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行至向伯的小食摊,摊子那十几张桌子被人拿走了好些,只剩下几张稍显破旧的留下了。傅宁从地上捡起一张被踩脏的凳子,用袖子擦了擦,坐下。
桌子已经布满灰尘,傅宁吹了吹桌面上的灰,趴在桌上。她以前跟向伯一起看摊闲暇无事便这样趴在桌上休息。
“小伙子,你做这干嘛呀这里已经不开摊了。”一个老婆婆经过,看到傅宁这一个小伙坐在食桌旁,以为他是在等摊主开摊。
傅宁抬头,见是以前常经过这里的一个邻居,便笑着问道“这摊子现在就没人接手吗”
“哎呦,你不知道吧这摊主是个老头,被人杀死在家里,不吉利啊,谁敢接手这摊子”老婆婆说起这个不禁可惜,觉得向伯劳碌一辈子,竟是这么个下场。
“是吗”傅宁低沉回道,向伯的院子怕是也荒废了。
“是啊,听说凶手还是他好心安置到家里的一个乞丐,趁他不注意就把他给杀了,唉,那死状,简直是太惨了,听说流了满地的血呀。”老婆婆摇头痛惜道。
“是惨。”傅宁袖口下的手微微发抖,慕容飐如今在她身体里,傅宁的一切心理波动都能清楚感知,包括她脑子里过去的回忆。
“那个白眼狼,现在已经出逃了,官府说她只是嫌弃人,不能确定为凶手,真是,就让那小子逍遥法外了,天理不容。”
“那摊主的以前的院子如今还在吗”傅宁问道。
“那院子倒是在,就是无人打理,如今已经成了一些乞丐的容身之所了,害得我们这些住在隔壁的每天都被出入的乞丐熏得臭烘烘,真是烦死。”老婆婆说得满脸嫌弃。忽听不远处传来小儿叫喊“奶奶”,老婆婆便不管傅宁,去自己孙儿那边去了。
向伯的院子被乞丐占去了,自己却连向伯的院子都没能守住,曾经信誓旦旦说会给向伯养老送终,最后竟是如此结局,记得最后那天晚上,自己去酒仙坊买酒回来的路上,那是满怀欣喜的,想着终于可以去剑齐了,终于有家了,以后向伯就是自己的亲人。却不曾想等待自己的是向伯满地的鲜血,还有他最后留给自己的叮嘱,那地上的“宁,逃”二字。
擦去眼角湿润,傅宁起身,把凳子整齐摆好。向王大夫的药堂走去,她要往前走,不能让向伯白死,她要越来越好,只要她没死,就要亲自为向伯讨回公道。
转过街巷,走了一段路,就来到王家药堂。
确实如老杜说的那样,药堂里跟赶集似的,人满为患。傅宁轻声道“慕容公子,我这样进去,真的没问题吧”
“放心吧。”慕容飐道。
傅宁跟那些病患一样站在一旁排队,看前方王大夫正在给病人诊脉,看来等到自己还要点时间。便静静听几个病患在聊天。
“上次张家那雨生还是死了。”一个老头叹道。
“唉,他也看了整整两年的病,拖到现在也算是解脱了。”另一病患接道。
“谁说不是呢,虽说王大夫给他开了好药,精神了一段时间,可后来还是没熬过去,这走了反倒是省了受罪。”其他人附和着。
“受罪是小事呢,主要没钱看病才是难事啊,幸好人家王大夫心善,多数都只收点本钱,也不赚咱们的,唉,王家可真是菩萨心肠。”
开头的老头又道“可雨生这孩子从小就壮实很少生病的,听说就一次发烧之后,就一直吃药,唉,可惜了。”
听着几个人的闲聊,傅宁慢慢等到自己了,坐在王大夫的面前,傅宁道“王大夫你好,我最近喉咙不舒服,想着让您给瞧瞧。”
“有没有咳嗽或者其他症状。”王大夫问道,他一边给傅宁切脉。
“偶尔咳嗽,并无其他症状。”
“肺热引起的不适,一会给你开些药方,你按时吃药。”王大夫诊完脉道。
“好的,多谢王大夫了。”
“不客气,你拿我写的这单子去那边排队取药吧。”
傅宁便站起从就诊的座位离开,往药房而去。药房那边的药童接过单子,便去抓药了。傅宁看着那一排排的药柜,药童们忙绿在这个充满草药味的大药房里。
想问慕容飐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是苦于身边太多人,怕暴露了,傅宁便没敢问。
慕容飐却自己在身体里道“这药堂看起来很正常,不过那王大夫似乎也是个死人。”
傅宁心道,怎么会这样王家夫妻两到底经历了什么
“等晚上我们进王家看看。”慕容飐道。
傅宁点头,待那药童抓好了药交给傅宁,傅宁拿着几副药就出了药堂。
走了一会傅宁问道“慕容公子,这药也没有不对劲吗”
“没有异常。”
经过这一些过程,也到午饭饭点了,傅宁问道“慕容公子,你需不需要吃东西的”
关于这个问题,傅宁实在是很好奇,魔到底会不会肚子饿
“不需要,我喜欢也可以吃,能品出味道。”
“那可真是省了好大一笔银子呢。”傅宁笑道,她拿出早上收好的那个馒头来吃,吃下一口后,道“知道吗我以前觉得馒头这东西寡淡得很,我娘每次蒸了馒头,我都不吃。后来逃亡出来,钱财被抢,很多时候都是拿馒头填饱肚子的,我就喜欢上这吃食了,才明白越朴素的吃食就越珍贵,因为那份朴素,所以它价格便宜,让身处落魄的人也能买来充饥。”
不过转念一想,像慕容飐这样不用吃饭的人应该不会明白饿得心慌那种感受,这些跟他聊也是对牛弹琴。
傅宁又忘了,在身体里的慕容飐可以知道她的想法,慕容飐知道傅宁脑子里竟将自己与牛作对比,想到曾经被自己收拾掉的一头野牛妖精,成精的野牛半人半牛,行为粗野,相貌丑陋,慕容飐不禁眉头微皱了一下。
想到晚上慕容飐就不必借用自己这个躯壳了,傅宁问道“慕容公子,晚上你准备如何行动”
“我不能随便现身,若是现身了,便会把看到我的杀掉。因为目前如果让我的对手知道我的行踪,会带来很多麻烦和不便。”
“所以只能暗中行动”
“嗯”
傅宁想起上次在沈翊的宅子,沈翊已经看到慕容飐了,会不会也会招来灭口,刚要问,便听慕容飐道“那小子我不会动,只要他管住自己别多嘴,而且,被知道他见过我,等待他的就是那些寻我之人的索命。”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但凡与我有半点踪迹联系的,最后都会被他们审问之后便处死,所以,你最好警告他当做什么都没看到,别引人注意。”
“放心吧,他不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人,不会拿这事跟人说的。”
傅宁慢慢往王家去,等着一会天黑就行动。她没有发现自己现在已经不需要把话说出来,便可以用心来与慕容飐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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