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记茶餐厅。
香港人爱吃早茶,陆希言也就入乡随俗,早上出来吃早茶,顺便可以跟谭四见面,一举两得。
老板,来一碗云吞面,虾饺一笼。
好咧,陆先生稍等。抗战爆发,国内很多人逃难来到香港,什么地方口音的人都有,都已经见惯不怪了。
中国人到哪里,那生存和融合能力都是最强的。
才两三天功夫,陆希言认识了好几个朋友,当然,只是点头之交,大家都是中国人,又知道他是学医的,都对他十分尊重。
这兵荒马乱的年头,医生可是个吃香的职业。
吃到一半儿,谭四从楼梯口上来了。
老板,来一份干炒牛河,一份肠粉,一例冬瓜排骨汤,再来一碗海鲜粥。谭四挨着陆希言的边上坐了下来。
点这么多,你吃得下吗?陆希言筷子夹了一只虾饺送入嘴中道。
先生,我刚从港岛那边回来,饿的前心贴后背了。谭四嘿嘿一笑。
楚泽怎么说?
因为您住在九龙,他把家安在了港岛,所以,他明天晚上过来莲香楼请您吃饭。谭四道。
嗯,到时候你陪我去。
我去合适吗?谭四诧异的问道。
有什么不合适的,我跟楚泽见面有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陆希言道,再说,戴雨农也知道楚泽在香港,以我跟军师的关系,楚泽约我,这是顺理成章的是事情。
那行,我陪您过去就是了。谭四点了点头,还有,您说的那个九龙约道5号的情况,我也打听清楚了,房子是一个从内地来的银行家购买的,不过里面住的并不是房子业主本人,是一个姓周的,带着老婆和孩子住在里面,好像叫周什么海的?
周福海?
对,就叫这个名字,先生,您已经知道了?
我也是出门的时候,路过那家人大门口,看到有人从里面出来,听到的。陆希言随口解释道。
这个周福海好像平日里深居简出,倒是看到他老婆进出比较多,他还有个儿子,在岭南中学读书,据说成绩优异,目前我就打听到这些。谭四要的菜上来了,一边大快朵颐,一边说道。
周福海的事情,你就不要再查下去了,我了解一下就行了。陆希言吩咐道,免得让军统那边误会。
好。
弟兄们跟着我来香港,过年连一口团圆饭都吃不上,这年三十的晚饭你是怎么准备的?陆希言问道。
您放心,鸡鸭鱼肉管够,还有酒,不会亏待了下面的弟兄的。谭四道。
这就好,我吃完了,你自己结账。陆希言吃完最后一个虾饺,站起来,掏出手帕擦了一下嘴道。
一顿早茶没几个钱,可不能让人知道他跟谭四的关系,那样就不好了。
吃完早茶,走走路,消消食,回到家中,差不多十点钟了。
吃个早茶,怎么去了这么久?孟繁星问道。
碰到熟人了,说了几句话。陆希言道。
熟人,你在香港还有熟人?孟繁星有些惊讶。
谭四,他来香港了,在吃早茶的地方碰到了,是为了孙亚楠来的。陆希言解释道,明天晚上还要请我吃饭呢。
你答应了?
我能不答应吗,谭四过来,就是为了保护我而来的,这份情咱可不能不领。陆希言道。
要不要我陪你去?
不用,到时候他会派车来接我的,你跟着去,有些话就不好说了。陆希言摇了摇头。
那你自己小心。
晓得了。陆希言点了点头,上楼搞他的论文了。
第二天,也就是腊月二十六,晚上五点半左右,谭四开着汽车亲自过来接陆希言去莲香楼。
请问两位先生,有预定吗?侍者迎上来,礼貌的问道。
三楼,贵宾包厢,楚先生。谭四道。
好的,请随我来。
到底是老字号的酒楼,古色古香的装饰,幽静清雅,难怪生意好,服务态度也非同一般。
楚泽已经先到一步了,看到陆希言和谭四进来,欢喜上来:先生,四哥,你们来了,快请坐。
楚泽,行呀,都胖了一圈儿了,看来,这香江的水土养人呀。陆希言轻轻的锤了楚泽一拳,然后接着给了一个热烈的拥抱,辛苦了。
我在这里不需要担惊受怕,吃得好,睡得香,当然长肉了。楚泽哈哈一笑,整个人比在上海的时候开朗多了。
哈哈
先生,我们坐下说。楚泽忙招呼道。
先生,这家酒楼的佛跳墙十分有名,我是提前预定才准备的,待会儿您一定要尝一尝。
佛跳墙,楚泽,你不地道,我刚到香港的时候,你就请我吃了一笼叉烧包。谭四不满的道。
你就一个舞刀弄枪的粗人,那吃得出好坏,先生是有品位的人,跟你不一样的。楚泽嘿嘿一笑。
哼!谭四冷哼一声,他知道楚泽不待见他,倒不是有什么大矛盾,性格使然。
好了,四哥,楚泽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他今天不是请你吃了吗?陆希言笑着打了一个圆场。
我这是沾了先生的光,跟他没有半点儿关系。谭四冷哼一声,并不领情。
谭四,今晚我是请先生吃饭,可没请你,你死皮赖脸的过来做什么?
是先生让我陪他过来的。
反正我没请你,想吃,自己掏钱!
我还就不掏钱,吃定你了。
你们两个是不是见面就掐,有意思吗?陆希言一拍桌子,有些生气,虽然知道两个人不可能真有那么大仇怨,但吵下去是伤感情的。
先生,这还还不是谭四故意挑起来的。
我故意的,还不是你做的不地道,不让人说吗?谭四气哼一声。
我做事不地道,你能够跟先生比吗?楚泽反问道。
我怎么了
好了,楚泽,四哥,不就是为了一顿饭,你们两个至于这样斤斤计较,像不像个男人?陆希言重重的道,这顿饭,我请你们两个,行了吧?
先生,我不是这个意思。楚泽忙道。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谭四也是一慌,紧随其后。
你们两个以前是军师的亲人兄弟,股肱,现在也是我陆希言的兄弟,左膀右臂,为了一点儿小事儿,就争的面红耳赤的,这不是让外人笑话吗,手底下的弟兄怎么看?陆希言严厉的斥责道。
都是三十好几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似的,我还指望你们两个能好好合作,把香港的事儿办好呢。陆希言道。
先生,我也就是随口一说,发点儿牢骚而已,他倒好,话里夹枪夹棒的,我是读书少,可也不是不讲道理。谭四委屈道,您说呢?
四哥这话有些道理,楚泽,你刚才说的话有些伤人了。陆希言点了点头,凭良心讲,刚才楚泽的话中确实有些过分了。
楚泽脸色讪讪,他知道,只不过过去跟谭四争锋相对惯了,一时间改不了口。
那他谭四话里不阴不阳的,说我做事不地道,这我听了不来气吗?楚泽为自己辩解道。
行了,还有完没完,就跟两个怨妇似的,丢不丢人?陆希言骂道,这饭还吃不吃了,不吃的话,我回家吃去。
吃,吃!
先生,我托人从贵州搞了两箱赖茅酒,一箱给您带回去给老爷子,还有一箱,今晚咱们先开两瓶尝一尝?
都给我,那四哥呢?陆希言问道。
谭四眼珠子瞪圆了,听楚泽怎么说。
最多给他两瓶,您那一箱,是我孝敬老爷子的,他又没有老丈人,所以,没有。楚泽嘿嘿一笑。
谭四哼哼一声,这个解释他没办法反驳,这酒楚泽给陆希言老丈人老孟头的,他可不好说厚此薄彼,不过能弄到两瓶也算不错了,要是没刚才吵一架,估计一瓶都没有。
两人就是过去谁也不服谁,这才造成今天这个关系,还好,他们就是在鸡毛蒜皮的事儿上计较,大事儿还是不糊涂的。
先生,这个孙亚楠的事儿,我已经听谭四说了,既然他来了香港,这事儿就好办多了。楚泽道。
你不会打算亲自去辨认吧?陆希言闻言,微微一皱眉。
先生,这是唯一的办法了,我跟这个孙亚楠过去照过面,再一次见面,如果他能认出我的话,那就说明这个人是真的,如果他不认得我了,那就值得怀疑了。楚泽道。
你有没有想过,孙亚楠可能是你表姐夫安插进入军统的内线呢,他即便认出你,也会装出不认识呢?陆希言反问道。
有这个可能,但不试一下,怎么知道呢,我们现在并不清楚名册上的那些人到底是不是我表姐夫布置的暗棋,如果是,我们该如何联系他们,或者,这根本就是一个资助的名单,没有特别的意义。楚泽道。
这是不是有点儿危险?
危险什么,戴雨农都知道我在香港,有知道孙亚楠过去的身份,我主动跟他接触的话,这应该是顺理成章的事情。楚泽分析道。
嗯。陆希言点了点头。
先生,一旦我们接触孙亚楠的话,那岂不是暴露我们在军统内线吗?谭四反问道。
楚泽诧异的看了谭四一眼,有些不相信,这话是从谭四嘴里说出来的,谭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心思缜密了。
我不就是吗?陆希言嘿嘿一笑,戴雨农一定也怀疑孙亚楠,反正他见了楚泽之后,戴雨农一定会找他了解情况。
还是先生脑筋转的快,这样一来军统方面还会配合我们了。楚泽竖起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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