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京兆尹的目光看过来了,族长的冷汗都下来了,不过还是硬着头皮道,“大人且慢。即是传出去不好听,那么把这几个家族败类就这么带回衙门,动静也太大了,我以苏族族长担保,这几个人我也不会轻饶,请大人让他们先跟我回去,受族中罚惩,等事情明了,再到我这领人,我定不容这奸人!”
苏瑾烟眨眨眸子看着族长,笑道,“族长,你莫不是要庇护这些人吧”
“包庇你也是苏族的人,他们也是苏族的人,哪一边出了事,我都会秉公行事,如今事情未明,就把人领进衙门……”族长转头去看京兆尹,一拱手道,“大人,恕小老儿直言,这衙门口,好进不好出。若是真的犯了事还好,若是无罪,可是凭添麻烦。当然,大人,如果您硬是想把他们带走,信不过小老儿的族长之言,那便带走吧。”
“原来族长是担心污蔑了这几人,看来是我无端猜测了,实在是我的过错。”苏瑾烟了然,摆摆手,锦安便拿了几个账本上前来,“不过,我这还有两份账本。一份是从铺中拿来的交给官府的账本,而这另一本……则是各位掌柜私藏的账本。”
“苏瑾烟,你这叫偷!”有掌柜立刻就坐不住了,一看那账本十分眼熟,哪儿能让京兆尹大人看见,一口咬定在苏瑾烟的身上,“你这也是犯罪!”
苏瑾烟挑挑眉梢,看着说话的掌柜,反问道,“哦我去我自家的铺子拿个东西,怎么算的上是偷了”
“退下!”族长喝了一声掌柜,转头来看着苏瑾烟,一副不耐烦的神色,“行了,你也不用拿着一堆账本来吓唬这些人了,哪个账本是真的,哪个账本是假的,到底是亏了还是赚了,送到官府从头对就是了。”
苏瑾烟让司琴交给了京兆尹身后的衙役,“我不过是帮大人提供一些证据而已。”
族长也不理会苏瑾烟,只是问道,“嗯,那大人,这几个人”
京兆尹看着苏瑾烟手里的账本,又看看那几个战战兢兢的掌柜,皱着眉头道,“这几个人,暂且就交由族长处理,本官且去府衙审查,再行定论。”
苏瑾烟的做法京兆尹看在眼里,并不打算庇护这些掌柜。眼下苏氏族长所言他颇为不满,更不用说是此人仗势欺人已有一段时间。即便说是暂且处理,他也自会派人跟着。京兆尹对着苏瑾烟略一拱手,便带着账本离开。
族长这会儿憋着一肚子的火气,却又没有什么办法,只能瞪着苏瑾烟冷哼一声,“还真是麻烦我族中孙女这么维护家族形象了。你们几个,跟我走。”
苏瑾烟笑吟吟的,“族长慢走。”
等回过头来一眼瞥向还在屋中的十几个掌柜时,这些掌柜一个比一个的心惊,干脆就有一个忍不住噗通跪在地上,“大小姐,小人回头就将账款全数补上!”
苏瑾烟笑得温温柔柔的,将那掌柜扶起,声音却透着一股子的冷意,“各位掌柜,今日小女也就说到此了。我父亲心地善良,不与各位计较。可如今侯府在我的手上,一府女眷要我照料,我只能当个恶人。三日后,我希望能看见各位掌柜的银钱,和该给我看的账本。如果谁存心要欺负我,那我也就只能还手了。”
诸位掌柜连连应是,一个个抹着头上的汗,匆匆往外走。
“苏青掌柜,您请留步。”
被点了名的年轻掌柜站住了身子,颇为不解地回头看向苏瑾烟,不知为何要留下自己。
“苏孝,给苏掌柜端些好茶来。”
方才为了应付那些掌柜,她连些好茶都没舍得给,给的都是煮茶的茶渣。只是各位掌柜心中各有事情,也都没有注意到。
等茶送上来了,苏瑾烟才对着苏青灿然一笑,道,“方才招待不周,还望苏掌柜见谅。”
苏青指尖落在茶杯的边缘上,抬头看着苏瑾烟苦笑道,“岂敢。久闻县主做事雷厉风行,今日一见,果真是女中豪杰。”
他在苏族中是旁的不能再旁的旁系,若不是曾机缘巧合名义上做了苏廉德的学生,恐怕根本就不会有这个掌柜的位置。即便如此,这铺子也是侯府里最不好的几个之一,地处偏僻,铺面又小,只能勉强维持。
苏瑾烟托腮看他,“苏掌柜不必那么怕我,我又不是什么吃人的老虎。只是那些人欺负我一介女流又年纪尚小,不凶恶些怕要被鸠占鹊巢。我们说些正事,我记得,苏掌柜是我父亲的学生”
“县主竟然还记得在下”苏青微惊,随即叹息道,“算是吧,只是没有房前屋后,学到真本事,也是一大遗憾。”
她当然不记得,是这几天派人去查了一下各位掌柜的细节发现的。不仅仅是这个,她还发现了苏青是唯一一个前来吊唁苏廉德的掌柜,自然就记忆深刻了些。今日再一看,这满屋二十多个掌柜,也就只有苏青交的是实打实的真账。
故而才留下的。
苏瑾烟弯唇看着苏青问道,“不知苏掌柜可曾婚娶”
苏青一张清秀的脸顿时从脖颈红到耳尖,端着茶杯的手猛地收回来,一时之间竟有些手足无措,“尚,尚未……”
苏瑾烟看了一眼身边的司琴,问道,“那,苏掌柜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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