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人死了
其实心虚不心虚的,这都是自个儿心里清楚就行的事儿,真没必要把话说的这么直接。
夏贵年到这会儿才突然意识到,这位知府大人,今儿个是不打算给自己留任何的情面了。
他开赌坊的,背后一定有贵人帮衬着,他不说,平日为人也低调,但是郭闵安应该心里明白,但是如今为着一个王全……
事实上,他根本就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夏贵年的脸色微微有些许的变化,正视起郭闵安来:“大人,王全的确是我们赌坊的常客,现在他犯了事儿,我尚且不知道他犯了什么事儿,但大人您派了官差到我们赌坊去问话,我也把我知道的,全都告诉大人了,至于我和魏老爷之间的事情,就不牢大人费心了吧”
还挺硬气的。
可是夏贵年的硬气,并没有持续很久。
郭闵安一直在他丢出那番话之后,就晾了他很久。
或者说,是晾着这大堂上的人,很久很久。
他一直都没说话,明镜高悬的匾额高高的挂着,趁着他的那张脸,说不出的肃然。
直到府门口一抹青蓝色的身影,踩着细碎的步子,在这十一月的天气,顶着一头的汗珠,神色慌张的一路跑进大堂,才打碎了这堂中静谧。
郭闵安眯眼看去,那是白安手底下常带着的一个小衙役,他不大叫得上来名字,只知道是去年才进了府衙当差,白安好像还挺待见他。
白安也瞧见了他的神色慌张,还有那一头的汗,心头一紧,放低了声儿:“你们是在王家查出什么了”
那衙役连连点头,这举动却引得魏业原本就紧攥的拳头,越发紧了三分。
白安的声音虽说刻意压低了,可怎奈这大堂上实在过于安静,他的话,便仍旧飘进了郭闵安的耳朵里去。
郭闵安咦了声:“怎么回事”
白安在那衙役之前先横跨出来半步,回了郭闵安的话:“我带人在王家见过王全爹娘后,便又忙别的,但是王全莫名失了踪,他爹娘的话也未必全然能信,所以我留了一队人,在王家搜查来着。”
郭闵安对此倒显得十分满意,到底白安跟着他有年头了,他也一向看重白安,办起事儿来,有条不紊,且的确是个有主意的。
他略点了点头,才又看向先前一路小跑着进门来的衙役:“你们在王家查出什么来了”
“王家的后院儿,挖出了一具尸体,叫王全的爹娘反复看过,也把他媳妇叫去看了,就是王全。只不过……只不过……”
他吞吞吐吐的不再说,郭闵安眉心隆起小山峰,直觉便不好:“只不过怎么样人是已经分辨不出模样了吗怎么还要叫他爹娘跟他媳妇儿反复确认”
那衙役一吞口水:“回大人的话,就是分辨不出模样了,叫人毁了容貌,脸上一块儿好地方都没有,什么都看不出来了,而且那尸体……真是惨不忍睹,王全的右臂也叫人砍掉了,不知道哪来的深仇大恨,杀了人,还要作践尸体,真是造孽的,又埋在人家家后院墙根儿底下,这不是恶心人吗!”
他说来有些义愤填膺,白安却留意到,郭闵安有些出神,显然心不在此,于是便上前去,扯了那衙役袖口一把,见他回头看向自己,才冲他摇了摇头,又往宝座上丢了个眼神过去。
那衙役有些后知后觉,此时看去,才发觉郭闵安在出神。
魏业似乎也吓了一跳,这好端端的,怎么人就死了
郭闵安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他爹娘呢”
那衙役哦了两声:“这会儿没带回府衙,上了岁月,突然从自己家后院挖出自己儿子的尸体,老两口哭死过去好几回,这会儿实在没法带回来回话,就把人先扣在他们家里了,小人紧着回来回大人一声,看看是把人带回府衙,还是继续扣在家里,安排人看牢了。”
郭闵安低头扫过堂下跪着的人,再抬眼看看那衙役,最后竟把目光落在了魏业的身上。
魏业其实一直都有偷偷打量郭闵安的,这会儿冷不丁跟他的目光撞个正着,心下一惊:“郭大人”
“王全死了,你好像一点也不觉得意外”
魏业一拧眉,有须臾的愣怔,可是很快就反应过来,郭闵安这是在……怀疑他
为什么
他心下第一反应便是,弄不明白郭闵安到底想要干什么。
魏业胸口提着一口气,自然也憋着一口气,他做了深呼吸状,胸膛剧烈的起伏不定,如此循环往复好几次,才稍稍平静下来:“大人这话,我听不明白,我有什么好意外又有什么好不意外王全是我们魏家的奴才,也有卖身契,但他并不是家生的奴才,多少年了,我连正眼都未必瞧过他。不是这回出了玉佩……总之大人很明白,我是个什么性子的人,这么多年在齐州城,我虽不轻易与人为难,可也一定是个睚眦必报的。王全吃我魏家的,用我魏家的,拿着我的月例银子,还要偷我魏家的。他现在死了,我也不瞒大人说,我觉着他死得好,这样的人,活着也是个祸害罢了。但大人问我意外不意外——”
他昂起下巴来,高高的挑眉:“其实说到底,是个不相干的人而已,他死了,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么说来,未免显得冷血冷情,可是仔细想想,又仿佛真的就是这么一回事。
王全是死是活,和魏业没有半点关系,而魏业的心里,其实痛恨着这个奴才。
郭闵安撇了撇嘴,好像是把魏业的这番话掂在舌尖儿上,细细的品味过一回,才打发了先前那衙役:“你回去把王全的媳妇儿带到堂上来,至于他爹娘,暂且安抚在王家,派人把守着,毕竟上了年纪的人,如果要问话,再传上堂吧。”
那衙役欸的一声应下,又一溜烟的跑了出去不提。
他大概真的很上心衙门里的事,又或者是白安指点的好,所以他去而复返很快,前后也不过用了一炷香的时间罢了。
他再进门时,身后跟着个三十出头的女人,哭的两眼通红的,人都有些不大清醒了一样。
郭闵安把惊堂木在手上转过,轻轻拍一回,这才拉回了女人的神思。
先前的小衙役先上前半步:“大人,这就是王全的媳妇宁氏。”
郭闵安哦两声,见宁氏跪下去,就正好跪在许大壮身旁,他横过去一眼:“宁氏,王全从前也常常不回家去吗”
他是开门见山,一点也不跟宁氏绕弯子,宁氏被先前他惊堂木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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