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客点头:“我的确是亲历者,但有一点一直不明白,我从没见过李为遭受什么校园暴力,人也出事出得十分蹊跷,警方的调查是指向外校的学生,唯一能证明我害李为坠楼的一点是,李为出事的现场只有我一个人在,就像季晓菲模仿的那样。”
南邶蹙眉,淡淡“嗯”了声,深刻的眼眶眯了眯,没再多问。
过了少顷,江客手机收到一条添加微信的好友提示,看头像和微信号,她猜不出来是谁。
不过,应该是熟人,毕竟她微信里就没几个好友,知道她微信的只有身边这几个常接触的主,最远也就是白思源一干人。
她没急着点通过,回头睨一眼身旁的南邶,直截了当地问:“你把我微信告诉谁了”
南邶两手交剪在脑后,瘫在沙发上假寐,语气惺忪地吐了两个字:“牧羽。”
江客挑眉:“刚才还说什么他针对我你就不和他做朋友了,合着连这一步都算计好了。男人的话果然不可信。”
南邶勾唇,没睁眼,抽出一只手逮到她腰窝,来回上下地摩挲。
江客点完通过,适时按住他作恶的大掌,环在自己腰间。随后,斜躺靠在他身侧,指腹轻轻描摹他深邃的眉宇,忍不住覆上唇瓣,啄了一下:“今天别加班了吧,早点回去休息。我看你最近很累,原来的麦色皮肤都变得有些苍白了。”
南邶撑开眼皮,黑眸微眯。她腰身纤细,被他圈在臂弯,指尖很容易就落在她腹部。蜷了几下,他没动作。
“好”
片晌,他掀唇回应,又再度阖上眼。不多时,呼吸转为均匀沉重的节奏,应该是睡着了。
江客不去打扰他,安静靠在他的肩侧。
没一会儿,手机上端的提示灯闪烁了几下,屏幕也跟着亮了起来。
她只有电话留了铃声,其余都设置成了静音。
看了眼身旁熟睡的男人,她暗自庆幸自己的小习惯。
江客划开屏幕,是牧羽发来的微信消息。
上面写着:身体还好吗我是牧羽。
江客正要回,只见顶端显示还在输入。她等了几秒,对方竟然没动静了。
纠结什么呢
江客不解,打了句:今天的事,有劳你了。多谢牧公子。
牧羽坐在警局办公区,手肘搭着电脑桌,指尖轻触手机屏幕,踌躇半天,没有回音。
南雪见状,滑着转椅飘过来,八卦似的笑道:“羽哥,和哪个美女发信息呢这么专注。”
牧羽眼都没抬,晃了晃微信备注:“你未来嫂子。”
南雪“哦”了下嘴,缩回原位,撑着腮帮瞅他:“羽哥,你从多兰市回来后,对江客的态度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当年那件事,你还准备继续追究吗”
牧羽手指一顿,敛着目光,须臾,言简意赅道:“查!!”
另一角,于凡拢着眉心,认真翻看手底的卷宗资料,心情不怎么高涨。
南雪从桌下踹他一脚:“想什么呢这两天蔫了”
于凡摇头,声音闷闷的:“一个人能在性命攸关的时刻第一时间把你推开,换做你,你还会怀疑她吗”
南雪转着笔,知道他在讲之前江客救牧羽这件事:“所以呢”
于凡挠挠后脑勺,十分烦躁:“老大说查,我们自然要继续查,只是这次线索彻底断了,如果不是江客,还会有谁”
南雪撇撇嘴,望着百叶窗外快要斜下的一抹红日,叹道:“做为警察,我们总是迫不及待想要给犯罪嫌疑人定罪。可是,仔细想想,我们追求的究竟是真相,还是只需要一个凶手”
于凡一怔,旋即自嘲地笑笑:“是,有时候连我们自己都分不清。”
江客见对方一直正在输入,半天都回不了一句话,甚觉得麻烦,左手快速敲出几个字:有话直说,不用顾忌。
牧羽神色微动,斟酌几许,最后写下:有时间的话,想和你聊聊当初那件事。还有,关于以前针对你的态度,我很抱歉。
江客不禁莞尔。
牧羽以前是总烦她,但也从没在她这里占到过什么便宜,倒是每次都把他自己气够呛。
想到这处,她写道:可以,时间你定,我最近闲,随时恭候。
牧羽见此,眉眼慢慢舒展开,简单回道:好。
随后,他将自己的电话号码主动发给了江客。
江客保存了联系人,又给他发了一条短信,内容简短:江客。
由于担心手机的反光会打扰到身边的男人,因此,江客与牧羽沟通时,是一直歪着手机的。眼睑也微微垂着,完全没注意到,南邶此时已经醒了,而且,正眯缝着眼,聚精会神地打量她。
“背着我和谁聊天呢”
男人手臂一提,将她整个抱入怀里,身体伏在他上方。
江客暗呼一声,倒抽了口气,便由着他了。她放下手机,鼻尖蹭蹭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牧公子想约我谈当年的那件事。”
南邶从鼻间呼了口气,胸膛起伏,大掌在她后背上下浮动:“那你呢,怎么说”
江客翕动着眼睑,感受男人温热的气息扑在衣领间:“我答应了。”
南邶的手停住,转而往下,在她腰下凹陷的圣涡处狠狠捏了一把:“不准一个人去。”
“你……”
江客登时打了个机灵,臀部一缩,正好蹭到他小腹以下。
男人呼吸一沉,漆黑的瞳孔眯紧:“……还敢乱蹭,要不要我再往下点”
江客恼怒地瞪他:“你有个正形没”
南邶低笑,声音像在胸腔里沉沉回荡,蛊惑动听:“有肉不能吃,可不得天天惦记吗”
江客不敢再动,歪头在他脖颈间细咬:“这段时间我没去上学,你帮我请假没或者说,你不再阻挠我休学了。”
南邶吁气,喉间难耐地滑了滑,起手扳正她的脸:“小恶魔,故意的是不是”
江客得逞般地挤挤眼,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南邶半阖着眼皮,专注地看她几秒,随后,挺直腰身,将人拉到大腿上,揉着她纤细的手指,疑问道:“学校我已经打过招呼了,你怎么还想着休学呢我记得你一直很重视学业,明年就要硕士毕业了。”
江客张开五指,亲昵地探入他的指缝:“没想了,休学就是临时起意,季晓菲的事扰得我心烦。你要是不让我休,我就不休呗。其实不读书我还能画画,好久没摸画板了,手都有些生了。”
南邶勾唇:“还是去上学吧,有我的人和南珵在你身边,我放心。留你一个人在家,我没法安心。或者,你可以来公司和我一起上班”
“你这是让我选择吗”江客诩笑,“明知道我来公司什么都做不了,我可不想当个废柴。”
“给你来我身边的机会都不肯。”
南邶亲亲她的唇,目光盯着她嫣红的唇色上徘徊几许,转而加重了这个吻。
江客软软地回应,一只手被南邶按在胸膛紧张地蜷缩着,整个人被动地瘫软在他怀里。
恰在这时,乔勇带着秘书林晓文径自打开了办公室的门,正好撞见两人亲密的一幕,脸色瞬时一僵。
江客先是一愣,闪身立即撤回旁边,抬手捂着发烫的脸颊,窘迫不已。
林晓文垂低脑袋,忙不迭地递上两杯意大利浓缩:“南总,三小姐,您二位的咖啡。”
“去吧。”
南邶的音色淡淡的,没有责怪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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