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流火,八月未央,九月授衣。
陆安音败得如此之快,连陆毓都不曾想到。曾经陆安音势如破竹,烽火燎原。陆毓腹背受敌,咬牙苦熬,数年夜不能寐。而今……势如破竹的变成了朝廷军,陆毓站在沙盘上推演数次——生怕安王是又有诡计。
陆毓长长的呼出口气,他真的赢了。
上辈子,是陆安音陡然兴兵,陆毓全无防备。这次,是陆毓准备充分,陆安音仓促而行。
上辈子,十个追随陆安音的人,大概只有一个死忠,两个被张仙或用把柄威胁,或用前朝交情套进来,两个被长生引诱渐渐出现各种牵扯无奈跟进来,五个被陆安音连战连胜所鼓动,被抓住家人,被包围只得投降。陆安音毕竟是陆家人,又有矫诏在,旁人或是半信半疑,或是装作相信,总之陆安音气势如虹。
这辈子,陆安音上手就大败,又有人先被撤换,再加上张仙已死。人手不足上次十分之一。连连败退的陆安音短短三个月,大局已定。
穆绣绫爬在地上汗流浃背,陆安音的模样仿佛要吃人:“凤凰儿莫不是又不知道了你口口声声玉书玉书,你的玉书呢!”
陆安音狂怒的踢翻了凳子,一开始的靖安伯死,建平帝驾崩,汉州洪水,她都对。等一来到自己身边,就再也没什么有用的东西,仗,败了一场,又败了一场。她哆哆嗦嗦的写出的东西……陆安音抓起来撕得粉碎,一把烂纸抓到穆绣绫鼻子下:“诱招凤阳知府贱人你给我看清楚凤阳府在哪里隔着千山万水我把你脱光了捆在杆子上去诱惑他啊”
穆绣绫咬着嘴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陆毓从头到尾没按“梦见”出牌,没按梦见出牌,穆绣绫抬起模糊泪眼,眼前的大辉地图昏成一片。没了梦见支撑,她哪里知道该在何处排兵,如何布阵。哪个善战,哪个死忠这几个月用尽温柔小心,后宅众人都夸自己好了……如果梦中,自己拿出同样的和善小意对白家人,也不会落得……自己那么努力了,可是,可是……
陆安音全身发抖,抓起穆绣绫头发,充满血丝的双眼靠近,再靠近:“为何不准为何你知道我父亲何时驾崩你知道洪水雪灾,你知道七月番邦进贡大象十二头,可别的……为何陆毓……陆毓,陆毓……”陆安音声音渐渐低下去,“陆毓,也知道,是不是你妹妹,和你一样,都有预言之能。是不是”
穆绣绫一点一点转过头,困苦艰涩的,“也许……”
“也许,也许。”哈哈哈哈,陆安音颓然退后,他何尝不知自己带有迁怒的色彩。可他真的那么愤怒。在他犹豫放弃的时候,穆绣绫几张纸条一段神话让他野心高涨。他对她给予那么大的期望,可次次落空,次次落空!美丽,柔媚,床上竭力侍奉,妻妾和睦,如果只是一个一般的妾,他应该很满意。可他要这个来做什么!如果穆云舒也知道,那么陆毓……反而是自己被蒙在鼓里,输的那么惨痛。陆安音听到自己呼呼的喘气声,连呼吸都无法控制了么
穆绣绫看着重新一步一步走上来的陆安音,连滚带爬往门口躲去,杀意,陆安音表露出来的是不折不扣的杀意。自己对他一点儿用处都没有了,这个男人根本不是温顺体贴,妖娆娇媚就能拉拢的。穆绣绫抓着短袄的扣子,死死抓住几乎陷入肉里,恐惧的后退,“殿下!”穆绣绫尖叫,“殿下,还有一点,绝对可用!”
陆安音站住了。
穆绣绫扶着柱子喘息两口,“殿下,鞑靼明年夏季将兴兵南下……”
已经站在门口的陆安音抬头望向北方,却只能看见一片昏暗的天,“鞑靼春季要接羔,配种,夏季要放羊,牧马,一般不出兵。秋高草肥,最常见的就是秋季。而今冬季也有出兵。若今年雪灾太大,冻死些牛羊,明年无需那么多人手看管,到是有可能出兵。只是而今鞑靼分散,兵力也大不到那里去。”
“正是,雪灾猛烈!绝对错不了。殿下细思,鞑靼这些年也胆小了,可抢掠贪婪之心未断。若有殿下书信,许若干好处,又有名又有利,他们绝对不会拒绝。殿下要多少兵马收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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