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愈时光治郁你》17(下)

    铅笔连着一副副画卷将用到破烂也不肯扔的小画板,寻了个距离家门最近的柳树,挖下深至半米的坑,朝圣般地跪拜下去,将那些所谓幼稚的精心守着的作品全部安稳放了进去。

    添土,压实,一气呵成。

    视若珍宝的电子琴,平日里生怕留下什么污浊,直到落满了灰尘也不愿意再碰。

    练琴肿起的手恢复如初,青葱似的,但只有它的主人才知道这双手曾经经历了怎么样的折磨,练琴,真累。

    可是那一段一段的旋律,糙且未经推敲,自不屑再顾耳,却留在了小小的耳畔,时不时响起,提醒着你曾经拥有过。

    漂亮而精致的舞鞋和舞服尘封在柜子里,压箱底。

    那个无措的小光秃只有日复一日地待在角落里唱歌,偶尔瞟一眼门外不远处的柳树,偶尔蹭一蹭琴上厚厚的灰尘,偶尔转个圈,然后跟被吓到了似的慌忙停下。

    而事实证明,天道酬勤。

    谁还没有个为什么而坚持不懈的时候呢。

    传说中的丑小鸭变天鹅,还是个金鳞遇风雨化龙,说是童话,是传奇,其实细细想来,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带些这样的影子。

    六年级的结业典礼。

    脸上的妆是老师给画的,那是以后带梁凉作各种手抄报板报的老师,长得很漂亮,总是踩着咄咄响地高跟鞋。

    粉覆在脸上并不舒服。

    甚至梁凉感觉,只要自己笑得稍微大一些,那些粉便会扑扑簌簌地往下掉,所以连动也不敢一动,只等表演结束了就冲刺进洗手间把脸洗了。

    那年,梁凉不知道化了妆要用卸妆水,太浓重的地方不好卸需要卸妆油,也不知道那个白白的就像馅儿合子一样的饼状物叫什么名字,只能够凭借材质晓得肯定不能吃……

    那年,梁凉不知道老师往自己脸上涂得跟七巧板一样的东西是什么,只觉得一眨眼那玩意就要blingbling地往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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