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草把魏家延带到了蒋氏医馆。
“麻烦蒋大夫,给他包扎一下伤口,上点药。”
蒋老先生和蒋少安见她带了个年轻男孩子回来,都很意外,但看见魏家延头上、脸上的伤,什么也没来得及问,连忙去取纱布药膏。
蒋老先生把魏家延按在椅子上,替他上药,但他的一双眼睛,却一直没有离开过溪草,见她似乎要转身离开,魏家延急忙扣住她的手腕。
“你是不是想甩掉我”
他想一块粘上就甩不掉的牛皮糖,溪草沉下脸来,扯谎道。
“我背上也挨了几警棍,你是想让我当着你的面上药吗”
魏家延顿时红了脸,触电般放开她的手,蒋夫人很懂配合,假意掀开里屋的帘子。
“姑娘跟我进里边去,我替你处理一下。”
见溪草跟了进去,魏家延这才放了心,反正他就坐在大堂里等,她肯定是溜不掉的。
魏家延哪里知道,溪草绕到卧房,一爬进暗房,他就压根找不到了,蒋夫人会骗他说溪草往后门溜了,让他死心回家去。
溪草刚推门踏进卧房,就被一股大力压在墙上,这间屋子挂着棉帘,光线昏暗,谢洛白的轮廓也显得模糊起来。
“你出息了,出去一趟,居然给我带个男人回来!还让他拉你的手那小子活腻了是不是”
谢洛白咬住她的耳垂,语气颇为咬牙切齿,显然刚才大堂的情形他在后头都看到了,而且还醋意横生,他的手攀上她的柔软,用力一捏,溪草吃痛,差点没叫出声来。
虽然恼怒,但想到魏家延还在前头,溪草生生忍下来,拼命推他。
“大堂里可有外人在,你想暴露吗”
谢洛白冷哼,把她往肩上一扛,利索地揭开地板爬下暗房,把她往窄床上一扔。
“先给你点教训,等会我再去废了那小子。”
说着,他就粗暴地堵住了她的唇,像只宣誓主权的兽,在她的脸颊、脖子上都留下他的印迹。
当她清晨换上学生装时,谢洛白就想这么做了,可惜没有来得及。方才听到她回来,他就迫不及待地想把她拉进屋中,但也只打算亲一亲抱一抱就放过她,谁知她竟然带了个年轻男人回来。
那小子看她的眼神就不对劲,还动手动脚,而溪草竟没有扇他耳光。
谢洛白快要气死了!他一定得用行动让这丫头认清自己是谁的人!
溪草一向很讨厌被谢洛白强迫的,除了屈辱外,更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她厌恶这档子事,可现在谢洛白压在她身上,她除了恼怒之外,身体竟然没有产生抵触,那种反胃的感觉,没有浮上来。
难道是被强迫得多了,已经开始麻木了
就在溪草走神之际,不妨谢洛白在她白嫩处啮咬了一下,溪草忍不住嘤咛,声音含糊旖旎,似痛快又好似快乐……
溪草吓了一跳,连忙咬紧牙关,可谢洛白听得很清楚,他于是低笑着俯身吻她。
“看来这病没白治……溪草,不如我们来真的多试上几次,你迟早会享受的。”
溪草眼泪都要出来了,她又羞愧,又难过,觉得自己快要变成一个荡妇了。
她堂堂忠顺王府的四格格,绝不要变成被谢洛白亵玩的荡妇!
这么想着,溪草突然反抗起来,发狠推谢洛白起身。
“你放开我!”
谢洛白也没打算真把她如何,尝些甜头也就罢了,正准备起身,突觉身后一丝凉意袭来。
他从无数场刺杀中死里逃生,对于应付袭击几乎成了本能反应。
只侧身一避,那本该砸在他后脑勺的一击就落了空,谢洛白抓住那人的手腕一捏,凶器就咣当落在了地上。
竟然是一把手臂长的铜炉铲……估计是蒋家烧柴火时用来铲炭灰的。
谢洛白有点无语。
难不成就想靠这玩意打死他
魏家延包扎完毕,久久不见溪草出来,而蒋夫人又闪烁其词,只说她往后门走了。他又急又气,明明说好了要带上他,她怎么能说话不算话!
他假装离开,却偷偷绕到后院,发现蒋家根本没有后门,他觉得她一定还藏在里头,又或许,蒋氏药房根本就是革命党的据点,他们是想考验他有没有侦察能力!
抱着这种幻想,魏家延翻墙进了蒋家,一间间屋子找过去,误打误撞就进了这个卧室。
以他的本事,本来是找不到这地下暗房的,偏偏谢洛白的心思都用在“惩罚”溪草上,没有留意木盖板松开了,被魏家延发现了其中秘密,又刚好撞见两人在纠缠,一时怒火攻心,想也没想就从外头找了工具前来拔刀相助。
失去武器,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魏家延干脆捏紧拳头,朝谢洛白冲过来。
谢洛白悠然闪身,像擒拿小鸡仔一样拎住魏家延后领,猛然将他按倒在地,扣住他的脖颈,正要用力收紧,溪草拢着衣领从床上爬下来。
“住手!别杀他!”
谢洛白蹙眉看向地上的年轻学生,手脚瘦弱得像个柴火鸡,他都没怎么用力,就把他按得动弹不得,但声音倒是中气十足。
“禽兽!欺负女人的无耻之徒,就是杀了我,我也绝不向你求饶!”
谢洛白青筋暴起,手上力道不由加重了几分,魏家延的脸慢慢憋成猪肝色。
溪草担心谢洛白下手没轻没重,真的弄死他,不由厉声喝道。
“他只是个学生,还在街上救过我的命,你要是杀了他,我绝不原谅你!”
谢洛白不悦地看了溪草一眼,这才松开了手。
魏家延一阵猛烈咳嗽,因为缺氧,他竟一时爬不起来,扶着床脚愤怒地瞪着谢洛白,然后他很快就从那种易容水淡去的脸上,辨别出了什么。
魏家延别的不行,记忆力倒是很好,他蓦然想起满街贴的告示,震惊地指向谢洛白。
“你、你是蓉城那个活阎王!全城都在抓你,姓潘的一定想不到……你居然躲在这种地方!”
溪草面色一变,顿时紧张地看向谢洛白,他也在看她,眸中杀意隐现。
“你看,不是我不想放他一条生路,放他出去,他会暴露我们的行踪。”
溪草咬唇没有说话,谢洛白说的没错,魏家延痛恨军阀,他未必会为他们保密,就算逼他赌咒发誓,也没什么保证,只有死人,才不会开口说话。
谢洛白捞起手枪,开始装填子弹,魏家延挺着胸膛,但身躯却在微微颤抖,面上的血色也褪去了,他才十七岁,还是个孩子,即便再有满腹的豪情壮志,对死亡还是恐惧的。
“我们可以暂时把他扣在这里,等出了翼城,再放他走。”
溪草握住谢洛白的枪柄,哀求地看着他。
她始终和谢洛白不一样,她还是无法下手去夺取一条无辜鲜活的生命。
“这样太麻烦了,这小子又蠢又聒噪,我不想和他呆在一处。”
“我会管好他的,保证不让他打扰二爷!”
她怕谢洛白不同意,又强调。
“再说了,蒋老先生和夫人都是好人,要是他们知道你在这里杀人,说不定会把我们赶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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