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儿成长记》第一百二十八章

    从石门走到冰棺距离并不远,但是骆玉凤却感觉自己走完这一段便是此生的一个终结,从正院与那些异士的对峙,再到这个地宫的存在,骆玉凤心里其实已经有六分相信傅宁的话了。

    傅宁把棺盖推开,骆玉凤看进去,无从逃避的现实已经摆在眼前,看到躺在冰棺里的萧及晨,她身体里绷着的那根弦突然断开,什么理智通通没有,刚才傅宁所有的提醒,骆玉凤都已经忘了,她把萧及晨的身体抱出来,紧紧揽在怀中。

    “啊”声音惨烈悲戚,骆玉凤撕心裂肺的呐喊,她手抚儿子的额头,哭喊道“晨儿,晨儿,”

    然而一向懂事的儿子却再也没有任何回应,萧及晨的手无力的下垂着,他的身体被骆玉凤用力抱着,却没有半点温度了,任由骆玉凤如何叫喊晃动,萧及晨此刻似乎只是一个布偶,他心心挂念的母妃就在面前,但他的生命却已经停止,无法再看母妃最后一眼。

    当萧及晨在老太太那听到母妃命危的消息,他一刻也无法耽搁,直奔越王府,他的心里只有母妃的安危,然而,萧及晨还没踏回王府,在王府附近就已经被埋伏多时的玄护队拿下,最后迎接萧及晨的是令他绝望的现实。他如何能相信自己竟是父王争图霸业的一颗棋子,一颗从出生就已经被判定要赴死的重要棋子,在地宫下面,他得知真相后的痛苦绝望,无人可以感同身受,自己一直崇拜敬爱的父王,竟是这般的冷漠自私,为了他所谓的萧家未来,居然以牺牲亲子为代价来换取更强大的力量,只为了能与皇上抗衡。

    唯一能让萧及晨安慰的,是他的父王保证了不会伤害母妃,会让这个秘密永远藏在地宫下。既然已经无力反抗,萧及晨只想让母妃以为他已经离开泰安,让她在谎言下继续像以前那样开心活下去。

    但是傅宁却打破了这里所有的谎言,她把自己当初在杨管家那知道的秘密说予了骆玉凤,骆玉凤一遍遍抚摸儿子的发髻,她目光呆滞喃喃问道“你是说,他与我一起,只是为了生下一个半妖”

    “我用读心术在杨管家那知道的是这样,至于为什么,只有越王爷才最清楚了。”

    骆玉凤轻轻的把萧及晨放回冰棺中,合上棺盖,她像是行尸走肉一般走出石室,傅宁也跟上,她道“王妃,我们现在就去找越王,拿回世子的内丹。”

    两人一路沿着地宫的通道来到越王所在的内殿,傅宁看到越王与江仙师双手合十,正对打坐在一个法坛上,两人中间隔着一个发光的圆形石盘。骆玉凤看到越王,双眼充满了怨恨,她提剑纵身一跃就往越王那边杀去,可骆玉凤还没靠近越王,就被一层结界反弹回来,骆玉凤又使出法力攻击,一遍遍的想要突破结界,却始终无济于事,她一边用尽力气去攻击结界,一边喊道“萧南,你出来,你还我儿子,萧南,”

    不管外面的动静如何大,结界里面的人却丝毫没有半点在意,越王仍旧在全神贯注的打坐,骆玉凤喊累了,打累了,瘫坐在结界边沿,她哭道“萧南,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

    里面的越王还是没有反应,他至始至终都专注于古罗盘的开封祭祀上,古罗盘里的凤妖正在被唤醒,等越王以自己的血完成凤妖的认主后,身为人类的越王也能拥有凤妖的所有力量,法力强大沉睡几千年的凤妖从此就成了任凭越王使用的武器。

    骆玉凤突然起身就往外冲,傅宁不知道她想做什么,问道“王妃,你去哪”

    骆玉凤头也不回,留下一句话,她道“你在这等我。”

    傅宁摸不透骆玉凤的意图,只得回道“可,世子那边,”

    话没说完,骆玉凤就已经突然消失了。

    西苑。

    虞萱莹正和箫齐兼在前厅对棋,一旁的箫齐裕则坐着观望,却听门外下人惊慌叫喊,虞萱莹气恼,她对慌忙跑进来的丫鬟骂道“作死吗外面怎么回事扰了我们的棋局。”

    “侧,侧妃,外面,外面,不好了。”

    这时骆玉凤拖着沾满鲜血的长剑进来了,禀报的丫鬟再不敢说话,整个人瘫软在地,虞萱莹看到这样的骆玉凤不禁心慌了,她忍着害怕问道“王妃,你,你这是做什么”

    骆玉凤没有回答,扬剑对着地上的丫鬟就扫去,丫鬟的脸瞬时被斜切成两半,鲜血顿时溅撒四周,丫鬟的身体倒地后,手脚还在乱动。与此同时,虞萱莹吓得“啊”一声,抱着头不断后退,连两个儿子也忘了顾及。

    箫齐兼和箫齐裕被眼前的血腥吓傻了,两人的双脚都灌了铅般沉重,整个身子颤抖发软无法移动,骆玉凤的眼睛死气沉沉,整个人像是被抽走的灵魂,看死物一般,麻木的在虞萱莹母子三人之间来回审视。

    “你想干什么出去,我,我,定要去王爷那状告你,我,”

    虞萱莹的话没能继续说下去,因为,骆玉凤在听到“王爷”二字时,就飞剑过去,长剑扎穿了虞萱莹的脖子,一贯任意妄为,口无遮拦的虞萱莹此刻终于闭嘴,她永远的闭上了嘴,平日傲慢上扬的头,也终于死死垂下了,骆玉凤以法力将长剑收回,虞萱莹整个人重重倒下,头狠狠砸向地面,发出“咚”的响声,不知道刚死的人是不是还能感受疼痛。

    “母妃,”箫齐兼冲过去,看着被穿破脖颈的母妃,他大哭道“母妃,母妃,快,快来人,叫大夫,来人,,”

    骆玉凤拖着长剑一步步朝箫齐兼走近,地上剑尖经过的地方被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那血究竟是谁的,难以分辨,骆玉凤从西苑门口一路杀过来,刚才这把长剑究竟沾了多少人的血,她自己也不知道。

    “你,你走开,走开,不要过来,”

    箫齐兼惊恐的后退,骆玉凤把长剑换到左手拿住,她停住脚步,只平抬右手,掌心生法,箫齐兼被隔空扯过来,骆玉凤抓着他的脖子,眼睛里终于不再是死气,她提着箫齐兼的脖子将他整个身体悬空吊起,骆玉凤满眼愤恨看着箫齐兼,她怒喝道“为什么当初晨儿求我放你一条生路,而你,却把他的秘密告诉了你母妃,若不是你和虞萱莹,我何至于让晨儿一个人离开”

    “我,我,”

    箫齐兼拼命挣扎,双脚乱蹬,一旁的箫齐裕哇哇的哭起来,他现在脑子无法思考,只能以哭喊来表达自己的恐惧。

    骆玉凤没有杀这兄弟俩,她还记得自己过来的目的,提着两个虞萱莹的儿子,骆玉凤闪身消失在尸体遍布的西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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