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气出病来
然而章氏那头的愤怒还未褪去,冯氏的举动就已然令她更大感奇怪。
她站的原本就稍稍靠前一些,方才也是为着冯氏进门,郭闵安要拿了冯氏问话的缘故,她才往旁边儿靠了靠,侧身让出路来,是以冯氏跪着的地方,正对着郭闵安,她的一举一动,能叫郭闵安看个清楚明白。
后来冯氏跪在那里回话,章氏的目光便又少不了落在冯氏的身上,一会儿看看她,一会儿看看郭闵安,可为着郭闵安话里话外的意思叫她心生怨气,她又不敢一直盯着郭闵安看,唯恐神色之间露出不满,愈发惹祸上身。
这会儿过闵安话音落下不久,章氏就瞧着冯氏缓缓地抬起头来,以一种极其怪异,却又带着询问的眼神和姿态,望向了自己。
她下意识的拧眉,更是下意识的闪躲,往后略挪了那么半步。
这半步了不得。
王川也吃了一惊,这样下意识的退让,而冯氏这一眼望过来,不是明摆着蕙仙的事情,夫人是知道的吗
章氏后知后觉,在郭闵安渐次转向她的目光中,恍然大悟,当下变了神色:“你这刁奴,看着我做什么!”
冯氏却眼神一变:“夫人,事到如今,您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呢”
魏鸢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潜意识里,她觉得章氏若与此案有关,那再好不过,这么多年来章氏如何对待他们兄妹的,如今她也该吃些苦头,扯进了这桩案子里,没了家里的庇护,恐怕她难善了。
但是章氏毕竟还是她魏家的当家太太,真要是不清不楚的牵扯到这桩案子里,一则颜面尽失的仍旧是魏家,少不了今后给外头的人指手画脚,说三道四,这天底下最难堵上的便是悠悠之口,二则秦令歆的玉佩在魏家丢失,已经很难说得清,章氏要再……魏家岂不是更说不清楚了
况且魏鸢觉得这事儿也挺古怪的。
要说章氏真的做了亏心事,她大可以躲着不出来,不来见郭闵安,也许也不会扯出这后面的许多事情来,她一时间见了知府大人慌了神,都未必想着把冯氏叫到跟前来问一问,蕙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可章氏反其道而行之,不仅出现在了郭闵安的面前,且她义正词严,说出来的话,字字句句都是铿锵有力,掷地有声,仿佛占尽了道理,而且要把冯氏叫到跟前来问话这事儿,还是她先开口提的。
如果蕙仙的失踪真的跟她有关,她图什么
但是郭闵安显然不会理会这许多,眼下冯氏的一言一行,分明都指向了章氏,故而他也变了脸色,叫了声冯氏,又坐正些:“依你意思说来,你替蕙仙多领了这个月的月钱,章夫人原是知道的,对吗那也就是说,蕙仙她不在府中,且她已经离府归家半月有余的事情,章夫人也是知道的了”
冯氏忙不迭的点头,一叠声儿只管说是:“发月钱那日,照着府上的旧例,奴婢是要到大总管那儿去领了银子,再回到花房与众人分发下去的。但是奴婢想着,蕙仙她有半个月都不在府上,什么差事都没当,奴婢是心疼她,知道她家中为难,全靠她度日,她那个哥哥如今也没个为兄的样子,知道她能拿月钱,且在魏家的日子过的还不错,有吃的有穿的,也不出去干活儿,真是全凭一个她,要说断了她这个月的月钱,一家子可怎么办呢”
她一面说,一面唉声叹气的又摇头:“可奴婢也只是个下人,又没有齐娘那样大的面子和本事,更不是这府里的主子。蕙仙一个月的月钱如今是一两银子,要说多,于魏家而言,那真不值什么,给她也就给她了,可问题是,奴婢不能自作主张,倘或将来给人知道了,或是底下有不长眼的告发出去,奴婢的差事还要不要了奴婢在魏家服侍十几年,说来也算是有脸面的,做了管事的,又有主子们打赏看重,这样好的差事,奴婢可不愿轻易丢了,况且说出去也没面子啊。”
“所以你就去回了章夫人”郭闵安一沉声,“你回了章夫人,章夫人心善,叫你替蕙仙支了这个月的月钱,只等她回了府当差,叫你交给她也就是了”
冯氏又说是:“奴婢那会儿还想着,夫人真是天底下最心善的人了。大人您是知道的,高门大户里吃人不吐骨头的事儿太多了,人心都不是肉长的一样。可奴婢在魏家服侍,家里的主子们,真是个顶个的心善,今次夫人明知道蕙仙压根儿就没在值上当过差,但为着她家中遇上难处,还是给了她月钱,也是看在她服侍了两三年的缘故,奴婢那会儿替蕙仙给夫人磕了好几个头谢夫人恩典的。”
她话音落下,便一扭脸儿,昂起头来看章氏:“这是好事,可夫人今日怎么当着知府大人的面儿却不承认了呢难道就为着蕙仙失踪吗”
她说起话来咄咄逼人,哪里像是个卑躬屈膝惯了的奴才:“要奴婢说,她失踪不失踪的,同夫人也没什么关系,夫人多给她月钱,是心善,是顾念她家中日子艰难,有什么不敢承认的可您当着大人的面儿,一张口就全是推脱不认的言辞,全都要推到奴婢一个人身上,保不齐蕙仙失踪就跟您有关系,您今儿个是做贼心虚了,才不敢承认的,怕的就是知府大人晓得您一早知道蕙仙出府的事情!”
“你——”章氏真是动了肝火的,她一口气险些倒腾不上来,眼前一黑,没一头栽倒下去。
旁边儿沅寿和王川眼明手快,一左一右的忙扶住了她。
之前周谌到府上替她诊过脉,那时候就说过的,她是月中落下了病根,这么多年来又一日没停过的操劳,越发攒下病来,往后再受不得气,也经不住生气折腾,不然只会更加的不好。
如今冯氏这样的说辞,连沅寿听了都觉得气血上涌,更不要说是她。
沅寿扶住了人,咬了咬牙叫了声大总管,给了王川个眼色,王川会意点了点头,她才敢撒开了手,一转身,面对着郭闵安的方向,双膝一并便跪了下去,端了个叩拜大礼又念大人:“奴婢是日日贴身跟着夫人身边儿服侍的,打从夫人当年进魏家的门,就是奴婢一路陪着从扬州走到了魏家来,冯氏今日所言,奴婢一个字也没听说过。当着您的面儿,奴婢也不敢扯谎,真撒了谎,您拿了奴婢到堂上,那样多的刑具,一样一样的用在奴婢身上,也不怕奴婢不说实话。可没听过,就是没听过,真不知道这刁奴受了什么人的蛊惑指使,要这样子诬陷我们夫人。”
她说着声儿哽咽起来,那头王川扶着章氏也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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