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成洋道:“我当然知道,可是我没有办法啊,我也拿不出来这些银子。”
如枫说道:“等等,我想想啊,然后这王镇抚帮你垫付了银子,而且还不急着你还对吧”
刘成洋点了点头,说道:“是的,他当时替我说了很多好话,还替我垫付了银子,私下还告诫我以后一定要谨慎言行,我觉得他对我甚好,于是日后我就与他的来往越发亲密,但是…”
他话锋一转,说道:“但是有一天,他向我哭诉说他赌钱输了很多银子,希望我还他银子,可我。。可我哪里还的起啊,他便威胁我说,他若是走投无路,就得告诉我父亲,他还说,他还说有一个办法既可以不告诉父亲,还可以让我得不少银子。”
如枫这时问道:“倒卖军资”
“不错,他说朝廷的军资如今就在凤城,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只需要将一小部分军资调出,我就可以还了他的人情。”
如枫便又问道:“钱粮都有各自详细记载,调出程序很是繁杂,你们又是如何做到欺上瞒下的”
“当时赶上数名上官外调,凤城里就只剩下我父亲与邱晓峰,他们需要调度全局,不可能面面俱到,于是…于是父亲就将存有军资的凤城府库钥匙给了我保管。”
听他说到这,如枫将目光看向了刘定国,刘定国低着头,长吁短叹道:“都是我一时糊涂啊。”刘成洋低头说道:“当时王镇抚说,各处倒卖军资已是常态,又哪里听说过追究过谁,只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大致过的去,是不会被过问的,他又不会调出太多,只需千十两银子的东西,用不了几车,解了他的燃眉之急便可。”
如枫问道:“那结果呢”
刘成洋泪流满面地说道:“结果…结果那天夜里,他却带着一群家丁亲信,见了我的面二话不说就将我打晕,打开府库,拿走了三万两饷银,连人带银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如枫又问道:“当时府库有多少饷银就只有三万两吗”
刘成洋道:“自有朝廷新发军资及定辽右卫府银共计二十万三千七百六十四两。”
如枫接着问道:“那为什么他们只拿了三万两银子”
刘成洋也被问住了,说道:“想是…想是他们这些人只能拿的了三万两。”
如枫却是不信,说道:“未必,这二十多万两银子中属于定辽右卫府库的有多少银子”
如枫这么一问,刘成洋呆立半晌,才慢吞吞地回答道:“凤城府库的刚好三万两。”
刘定国听到对话也是回过来味了,慢慢说道:“这、是个圈套,冲着我来的圈套。”
如枫这才说道“刘大人才明白过来,整个事情,令公子不过是个棋子,而大人你,才是他们的
最终目的。”如枫又说道:“谁也没想到上任指挥使会走得如此匆忙,让你暂时顶了这凤城的责任,一时间又赶上朝廷的军资放在凤城,倒让这无人问津的凤城成了香饽饽,于是,你,刘大人,便成了很多人想方设法要搞定的人,而刘大人你为官清廉,他们无从下手,于是乎,只能从你的儿子下手。”
听到如枫的话刘定国无力的坐在椅子上,如枫心里还有句话没说,其实一切都是因为如松在为如枫铺路,才会让这些人钻了空子,可能如松是以为这刘定国清正老实,应该能守好铺。本想给如枫留下个好底子,却不想就这短短几个月,到底还是被一些有心之人盯了上。
如枫看着刘定国,说道:“下面,想是邱大人就会露面,然后很是着急的为刘大人谋了吧。”
刘定国无力地说道:“不错,事发后第二天邱晓峰便来我府上,我自知是压不住,就说了这孽子的事情,我本想写了奏折领了罪责,可他却断然拒绝,一副全然为我着急的样子。”刘定国眼睛直直的看着前方,说道:“他说‘现在凤城只有我和他主事,他敬佩我为人,不想看着我一家老小进了诏狱,丢的虽然是军资,但可以拿凤城的府银先填补上,’我当时也是猪油蒙了心,便同意了。”他一副懊悔的样子,接着说道:“谁知在那之后,他便换了副嘴脸,大肆安插亲信,府库的钥匙也被他夺了去,去岁的宽甸收入,还有不少银子加起来数万两都被他入了私囊,等你上任时,这府库已是空空如也。我虽数次与他交涉,但他都拿这事要挟我,我也是没了办法。”
说罢,刘定国转过身向如枫跪下,说道:“身为朝廷命官,我一不能恪尽职守,二不能管教子孙,指挥使大人,我愿承担这一切责任。”
如枫将刘定国扶起,缓缓说道:“现在说这一切还言之过早,如今府库空虚,万事无从下手,军备废弛,想是刘大人也不想看到这种情况,所以,大人,我还需要你帮忙,把这银子找回来。”
刘定国看着如枫,说道:“可是,这事发已久,恐怕早已被他挥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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