眼前的场景不停变幻,不变的是留驻在每个人心间的路途点滴。看到的,听到的,说过的,笑过的,只要发生了就不会再更改。
黎笠骑行在郊外土路上,虽然没有柏油沥青,倒也平整,道路两旁两排匀溜溜,齐整整的杨树,枝枝杈杈张扬着,已尽染绿意柔情。树木在这片土地上就是最高所在,除此之外视线再无遮挡,田地农家装点了剩余的空白,免除了荒凉的意味。从清早到正午,阳光变换着角度俯瞰万物;从清爽到热烈,温度变换着姿势活泼跳跃。少年们也抵达了目的地,黎笠从高处眺望去年在此军训时的操场和宿舍。想起半夜时他和琦译走在那片漆黑的操场上,黎笠曾抬头望向远山,模糊一片,好在天上还有点点星光,当时他看的大概就是自己现在站的位置吧。
大家在山坡上找到一处空旷平坦的林地,铺展开野餐布,摆上食物饮料,一上午的饥肠辘辘在一阵风卷残云中被一扫而空,精力无限的少年们补充满能量后又开始疯狂消耗,一小撮人在林地间扔着橄榄球,另一伙人打算骑车去山对面的湖边探险,还有几人零星分散在远处说悄悄话。黎笠哪也没去,他拿着河明的相机记录下这些瞬间。
时间已是午后,等这群人折腾够,差不多就该返程了。一个小时过去,玩累的人坐回到餐布前聊起班级“八卦”,黎笠饶有兴致的听大家相互“出卖”,知道了很多诸如谁喜欢谁,谁讨厌谁,谁不正常之类的“小秘密”。比方说时勒喜欢洛岩,这原本是公开的秘密,还够不上拿到这儿讲悄悄话的级别,而问题是可能还有别人也喜欢洛岩,这就麻烦大了。再就是轶朝和南洋,黎笠知道他俩是小学同学,但好像说以前两人的关系不似同学那么简单。最后黎笠还听到了有关“毛裤衩”的消息,依旧不是什么好消息。“毛裤衩”自打毛裤事件一战成名后就走了下坡路,此后再无大的动静,不想这阵儿又被挖了出来,原因据传是说“毛裤衩”身上总有股异香,有人怀疑这是源自西域的一种奇毒,证据就是“毛裤衩”座位旁边窗台上的两盆花都死了。总之五花八门的小道消息是应有尽有,又扯过一阵,湖边探险的大部队归来,大家重新汇聚一处,开始收拾残局,打包物品。
下午三点半,清点好人员物品后,黎笠和同学们准备出发。此时敖登和束焰突然发现他们的自行车双双没气了,两人面带怀疑的目光互相揪着,都认定是对方给自己的车胎放了气。大家边看这对冤家的笑话边忙手头的事,有人自言自语地说:“奇怪,早上出门刚打足气,怎么这么快就有点扁了。”全部妥当后,闹哄哄的大部队终于再次上路。
黎笠轻松的骑着车,心里盘算到家还要多久,回程是下坡,应该能比来时快很多。正想着后边突然炸了锅,黎笠停下车回头张望,束焰和敖登正在那儿鸡飞狗跳:“刚打得气,还没骑10分钟又没气了,肯定是扎了。”“这么巧两辆车都扎了”“是不是路上有玻璃,我得看看我的车!”大伙七嘴八舌讨论起车胎没气的问题,所有人一时都紧张起来。这荒郊野地的,交通工具报销可不好玩。黎笠这会儿正弯着腰,一只手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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