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月眼尖,看到刚去搬过花盆的小太监手上沾了一些金粉,在光亮下,微微反光着。
她走上前,伸了两根手指在金纸中用力地搓了下,再看指腹,已沾上了些红色。
金纸再稀罕,也不像现代那样做到完全不掉色。
话说回来,即使在现代,那些做工粗糙的红纸也容易掉色。
更别说为了那红中透着金光的视觉效果,颜料之中添加了不少磨得极细的金粉。
宓月双眼一凝,将指腹中沾上的红色与金粉给汪嬷嬷还有管事太监观看,“那动手之人,手上必然留有痕迹,如果马上寻到的话,还能找出证据来。”
管事太监眼中带着犹豫,事情走向显然有人在算计豫安王妃,但他要是帮了豫安王妃,只怕将来会被报复。
汪嬷嬷走上两步,在宓月的指腹中看了几眼,向管事太监吩咐道“马上去查!从两盆花朵入含香殿开始排查,都有谁进过这个房间。”
有汪嬷嬷的话,管事太监顿时有了主心骨,“我这就去!”
汪嬷嬷指派了身边的一个宫女,让她帮着管事太监去查。
汪嬷嬷是皇后身边最为信任的人,她的命令几乎等于皇后的命令,宫里无人敢阻挡。
皇后虽然陷于丧子之痛,时常生病休息,但她在后宫的掌控是任何一个宫妃都比不上的。就算帮着打理宫务的董贵妃,也得每隔三日到皇后面前汇报一遍宫中事宜。
因此汪嬷嬷发话后,含香殿上到管事太监,下到小太监,没有一个人敢怠慢。
汪嬷嬷吩咐下去后,对宓月冷冷地说道“事情未真相大白之前,王妃脱不了嫌疑,还请王妃留在这里,莫出含香殿半步。”
“一切都听嬷嬷的。”宓月郑重地说道“多谢嬷嬷肯伸出援手。”
这份人情,她记下了。
汪嬷嬷冷着脸道“皇后娘娘的寿礼出差,奴婢自当找出原由来报于娘娘。何况含香殿就在庆春gong旁边,皇后娘娘偶尔会过来小坐一会儿,奴婢绝不容许任何人在皇后娘娘的眼皮底下弄鬼。”
有庆春gong宫女映露的协助,管事太监的办事速度非常快,很快就把进出过房间的人查得清清楚楚。
后宫,是藏不住秘密的,尤其在今日人来人往的日子。
在宓月来房间歇息之前,曾有三人进过这个房间,一个是抱猫的宫女,另两个人是泰安公主以及带着的一个宫女。
最先找到的是那抱猫的宫女,宓月一见,正是她刚到含香殿时遇到的那个小宫女。
听说寿礼被毁,小宫女吓得浑身颤抖,哭道“奴婢没有碰过寿礼!奴婢冤枉!那个房间的门半开着,小白跑了进去,奴婢进去是找猫的。奴婢一进房间,小白就跑了出来,奴婢也就跟着跑了出来,未曾多留!”
管事太监对小宫女的话置若罔闻,带着两个太监上去擒住宫女,将她的手指一一检查,没有查到任何痕迹。
把结果报到汪嬷嬷这儿,汪嬷嬷眼皮都没有抬一下,说道“先关在一边,等泰安公主过来再说。泰安公主怎么还没有过来”
“小的已经派人去请了。”管事太监抹着汗说。
一通忙碌,可把他累得不轻。
汪嬷嬷跟映露说“你带人亲自去,说我有请,让公主马上过来,不得延误。”
映露领了命,从含香殿点了几个太监前去找人。
泰安公主,在公主中排行十五,年十二岁,生母是陈宝林。
皇后一贯疼爱皇帝所出的子女,即使生母位份再低,也极照顾众多皇子皇女。
泰安公主的生母虽然位份低微,但来到含香殿丝毫不惧,只不过在看到汪嬷嬷在,收敛了些脸上倨傲。
“汪嬷嬷,你找本公主有事”泰安公主一进门,便问道。
汪嬷嬷终于抬了抬眼皮,问“公主方才是否来过此房”
泰安公主目光闪烁了一下,朝屋里的人看了看,才说“我好奇他们都送了什么寿礼给母后,过来瞧了几眼。难道本公主连看几眼都不行吗母后可是说过的,若是本公主看中哪样,尽可以去讨。”
汪嬷嬷朝着两盆百合一指,“寿礼被人损毁,所有到过这个房间的人都要调查一番,还请公主配合。”
泰安公主俏容一怒,“难道你们怀疑是本公主损毁的本公主为何要损毁本公主若是看中哪样,尽可以向母后讨要,用得着去毁吗”
眼珠子在宓月身上打转了一圈,双掌一拍,泰安公主说道“豫安王妃也进过这个房间是不是这还用得着查必是豫安王妃干的!”
宓月打量的目光从泰安公主身后的宫女移开,落在泰安公主身上。她福了福身,对泰安公主说“十五姑姑,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
“本公主有说错吗母后罚你跪了一个时辰,你怀恨在心,故而以损毁母后的寿礼发泄怨恨。”泰安公主刁蛮地说道“真相就是这样的!我要去告诉母后,说你不孝,让母后罚你跪到宫宴办完为止!”
“公主该不会是恼羞成怒了吧”宓月轻轻刺了一下。
泰安公主果然暴跳如雷,“你才恼羞成怒了,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本公主干的豫安王妃,你若找不出证据来,本公主还要向母后告你诬蔑一状,夺了你王妃的名号。”
宓月目光又朝泰安公主身后的宫女望去,“十五姑姑有没有份我不好说,但您身后的这位宫女,与寿礼被毁有关。”
“你含血喷人!”泰安公主怒道“豫安王妃,你不敬本公主这个长辈,本公主要告你一个藐视长辈的罪名。”
汪嬷嬷站了出来,指着那宫女,对管事太监说“押她过来。”
那宫女无处可躲,也不敢躲,被两名太监押了上来。
两名太监熟练地抓了宫女的双手,展开手掌。
那手掌白白嫩嫩的,没有丝毫的痕迹。
汪嬷嬷看完后,看宓月的目光冷了几分“豫安王妃,你还有何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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