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谢少,你老婆有喜了》第449章 以假乱真

    溪草都这样说,向咏育也不好再说什么,加之“沈洛晴”又适时地捂着头,虚弱地哼着头疼脑热,引得官邸中以桑姐、金嬷嬷为首的一干佣仆紧张地把她扶了进去。

    这幅模样,倒搞得像是他向咏育虐待她似的。

    见向咏育面露尴尬,溪草又道。

    “祖母突然过世,大姐心情难受也是难免的。我这里有大夫,开药问诊不在话下;等二爷回来,他们姐弟俩说说话,对大姐的情绪也有益。姐夫若是不放心,每天下班可以来家里一起吃饭,若是侄儿侄女也肯来,那就再好不过。咱们是至亲,无需那般见外。”

    溪草一脸诚挚,内容条理清晰,言语中对他这个姐夫也颇为敬重,向咏育再不接受,那就是不讲道理了。

    “给弟妹添麻烦了,洛晴就拜托二位了。”

    到底因家务事耽误了上午的工作,说完这句话,向咏育也不耽误,钻进小汽车很快消失在官邸门口。

    见溪草去而复返,那还易成沈洛晴模样的辛红鹤明显松了一口气。

    “这个瘟神,总算走了!”

    这幅大大咧咧的语气,哪怕还是捏着嗓音尽量用了沈洛晴的口音,可强烈的反差,引得金嬷嬷并桑姐都看直了眼。

    溪草失笑,打发走二人。

    “这里就咱们几个,十姐若觉得不自在,不如换回本来模样”

    辛红鹤求之不得,拎着小皮箱蹬蹬蹬来到客房,不过几分钟,就换回了平底绣花鞋,短袄阔裤。

    “还是这样子自在。”

    她伸了个懒腰,径自在溪草对面落座,见溪草特地命人在桌上备好了各式点心,她抓了一把,满足得眼睛都笑弯了。

    “云卿,几月不见,你肚子怎么就这样大了”

    溪草有孕,完全不是秘密,饶是不关注,溪草也知道八卦风月小报早就写烂了。辛红鹤之所以发问,定是好奇自己和谢洛白分分合合最后又修成正果。毕竟她们最后一次见面,已是从西北归来,谢洛白因为龙砚秋的死亡,和溪草闹了别扭,以至于和舅舅谢信周登门求亲,都被溪草当场拒绝。

    那时候她的身份还是“陆云卿”。

    不过前后不到两载,可现在回忆起却宛若过了万日多年。

    “是发生了一些事,一时半会也说不清,十姐要是感兴趣,我慢慢说给你听。”

    辛红鹤闻言一笑。

    “正好,我还没有来过淮城,云卿要是不嫌,我便呆在你生了孩子再走,你有的是时间和我说。”

    辛红鹤性子豪爽,为人又仗义,溪草和她颇为投趣,听罢自是欢迎。两人说说笑笑,时间过得飞快,其间不免聊到杜文佩,得知她和傅钧言再没有下文,溪草颇为感叹。

    “她陪九公一直在乡下静养,可就在前两个月,九公突然加强了安防,又带着文佩小姐秘密搬家。我偶然听闻,只道文佩小姐在漠城惹了麻烦,对方找上门来了。”

    溪草执着牛乳的手一顿,再详问之,辛红鹤却已不知内情。

    杜文佩在漠城惹上的最大麻烦,便是驻满洲国大使成田宁次。彼时化名为文莺莺的杜文佩逃离了漠城,成田宁次很是打击,颓废了一阵子。

    只听说成田宁次的父亲成田健司在漠城遇害后,日本借机对东北发动了战事,成田宁次当即辞去了满洲国大使的职务,被日本天皇认命为陆军大佐指挥战斗。

    那这个找上门来的,会不会就是成田宁次

    联系前番展若男提到的楼奉彰、展锦荣关于日本人的争论,她和谢洛白私下的猜测,溪草心中一拧。

    华夏那么大,雍州淮城政府一时消化不了,日本人打算代而取之,这般舍近逐远,若是成田宁次提出的,那一切似乎就更合理了。于公那里不仅经济繁荣,物产丰富,还是南下江南的咽喉;于私这里也是杜文佩的故乡,甚至她本人就在那里……

    溪草想得太入神,以至于辛红鹤和她说话都听得心不在焉,辛红鹤只当她累了,体贴地表示自己来回奔波累了,便回了客房,晚饭也没有下来吃。

    溪草让桑姐给她留了菜,整日里被杜文佩和成田宁次的恩恩怨怨搅地心神不宁。

    一会想到杜文佩上了火车,分明已经安全,偏生成田宁次追出来时探头看了一眼,受了重伤;一会又想到彼时魏畴胜告诉她,当时成田宁次从怀中扯出一封信,揉成团丢给了文佩;再想到好友那个孩子,最后也被截胡,不出意外只怕也是被成田宁次带到了身边,溪草心中就一阵七上八下……

    尤坐在妆台前发呆,起居间的房门却开了。溪草起初还以为是郑金花,不想门打开竟是一身军装的谢洛白。

    分明天气已经热了,可谢洛白依旧装束一丝不苟,风纪扣的扣子扣到了最上面一个。见他额上沁汗,显是来得匆匆,溪草心中一紧。

    “怎么了,莫非行政院那边出事了”

    谢洛白摇摇头,只握着溪草的肩膀一阵端详。

    “郑金花打来电话说你情绪不对,莫非辛红鹤和你说了什么烦心事”

    溪草闻言先是一愣,有些哭笑不得。彼时看她心事重重,郑金花也出言试探,想加以安慰,见问不出什么,竟给谢洛白打了电话。

    “不过是想到文佩,郑大夫对孩子太紧张了。”

    辛红鹤乃是杜九的心腹,而杜文佩和成田宁次的纠葛谢洛白也有所耳闻,听了溪草的陈述,谢洛白抚抚着她的头发。

    “华兴社现在虽然四分五裂,可保护一个孙女,杜九还是有这个能力的。再说,老头子也回雍州了,日本人胆敢在他眼皮子底下犯事,也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你要是不放心,过几天给他再拍一份电报,让他多多关照杜家。”

    听到总统府一整天都没有异动,溪草也放了心,忙询问谢洛白行政院龙脉一事。

    谢洛白眉头微蹙。

    “宋司南说,龙脉乃是顺山川走势,依山傍水自然形成。行政院地处淮城中心,据地方志描述,这一片一直是平地坝子,历史上一直是个市集,不仅不像是龙脉所在;而且从它对应的风水来说,也没有聚宝藏珍的价值。”

    上次雍州发现的金矿,对应的乃是白云峰,也和龙脉相符。诚如宋司南所言,一直是平地的行政院选址,能和这个风水玄学有什么关系

    “可是,这是阿玛和额娘纹在润沁背后的秘密,他们甚至为了守护它付出了性命,若是什么都没有……”

    溪草双唇颤抖,让她如何能接受这是宋启北的调虎离山之计,阿玛好心收留他,最终,他却恩将仇报把忠顺王府当成了挡箭牌……

    不对,以阿玛的睿智,加之府中能人异士众多,他怎可能不求证便全盘接受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件事或许是他一手促成

    他故意把假图纸以那样的方式藏在润沁身上,便是为了以假乱真。如此,清廷没有金矿作援,在内忧外患大小战事中军费不足,最终没有逃出大厦倾没的结局。

    溪草深深闭眼。

    总归,当年事件的参与者,宋启北和阿玛都已作古,真相到底是甚,已经无法求证。唯一能确定的,他们一家都成为了龙脉的牺牲品。

    谢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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