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梧壮汉把桌子放的离他远一点,闪出一个能容纳他的空间后,就笑呵呵的坐到了王富贵的对面。
他一坐下,屁股下的木凳子就嘎吱一声,发出让人酸掉牙齿的声音,不堪重负般的摇摇晃晃起来。
“老板,这把凳子质量太差了,给俺换个结实点的来。”壮汉转头朝饭馆老板喊道。
老板答应一声,赶紧拿了把铁凳子过来。
壮汉一屁股坐上去,又用力蹭了蹭,见凳子纹丝不动,这才冲一直看着他的王富贵咧嘴一笑:“这家店的老板太小气了,连个凳子都要偷工减料。”
他的声音很大,整个饭馆的人都听的清清楚楚,有些女孩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
大家心想,就你那一走连楼都跟着颤动的体重,再结实的凳子恐怕也禁不住你。
饭馆老板正在给别的客人上菜,听到壮汉的话,心里立刻就不爽了,是你太沉还怪我的凳子质量不结实
我这都是实木凳子,质量杠杠的好不好!
他有心跟壮汉就这件事做一次深入的探讨,可打量一下壮汉那跟自己腰差不多粗的胳膊,上面鼓鼓的爬满了跟小山丘一样的肌肉,再看看自己还不如他一半大的小身板,悄悄地把这口气又咽回了肚子。
“呵呵,”王富贵在壮汉发完牢骚后问道:“这位兄弟,你有多重”
“不知道,”他满脸迷茫的摇摇头。
“怎么会”王富贵很好奇,满大街几乎每家药店都有体重秤,进去一称就知道了,又简单又方便,他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体重呢。
“嘿嘿,”壮汉一脸羞涩的抓抓凌乱的头发:“那些店里的秤都被俺踩坏了,后来,那些穿白衣服的人就不让俺进去了,他们都是坏人,铁牛不喜欢他们,他们还赶俺走,吓唬俺,要不是师傅说不让俺打架,俺一定把他们全都拎起来,扭断脖子,就像俺在山上拧断那只大黑熊的脖子一样。”
阳光下,一阵尘土随着他的动作从他的头发里飘散出来,王富贵的视线变得模糊起来,眼前面条碗里,很快落了一层黄色的泥土。
王富贵没有在意这个,他全部的心神都被壮汉的话给吸引过去了。
他叫铁牛,生活在山里,应该还有个师父,力大无穷,曾经扭断过熊的脖子。
坐在他们周围的人也听到了铁牛的话,可因为他看起来呆呆傻傻的,所以没人相信他的话,都以为是个呆子在胡言乱语呢。
但王富贵深信不疑,越是头脑简单的人,说话越是可信。
就凭他能一下做坏一把木凳,他说杀过黑熊的话就有八分可信。
铁牛穿着一件短袖t恤,旧的颜色都几乎掉光了,只能凭借t恤上斑驳的颜色,猜测原本是件草绿色的。
不知是小了,还是他穿的本来就是别人的,t恤紧紧的绷在他身上,一块块的腱子肉很突兀的展现在其他人面前,这也是他如此不通人情,却没人敢呵斥他的原因。
这一身发达的肌肉,张狂、肆意的向人们展示着他的实力,保护着他天真、原始的性格。
很快,一大碗面条就端了上来。
说是碗有点保守了,更确切的说是盆。
饭馆老板没有那么大的碗,干脆用不锈钢的盆煮了慢慢一盆面条,里面放了将近半斤的牛肉大块,香气扑鼻。
面条和牛肉混合的香气,给铁牛带来了致命的诱惑,他那双眼睛在面盆从厨房端出来的那一刻起,就再也没离开过。
虽然看上去他真的是饿坏了,可吃饭的样子却又让王富贵十分惊讶。
按他所想,如此不拘小节,甚至可以说粗鲁的人,吃饭的样子一定是跟野兽差不多。
可恰恰和他所想的截然不同。
铁牛吃饭的样子非常文明、自律,用筷子夹起一绺面条,轻轻吹了两下,放进嘴里,用牙齿咬断,然后细嚼慢咽。
就像古老贵族家庭从小培养出来的孩子那样,有风度,有涵养。
他的动作轻柔,可速度不慢。
那一大盆滚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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