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贤臣》六十、骁骑夜渡

    同根反目可奈何,万部战乱始归降。

    历马悲嘶疲奔命,骁骑夜渡白狼水。

    那是天祺末年,也是大成国皇帝张封执政的第一个年头,因着张封是在那年深秋接掌了皇帝大印,故而后人常又称之为天成元年。

    彼时天下并不太平,边境战乱不止,朝中权臣当道。

    他张封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小毛头,说是得以执掌天下大权,实是接了一个乱摊子。

    话说边境战乱,其北便是幽州一带,白狼水以西的东胡地界儿。

    深秋十月半。

    是夜,暴雨狂风,电闪雷鸣。

    延绵的大青山脚下,东胡万木特部骁骑校挞术,头戴箕形大帽,背插鹿筋角弓,腰胯圆月弯刀,骑着长鬃烈马,泥泞中冒雨兼程。

    “希律律~嘶~嘶~”

    一人一骑在旷阔的草原上纵马狂奔,早已是淋得浑身湿透。

    路边草窠里闪烁着莹莹绿光,那是深夜出来觅食的草原狼。

    “啾~啾~”

    突然,弓箭声呼哨着破开雨幕,传入挞术的耳中。不及挞术作出反应,几支长翎羽箭便贴着挞术的头顶,没入了草丛之中。

    紧接着,铺天盖地羽箭接踵而来,挞术情急之下,死死地贴在马背之上。马儿发足蓄力,看准机会猛的向前一跃,堪堪避过了身后汹涌的箭雨。

    “呜嗷~”草窠中的绿光晃了一晃,隐匿了下去。

    “呜嗷~呜嗷~”

    一时间,不远处的草窠里和远处的山坡上,接连响起狼嚎一片。那一声声的嚎叫,在这漆黑的雨夜里,可怖之至。

    或许是身后放箭的人被漫山遍野的狼嚎吓到了,那箭雨的攻势竟是明显的一滞。

    就在这短暂的间隙,挞术起身猛提缰绳,双腿夹紧了马肚。

    那马儿与主人心灵相通,一个扬蹄,带着挞术就向那绿光隐没的草丛改道而去。

    雨水很快冲刷掉了挞术坐骑在土路上留下的凹坑,追赶而至的骑兵们,只当是挞术跑得太快,便顺着土路继续追去。

    一人一马向东狂奔了十几里路,见追兵没有追上来,这才找了个沿河背风的坡地停了下来。

    此时暴雨稍歇,挞术翻身下马,取下马背上一大一小两个牛皮水壶,拍了拍马背,那马儿便径自走向不远处的河边饮水。

    那马儿走路步伐尚稳,挞术盯着看了半晌,这才放下心来。于是他拿过小水壶,咬下水壶盖子,向怀中探去。

    原来,挞术的怀中,竟还揣着一个不到周岁的小娃娃!

    “这马儿虽说身材矮小、其貌不扬,却是头大颈短、胸宽鬃长、皮厚毛粗,奔跑的速度极是惊人。这便是那比狼还要狠上三分的草原矮马,它们能严寒暴雪,也能扬蹄踢碎狐狼的脑袋……”

    “玉忱!”只听那小包子打断道:“说书便是说书,你说那马儿有什么用又不能煮来吃了!”

    这是季老太爷最爱讲的故事,玉忱跟着他走南闯北,听得最多,得到打赏最多的,也是这个故事。

    是以此时玉忱坐在山洞之中,讲起来时,神情语气是深得季老太爷真传。便是季夫晏先前听过,此时听的也是聚精会神,大气都不敢喘上一下。

    那师父认了季夫晏这个外孙之后,却再不肯多说,也不肯叫季夫晏多问。倒是想起玉忱先前的允诺,便逼着玉忱给他讲故事。

    那玉忱鬼灵精怪,原本是打算要讲些南边战乱的故事,可听说这师父是来自东胡,便想着投其所好,就说起了他故土上的事情。不想讲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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