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澎湃二十年》第34章 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

    南河镇只是秦湾下属县级市龙城下面的一个乡镇,虽然制鞋业发达,已然是一个工业强镇,但是旧观念并没有跟上新经济的发展。

    山海人那种深入骨髓的官本位文化还处处浸染着这个小镇,不管家富家贫,挤破头都想当官,只为吃饭时能坐主位,只为出门有人点头哈腰侍候。

    南光鞋厂仅仅是南河镇的一家企业,可是上一世见惯了这种文化浸染的彭湃并不奇怪,有人把鞋厂当工厂,可是有人却把这里当作了官场,“不屈不挠、斗志昂扬”地把这种精神延伸到了工厂,可是工厂毕竟不是当官的地方。

    虽然现在的南光厂不死不活,可是破厂仍有人惦记,有人仍把厂长这个官位看得比命还大,见识了大沪海的繁华,领略了这个时代商界精英风采的彭湃只能说一句,屁大点的地方也能整一出《三国演义》出来。

    高学锋为去掉“主持”两个字,在父亲接受调查后一心想扶正,手段无所不用其极,他后面的人也想控制镇里的工厂,给其他不听话的工厂敲敲警钟,对他的所作所为采取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

    早上,八点多钟,太阳已是辣地烘烤着大地,摩托车的大军很快“攻陷”了自家的门前,来人有男有女,但是相比于前一次人数已少太多。

    人人心里都有杆秤,对厂里的事,一时看不明白一世还看不明白吗

    居高临下,彭湃也注意到了街角那辆黑色的桑塔纳,那原来是父亲的专车,现在车已易主,已然成了主持工作的高学锋的专车,这样的干部,活着就是为了出门有车坐,吃饭能签字,真是悲哀!

    红色的铁门被重新敲响,有人还攀爬上墙头,试着越过墙头上栽着的玻璃茬跳进院来,可是手被划破无数道血口子而归于失败。

    门前站满了工人,也站满了围观的邻居,可不巧的是,早上这个时分,家里的男人都不在家,只剩下一些妇幼老弱在无助地围观。

    砰砰砰——

    红色的铁门被擂得山响,“姜大夫,出来说话。”

    “你们家不是说一个月还钱吗”

    “对,拿钱来,不拿钱我们不走。”

    ……

    彭家的大门依然紧闭,里面不时传来彭冰压抑的哭声。

    “我们都知道,大湃就在里面,昨天晚上回来的,开门。”铁门紧闭,有人仍是不依不饶。

    “行了,还是个孩子,你们跟孩子一般见识干嘛”有人已是索然寡味,推起摩托车准备离去。

    “是啊,孤儿寡母的也不容易。”有人记起了彭长远的好来,“这跟人家家里人有什么关系”

    这种请愿或者说讨债或者说求访,就是这样,总有冲在最前面的,也总有打酱油的,反正两头不得罪人,有了好处也落不下他。

    孙旭光,那个獐头鼠目的副厂长此刻就坐在桑塔纳里,他看着眼前的场面,心里象三伏天喝了凉水一般痛快。本来他是南光的二把手,可是彭长远任厂长后半年,厂里重新调整分工,销售这块油水最多的部门彭长远亲管,直接让他负责后勤了。

    彭长远,你也有今天,孙旭光笑得很得意,人就怕把事做绝了,好,你做初一我做十五,看谁笑到最后!

    他看看高学锋,高学锋仍拿着那杯子在喝水,抽烟喝茶吃酒,是他的三大爱好。

    咣咣咣——

    有人开始砸门,也有人开始往院里扔东西,孙旭光笑得更厉害,他知道,没有街坊邻居帮忙,孤儿寡母挺不了多久。况且,村里的联防队,他们今天弄了手脚,集中到镇上开会去了……

    “掌柜的,”这是南河对一把手的尊称,他用在了高学锋身上,“我看彭家今天就要玩完了。”

    他话音刚落,红色的铁门里面一阵响动,似是铁栓拉开的声音。

    高学锋的脸色骤然一变,孙旭光也紧张地盯着铁门里面。

    大门拉开了一条缝,母亲姜黎走了出来,她脸色苍白,左手拿着一把大锁,右手却挡在身后,紧接着,铁门又被她从外面锁死了。

    里面却是彭湃的叫喊,“妈,我出去。”

    “照顾好妹妹。”姜黎的声音不容反驳。

    “姜大夫,终于出来了,你儿子答应发工资,这还不到一个月时间,你不会忘了吧”

    姜黎并没有回答她,她看看朱红色的铁门,上面已多了许多污秽,红色,原本是喜气的象征,是幸福的象征,现在幸福已经被打破,喜气也已经荡然无存。

    她看看眼前的工人,都在南河镇上住着,彼此低头不见抬头见,都是熟人,可是此时,他们的面孔是如此丑陋如此决绝……

    孩子他爸,大湃就在家里,一儿一女就在家里,我会保护好他们的,她暗咬牙关。

    她突然转过头,人群中一阵惊呼,桑塔纳车里的高学锋手里的水杯一晃洒出水来,只见姜黎手里已多了一把明晃晃的菜刀。

    这是农村与人拼命最直接的表示,也是身
猜你喜欢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