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安衾在卫生间没有见到荆南风,问了几个服务生,得知她上了天台,吓得脸都白了,慌忙向楼上跑,直到推开天台的门看见了她的身影,才长长舒了口气。
酒楼的天台上开辟了一块菜地种些瓜果蔬菜,也不知是为了给种菜的人休息还是什么,菜地的旁边还摆了一张长椅,椅子面对着楼外的方向,倒是个看风景开阔胸怀的好地方——荆南风就坐在上面抽烟。
白天下过一场大雨,空气中还弥漫着湿意,虽然有点冷,好处却是蚊蝇都冻得不敢出来,可以安心安静的欣赏远方城市高楼大厦的灯光夜景。
“烟好抽么”张安衾走过去在荆南风身旁坐下。
“不好。”荆南风痴痴的望着远处,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没有看她。
“那你为什么还要抽”张安衾又问。
荆南风沉默片刻,目光收回来落在正飘着袅袅青烟的烟头上,幽幽地说:“因为……戒不掉啊……”
张安衾抿了抿唇,伸出手:“可以给我一支么”
荆南风这才看了看她,笑着摇头:“他会不喜欢的。”
张安衾撇嘴,从她手里拿过烟盒和打火机,掏出一支点燃,熟练的吸了一口,吐着烟说:“我全家除了我小姑之外都是江湖人,你觉得我可能连抽烟都不会么只不过是从一开始就不喜欢,所以不怎么抽罢了。”
“那你现在为什么要抽”
张安衾起身走到天台边缘,向女儿墙外弹了弹烟灰,说:“如果我告诉你我其实并不比你开心多少,你信不信”
荆南风也走过去,和她一起望着楼下:“你不开心的原因,就是你不开心的结果。”
张安衾身体一僵,手指没能夹住香烟,掉落下去。
“我见过萧晋最爱的女人。”荆南风又道,“是的,他不是机器人,更不是电脑程序,不可能做得到小说里描写的那种完美的公平,即便他对所有的女人都是真心的,心中的地位也有高低之分。他最爱的当然就是他的未婚妻,我是说真正的、得到了萧家承认、并为他生下了一个儿子的未婚妻。”
张安衾双手无意识的握紧,指甲扎的掌心生疼。
荆南风的声音还在继续:“她叫周沛芹,是个没什么文化的乡下女人,有一个今年已经十二岁的女儿,长得也不是多么美艳,甚至以如今社会上的主流审美眼光来看,还有那么一点点的胖,但是,不管你是什么样的身份,有着怎样显赫的家世,站在她的面前,都会不由自主的被她那种润物细无声般的温柔所打动,不但生不出半分的轻视,甚至还会想和她做朋友,听她说那些并不文雅却能轻易进入你心灵的话语,哪怕只是闲话,你也会感觉比世界上的任何一种鸡汤香甜。
那是一个能让人羡慕嫉妒到极点,却又怎么都恨不起来的女人,如果我是男人的话,也一定会深深的爱上她。”
张安衾的脸已经垂了下去,一缕秀发从耳畔滑落,遮住了她的眼。“你和我说这些,是想告诉我,我永远都不可能打败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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