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派上用场
黎晏上了楼正好遇上赵隼,他眼睛眯缝起来,打量着望过去,又瞧了瞧他身后方向,微一抿唇,咂舌叹了声:“阿鸾叫你去”
赵隼迎上前来叫了声主子,他是探了头又往下扫了一圈儿的,正瞧着杜启崖那头带了衙役们安抚人,这会子已然把一群人带到了外头小院儿去。
他这才回了话:“二姑娘睡醒了,大约是听着外头这样闹哄哄的,尤珠多说了两句,她也闹的不大明白,就叫了奴才去,问了两声。”
黎晏哦了一回,揉了揉眉心,也顺着他的目光回望一眼,等收回目光时,瞥见了魏子期正上楼的身影。
他站定脚步想了须臾,到底没等魏子期上来,自顾自的迈开腿,朝着自个儿屋子方向步过去。
赵隼知道这是不想理会魏子期,便亦步亦趋跟的紧,于是魏子期上得楼,待要再多问几句后话的时候,已经只能瞧见他主仆二人的背影了。
关起门来说话,自然就舒服得多。
黎晏靠在椅背上,翘了个二郎腿,也没正经看赵隼,只是问他:“阿鸾跟你说什么了”
赵隼心说这倒真是心有灵犀了,不必多说多问,也知道魏家二姑娘有话交代他转达。
“别的都没什么,主子您大抵也都猜得到,无非是怕您焦心一类的,只是临走那会儿,二姑娘又交代了几句话,叫奴才一定要告诉主子。”他一面说,一面越发猫起腰,端的一本恭敬。
那头见黎晏把下巴微微扬起,又高高的挑眉看过来,虽然没开口,赵隼也知晓,这是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故而他咽了口口水,又清了清嗓子:“二姑娘的意思,今日到客栈来闹事的这些人,不能查,也不能抓。这伙子人,甭管是不是受人挑唆蛊惑来闹事的,主子都只能忍了。倘或是,主子查出蛛丝马迹,只会更恼火,明知他们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却不能将他们下了大牢收押起来,那才更堵心呢。”
黎晏眼底却隐隐泛起笑意来:“她说没说是为什么这样叮嘱你”
赵隼忙不迭的点头,自然也是把他主子眼中的笑意看在了眼里:“外头传的话难听,二姑娘心里虽不受用,也知晓,主子您若再揪着不放,只会更叫湖州百姓的心中生出怨怼来。一来二去,成了鼎沸之势,情态失控,不是主子愿意见到,自然,也不是二姑娘愿意见到的。”
听来这番话,黎晏再想想魏鸾这几个月来,一直藏在心里的忧虑,便懂了。
她还是怕惊动了京城,惊动了宫里。
这一切都是因魏家而起,因她魏鸾而起,闹到如今,累的他名声不好听,而他名声不好听,自然也就败坏了宫里的名声……
说来说去,谁叫他是天子一母同胞的亲弟弟。
黎晏长叹一声:“前头交代你的几件事,这几日过去了,有什么要回的”
赵隼一怔,原以为他还会多问几句魏鸾的事儿,却没料到他话锋一转,不再提魏鸾这一茬儿。
“主子,二姑娘那里……”
他话没说完,偷偷打量了一眼黎晏的面色,他面上看起来是淡淡的,像是不愿多谈,故而赵隼只能讪讪的收了声,闭上嘴,心下存疑却不敢再问。
他轻咳一嗓子,顺着黎晏后头问的那句,自然而然的把魏鸾的事情揭过去不再提起:“昨儿后半天有信儿送回来,最迟后日,得宝就能到湖州,奴才已经安排妥了,先悄悄的接进来,就在客栈里见他,越是在外头,怕主子您越是招人注意。”
回了这么两句,他自个儿顿了下声,给黎晏留下了回应他的时间。
黎晏却沉默了下去,许久后,才沉声问他:“你是说,杜启崖安排了人手,监视客栈”
赵隼心下咯噔一声:“监视倒也算不上,借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安排人监视主子的举动,不过是以防万一罢了。”
“在客栈见得宝”黎晏拖了拖音,终于正经的望过去那一眼,“客栈外头还有他知府衙门的人。”
“自然是有,奴才心里是有数的,既然敢把人接到客栈来,便是不怕他们能发现了,神不知鬼不觉的,等主子问完了话,再悄悄送出城,通知知府衙门的人到城门口去接人,直接带回府衙去收押就是了。”赵隼犹豫了片刻,到底是又开了口,“就是……”
他犹豫为难的模样落在黎晏眼里,便叫黎晏觉得意外。
其实赵隼真是个好奴才,旁人或许觉得,这奴才好些时候说话办事不本分,太过逾越,想对主子的事情指手画脚的,但是于黎晏而言,却并非如此。
他生在皇家,长在皇家,从小到大,听多了阿谀奉承,也见多了卑躬屈膝。
赵隼在他面前,一直都把奴才的本分端的很好,这么些年了,真心为他的,才有几个呢
人家多为着他的尊贵而敬他、怕他、利用他,赵隼替他操心的、忧虑的,每一桩每一件,都是真心实意的。
是以以往的时候,赵隼说话做事直来直去,心里有什么,就在他跟前直言不讳,他也不觉得这是多过分的事儿,若是十分有道理的,他也能够听上几句。
今次却不同。
他问起滨州和京城事,赵隼反倒迟疑了,吞吞吐吐的,那后话像是不敢说的样子。
黎晏略一蹙拢眉心:“怎么不敢说了”
不敢说,自然有不敢说的道理。
得宝是滨州孙家的人,其实把人无缘无故的送到府衙大牢去,他心里再清楚不过,主子这是等着陈家人动手,叫得宝“意外”的死在监牢之中,就只是看陈正廷和杜启崖究竟有没有这么大的胆子而已了。
可那毕竟是孙家的人,是从小就服侍孙家大爷的,真死了,怎么交代呢
不是说他主子要同孙家人交代什么,是魏家二姑娘那里……
赵隼又咽口水,喉咙处明显滚了两滚:“得宝一旦进了监牢,出不出得来,就得两说者,奴才是怕,主子不先与二姑娘说清楚心思,回头出了事情,二姑娘那里不好说……”
黎晏便明白他因何而迟疑犹豫了。
方才说起阿鸾,他不想多说,倒不是说懒得提起阿鸾,是因为关于阿鸾的一切,他都心中有数,也轮不到任何人来置喙,自不必与赵隼多言。
估摸着,赵隼也不是不清楚,就是这会子再提起阿鸾来,他心里虚了而已。
黎晏浅笑出声:“这就把你吓的不敢说话了”
赵隼一时汗颜,抬手抹了抹鬓边:“主子玩笑了。”
黎晏却摇头:“不是玩笑你。赵隼,我的心意和心思你未必不知,你这样吞吞吐吐,支支吾吾了半天,我一问,你又什么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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