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天刚亮,皇宫外便已经停满了马车,这是每年初二,二品以上大员入宫给皇上皇后拜年的时间。
夜思天蒙着面纱下了马车,站在马车前等待着入宫。人群中,她一眼便看到了不远处卓府的一家三口,夜思天冲着卓亦青露出一个笑脸。只是笑完便想起自己蒙着面纱,只怕卓亦青看不到她的笑,心里又有些懊恼。
卓亦青与卓越、蒋蕴柔说了声便向夜思天的方向走来。
来到夜思天的面前,向夜沧辰、韩墨卿打过招呼后便看向夜思天道,“不必懊恼,我看到你对我笑了。”
听到卓亦青的声音,夜思天眼里的笑意更深了些,刚想开口说话,卓亦青已经出声道,“天儿,待到皇宫后我再找机会找你。我该回去与爹娘准备入宫了。”
见他不过刚说了一句话便要走,夜思天有些不舍,一边的韩墨卿已经出声道,“恩,快去吧。今日给皇上皇后拜年,还是多小心的一些好。”
“是。”卓亦青说完,又看了眼夜思天便转身离开了。
夜思天心里有些失落,却又有丝甜意,原来他来这里只是为了跟自己说一句,他看到了她的笑。
只是不想她懊恼,他特意过来与她说一声的。被他这般珍视的放在心里,夜思天只觉得很是开心。
“宫门开!”
随着内侍的声音响起,夜思天听到身边的夜沧辰道,“入宫了。”
进宫门,走到第三扇门后便就分开了男眷一路,女眷一路分别去给皇上,皇后请安拜安。等到午膳的时候,再聚到一起,吃个阖家团圆的年饭,吃过便直接各自回府了。
“天儿……”蒋蕴柔向夜思天这边走来,夜思天见状忙上前扶住蒋蕴柔,“蒋姨,先前娘亲不是说过,若是女眷怀有身孕是可以不必入宫拜年的,你怎么还是入宫了。”
蒋蕴柔扶着夜思天向他们走来,“这是你们第一次入宫拜年,我还是陪在你们身边放心些。”
一边的韩墨卿看着蒋蕴柔这般道:“你入宫陪我们,我们倒是不放心了。”
韩墨卿说的自也是实话,这皇宫里人多眼杂的,今日又有这么多人同时入宫,她若是不小心碰到了哪里,又该如何是好。
蒋蕴柔安慰道,“无碍,放心吧,我的胎像很稳。青儿也说了,不能总呆在家里,也要出来走走的。”
夜云岚说:“只是说让你出去走走,你倒好,直接到皇宫里走了。”
蒋蕴柔闻言,停下了步子。
几人同时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只见蒋蕴柔故作发脾气般,“行行行,我不该来,我这就回去好不好”说着就转身回头。
夜思天见状忙伸手拉住蒋蕴柔,“蒋姨蒋姨,别生气,娘亲跟夜姑姑这都是因为担心你才说的。”
夜云岚调笑道,“哟,这人还耍起了小脾气”说着却也走到蒋蕴柔的另一边扶住了她的手,“都说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你这个女人肚子里还带着个小人儿,算了,算了,惹不起。”
蒋蕴柔回身与他们一起向皇后的宫中而去,笑着道,“知道惹不起可就不要再惹了。”
“哪敢啊,不过多说了句话转身就要走了。”夜云岚道。
几人被夜云岚夸张的话引的都笑了笑。
“不过说回来,你倒也不必这么担心,今日这样的日子即便是皇后有心,她也不得不顾着点大局的。”韩墨卿说。
夜云岚轻轻冷笑,“大局她若是真的懂顾的大局倒也没有上次天儿被罚的事情了。”
“先生!”韩墨卿压低了声音,“这是在皇宫里呢。”
夜云岚看向韩墨卿:“放心吧,我心里有着数呢。这皇宫里的人也都是人精,传话也是挑着传的,他们可也是要命的人。”
韩墨卿闻言还是不赞同的摇头,刚要说话,从夜云岚的身后走过来一个婢女,在她的耳边说了句什么又退了回去。
韩墨卿见夜云岚面色立即变的阴沉下去,担心的问道,“夜先生,怎么了”
夜云岚看着韩墨卿,眼中有些犹豫,也有些担心。
韩墨卿见她这般,心生担心,“怎么了是不是夫君他们那边发生什么了”
见她急了,夜云岚忙出声安抚:“没有没有,他们没发生什么。”
“那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先生你脸色这么不好”韩墨卿追问。
夜云岚看了眼旁边,倒也没什么要敢真的靠过来听她们说什么,“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刚才那个丫头说,沐影那边传信来。说是他们到皇上的行宫给皇上拜完年,皇上便赐了茶,让他们在殿中坐着。接着便唤了皇弟去御书房中私谈去了。”
韩墨卿闻言,面色微变。
夜云岚见她这般,忙出声安慰道,“墨卿,你也不用担心,皇上他……”
“我不担心。”韩墨卿看着夜云岚道,“先生,你放心吧,我不担心的。”
经历过上次天儿被召进皇宫的事情后,她虽然没有与夫君聊过什么,但是心里却也知道,在夫君的心里有些东西是彻底的没了,也被他彻底的放弃了。她相信,夫君十几年前能保护住她们,现在依然可以。
韩墨卿看着夜云岚,淡笑着,“他可是夜沧辰啊,一直都是夜沧辰。”
一直都是夜沧辰。
夜云岚微微愣了一下,随即便也明白了,是啊,他可是夜沧辰啊。一直未变的夜沧辰啊,她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御书房
夜帝与夜沧辰相对而坐,“皇叔,这茶是年前刚进贡到宫中的,你可喜欢”
夜沧辰淡品了一口,“是好茶。”
“皇叔若是喜欢,朕便让人包上一些,你带到府中去喝。”夜帝说。
夜沧辰摇头拒绝,“不必了,此茶虽好,却不是我喜欢的。我素来喜欢清香淡雅一些的茶,这茶有些浓了。”
“皇叔即不喜欢那就算了。”夜帝喝了口茶,说,“皇叔,你可知朕昨日可没过一个好除夕啊。”
夜沧辰闻言,微挑眉:“为何”
夜帝叹气,很是为难道,“昨日朕刚准备用晚膳,楚谏就执着令牌要入宫进谏。眼看着就要用膳了,朕也不想好兴致被打破,自是不肯见的。哪知,守宫的侍卫说那楚谏就跪在宫门外,不肯离开。足足跪了快一个时辰,朕也是没办法了才让他进来。再后来的事情,皇叔应该也都知道了。”
“皇上不说,臣怎么可能知道,皇上所说的是什么事情”夜沧辰问。
昨日那夜思天与楚府的小姐发生那么大的冲突,闹的全京城都沸沸扬扬的,他现在居然还在这里跟他装傻充愣
夜帝略不满道,“就是夜小郡主与楚小姐当街争执的事情。”
夜沧辰这才点头,长‘哦’一声,“原来皇上指的是这件事情啊,昨日天儿确实与那楚府的小姐发生过些争执。”
夜帝等着夜沧辰继续说下去,哪知他说到这里却是不再多说一句话,只低头喝着自己杯中的茶去了。
夜帝没办法只好自己又接着道,“那件事,朕也听楚谏说过了。说来确实是楚府的小姐乖张任xing了些,不仅出手伤了成府的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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