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阳心中本来有六成确定是那丫头,这下听了那丫头的话,更是确定了,那下毒之人十成十是这丫头了。
雪雁拉着那丫头的胳膊,把她扯到祁阳面前,将那丫头的手递给祁阳看,一双纤细的手上沁着些许汗珠儿,但的确是干干净净的。
祁阳轻蔑的笑了,“呵,你倒是挺聪明啊,知道众目睽睽之下,无法避开,你就不摸那宝贝,妄图蒙混过关。”
那小丫头心里咯噔一下,她有些慌乱,但还是狡辩道,“小姐别冤枉我,你如何得知我没有摸那宝贝,我千真万确是握着宝贝答了雪雁姑娘的问啊。小姐,我真不知你为何摔碗。”
祁阳看着那小丫头,小丫头看起来不过十岁,长的毫不起眼,属于扔进人堆里就找不到的那种类型,但小小年纪心思却如此缜密。
那丫头被祁阳盯的心里毛毛的,但还是一口咬定雪雁冤枉了她,祁阳笑道,“你既然如此不知悔改,便让你死个明白吧。你们把手都摊开,给这丫头看看。”
众人听了祁阳的话,都依着祁阳所说把手向上摊开,每一个人的手里都有或多或少的墨迹,那丫头心思何等玲珑,这一看就明白了。
祁阳还好心的解释道,“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宝贝,不过是一块墨罢了,你若是不心虚,为何不敢握住那徽墨呢?你双手都汗津津的,但凡你摸了一下,那墨也会融在你手中,双手如此干净,还说你不知我为何摔碗?”
那小丫头仿佛一瞬间被人抽掉了力气,跌坐在地上,雪雁让人将她绑了,又散了其余的人,独独留了这丫头在院里,准备好好审问。
入夜,祁阳让雪雁将那丫头带进房里,雪雁将人领来,那小丫头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看祁阳。
祁阳斜靠在贵妃榻上,腿上搭了一条毛毯子,几分慵懒的看着那丫头,不做声。雪雁站在祁阳的身边也不说话。
那小丫头自己忍不住了,狠声的说,“没想到你居然能识破我的毒,你也没想象的那么蠢!落在你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祁阳听了,忍不住笑出声来,“呦,雁儿你看看,这丫头还挺有骨气呢,你说说按她的说法,我是杀了她还是剐了她呢?”
雪雁顺着祁阳的话说,“回小姐的话,奴婢以为她心思如此歹毒,该好好让她吃点苦头才是。”
祁阳配合的点点头,像是想起什么一般对雪雁说,“雁儿你说的有道理,我曾在书上看过一种惩罚叫美女花瓶,说是将这漂亮的女子四肢都砍掉,然后装进一个花瓶里,用上好的补品养着,让这人不死,很快这人血肉就与那花瓶长在一起,只有个头在外面,十分神奇呢!”
那小丫头本就年纪不大,虽说心思缜密但心智还未成熟,听得祁阳这么说,吓得浑身颤抖,祁阳正准备起身再吓吓她,结果
她却因为太害怕而晕了过去。
雪雁一看那丫头晕过去了,正准备泼醒她,祁阳却拦住了雪雁,“雁儿,你先别急着唤醒她,去给我找个漂亮的花瓶来,我要好好吓吓她。”
雪雁听了,立刻去库房里翻了一个大小适中的描金广口花瓶来。祁阳随手倒了一杯茶水泼在那小丫头的脸上。
被茶水一激,那丫头一下就醒了过来,入目的就是一个花瓶,又想到祁阳方才所说,心里一惊,防线彻底崩溃,呜呜的哭了起来。
祁阳知道是时候了,她起身走到那小丫头面前,小丫头吓得不住的颤抖,“求小姐给我个痛快吧,求小姐了!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求小姐赐我一死。”
祁阳挑了挑眉捎,清了清嗓子,换了个语气温柔的劝着,“我可以不将你做成花瓶,甚至还可以放你一条生路,但是你得告诉我,是谁让你来给我下毒的?”
那小丫头眼中满是恐惧,“我……我……”祁阳见她吞吞吐吐,厉声的呵斥到,“你什么你,快说,你上头的人是谁?如果不说,我就让你生不如死!”
小丫头听了祁阳的话,把头深深地垂下给祁阳磕了个头,然后缓缓的抬起来,“小姐容禀,我这便说。”
祁阳本以为可以顺利挖出幕后之人,谁知,在祁阳转身的一瞬间,那丫头用力的把头撞向了旁边的柱子,一瞬间祁阳和雪雁都没反应过来,那丫头顷刻间就没了气息。
祁阳愣住了,本以为万无一失,却不曾想这丫头如此忠心,这幕后之人究竟是谁,她又是如何掌控这群人的?
如今她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那人一时半刻不会再出手,这丫头死了自己的线索也断了,这件事该如何是好。
祁阳让雪雁处理了那丫头的尸体,想了想又说,“雁儿,你明天拿了十两银子去那丫头的家中,就说这丫头是突发疫病死了的,银子权当是给她家中的补偿吧。”
雪雁点了点头,宽慰了祁阳两句,祁阳心里其实很不是滋味,她本没想过逼死那丫头,活生生一条人命,说没就没了。
夜深了,祁阳却睡不着,雪雁见祁阳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就点了安神香,又劝解道,“小姐别多想了,她是罪有应得,不是您的错,早些歇息吧,明儿一早商老爷和枫少爷要来看望小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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