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起惊鸾》一百六十五 重回相府先斗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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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两年前回到皇都,这已不是第一次皇帝提凡要给两人赐婚的事情。然而当初自与眼下不同,前者需要防着皇帝抵制两方势力联合,后者却需他们联合对抗江家。

    哪怕不成,也得防止丞相府一支落到江氏一族的手中,使他们在谋算皇位之上愈发肆无忌惮。

    沈倾鸾虽看重复仇,却到底也是将顾枭放在同等的位置上,若能在保全二人的前提之下,名正言顺地嫁给顾枭,这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可此时此刻她虽愿意,却还要看顾枭的意思。

    于是沈倾鸾将目光转到他那边,后者也正巧偏过头来,这一眼直接对视。

    “臣瞧着实在不妥。”处于事件之中的两人还未开口回应,丞相却不知从哪儿得的消息,匆匆自席上赶了过来,先朝着皇帝恭敬行礼,身后还跟着盛装打扮的孙芩。

    孙氏当年不受孙家待见,又因偷了江家主母一盒胭脂,早早就被当家主母赶到市井,靠做针线活谋生。而她两个孩子也跟着一群泼皮长大,学了一身的陋习,眉眼中也显现出几分刻薄狡诈,纵是再好的衣裳,都穿不出一点贵气来。

    何况此时她正用怨毒的目光瞪着沈倾鸾,即便自以为稍加收敛,可在这一群聪明人眼中,却也只能是无所遁形。

    皇帝自然也瞧不上这位庶女,可毕竟她是丞相的女儿,如今也正受宠爱,便不得不重视他两分。

    “朕觉得这门婚事已是再好不过,为何丞相却说不妥”如此一问虽面含笑意,却也带着十足的警告。

    皇帝知晓丞相能听明白他言外之意,却也明白他既说了,就轻易间不会改变主意。

    而接下来也正如他猜想,丞相装腔作势地轻叹一声,张口便是告罪道:“陛下有意提拔,臣自然是明白感恩,可当初臣已经答应过夫人,断断不会让自己的孩子牵涉到权政之中。何况顾大人身份居高,又是年长了倾鸾足足有九岁,如何配得”

    皇帝听他说完,竟还真是思考了一番。然不多时他见孙芩那难掩焦急的神色,心中便又有了主意:“以丞相的意思,北姬不能许给顾爱卿,这位二小姐又如何许得”

    丞相既敢这么说,心中定也是有了借口,然而他不动如山,却偏偏带了个能拖后腿的孙芩,当即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她急急地问了一句“凭什么”。

    若在往常,皇帝恐怕会怪孙芩出言无状,然她今日所言所行皆入了他的计中,使皇帝看她也愈发顺眼起来。

    “正如丞相所说,顾爱卿身居高位,即便你的母亲不似丞相夫人那般爱女心切至此,一个庶女也是配不上郎中令的。何况说起年岁,你比北姬也是相差无多,丞相待你不错,应当也不会舍得。”

    此话其一,是说她身份低微,配不上顾枭,而此言其二,又是在拿丞相自己的话堵了回去,当即就叫孙芩气红了一双眼睛。

    “父亲与夫人本无子嗣,这沈倾鸾是不是野种还未可知,何况父亲也准备抬我母亲做平妻,我样样也不输于她,凭什么要我低她一头”

    此言一出,便如投石入湖,惹得身边人纷纷议论开来,沈倾鸾虽面上一副平和,垂在身侧的手却紧紧攥着衣袖。

    “丞相这个庶女脾气有趣,倒和北姬是不一样的性子。”说此话时,皇帝眉眼之间不减笑意,目光却多了几分冰冷。

    丞相虽也知这孙芩坏了自己的事情,却只能躬身维护于她,“陛下息怒,臣这小女儿才接回府,礼数规矩样样不通,回去臣定会好好管教。”

    话中包庇之意十分明显,叫众人不禁感叹于正妻失势,然皇帝却不怒反笑。

    “朕听闻丞相对北姬十分严厉,前些日子还因为口舌之争的缘故,将北姬赶出丞相府,只能在办公之处栖身。同为女儿,这待遇不同倒不算一回事,可当初北姬才回皇都,就带了一身令人唏嘘的战绩,而玉浮楼一宴,更叫众人一睹她的风采与端庄。

    至于这庶女……朕记得她回皇都也有不少日子,怎得过了这么久,她却仍然毫无长进”

    皇帝说着笑意更深,甚至半是打趣半是讽刺地说道:“莫非真是如她所言,北姬根本不是丞相亲生,所以对待二人的态度也全然不同”

    丞相心中暗道不好,可仔细一想,却也不如顺势而下,好挫挫沈倾鸾如今的锐气。

    于是他偏过头,意味深长地瞧了沈倾鸾一眼,而后在她略有些紧张的目光之下朝皇帝一拱手。

    “无论何事,都是臣的家丑,还望陛下能舍给臣一两分体面,让臣入殿内再与陛下细说。”

    皇帝也有话要与他说,此时自然答应,只是他也没跟江氏说上一声,便领着丞相去了议政殿。

    江氏心中自然不甘,可在推翻朝政、使太子秦琮继任为皇之前,再多的不甘她也得忍着。

    于是张罗着众人继续入席,江氏再未提起之前的婚事一说,好似今日只是想与众人说说闲话,并无旁的理由。

    只是重头戏没了,余下的宫宴也没多大意思,多数人尽兴而来败兴而归,却更明白了帝后之间势同水火。

    和着晚冬时节微凉的风,沈倾鸾

    上的半盏茶已经凉了,看那故事的人却是久久不能回过神来。我往杯中添了些水,那凉了的温度正好解渴。

    “你辗转于凡世这么多年,为的就是这么一眼,值当吗”我笑问他:“明明她最是不愿你看见她的样貌。”

    他的手指停在镜面上,明明已经没有了画面,他却还是小心地抚着,好似那个笑意明媚的女子还在眼前。

    千百年,消去了他当年的感官,留给他的就只剩下执念,执着于见她一面。

    而我身在镜画坊中,一言一行,不过只是在引导着那些游魂散去执念,安心转世,以还人间一个安稳。

    “你该走了。”我轻一拂袖,意欲离开,“别忘了将玉留下”。

    云墨浅曾用它换得他半条性命,而他辗转几世,用它换来了一眼明媚。

    他将玉佩握于掌心,我知道他是后悔了。

    “玉佩上的灵气已经消磨干净,而这些年也就只是依附于你的执念而存在,若是你要转世,这些东西,都是带不得的。”

    “我明白。”他惨然一笑,却是依旧没有将玉佩交给我的意思。

    我也觉得无趣,蹙了眉心问他:“前世与来生,你是会选择哪一样”

    他身形一颤,却未曾抬眸看我。

    “转世之后,你们总是有重逢的一天,但若是就此徘徊,可能有一天,你的心智会被全部磨去,魂魄渐离,最终消散在人间。”

    他思虑良久,终是将玉佩交到我手中。

    “在下还有一个不情之请。”他朝我深作一揖,“镜画坊的规矩在下明白,转世之门,留画一具......只是不知能否让在下与亡妻团聚”

    “文人惯是多事,你这般坚持,有何意义”我自是明白他的意思,只是就算入一幅画中,他也是看不见的。

    卷轴就挂在他面前,他轻抚上那明媚的容颜,转瞬便是入了画中。

    那一年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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