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瑟瑟,黄叶飘飘,一片密林中,一群白色人影一闪而过。
为首者年约三十开外,道号无尘,是羽山玄门掌门,与他并肩奔行之人和他年纪相仿,两人身后随着数十个白衣少年。
秋风乍起,卷起一地落叶,众人脚步不停,秋风吹得衣袂飘摇,秋叶在身旁呼呼打转,真个仙风道骨之态。
紧跟在两人身后有一个少年,正提气紧随,之后又有一人,除开他二人外,身后数人,竟落后了一段距离,勉力也未能跟上。
不多时,密林渐疏,林后情景展现眼前。只见眼前一片开阔地,大约数丈开外立着一个大院,红墙碧瓦,院门站着十来个身着玄色手持兵刃的人,神色警觉。
并肩那人轻声道,“掌门师兄,便是此处。”说话那人是无尘掌门的师弟崇胜。
无尘微微点头,放缓脚步,一抬手,门下弟子悉数停步。
这座大院掩映青峰山山坳之中,背靠峭壁,一股飞瀑从壁中奔涌而下,注入院后一道河沟,山环水漩,茂竹密林,好一个清幽隐蔽之地。
无尘道,“此处果然隐秘,若非师弟探得,恐怕还得多费一番功夫。”
崇胜闻听此言,面现得意之色,见无尘令人暂缓不前,道,“既然已寻着他们藏身之所,不若我们便一鼓作气冲进,竟这些魔教余孽一举歼灭,岂不爽利。”
无尘道,“需待其他玄门聚齐,方可动手。”
崇胜道,“魔教教主夫妇便在其间,既然我派已取得先机,若是由我派歼灭,斩其人头,在世间玄门中当是大大扬威,何必候其他玄门来分一杯羹呢”
无尘道,“玄门本是一家,蛮荒山大捷,斩魔教教众上万,全凭各玄门相互扶持,皆系众人之力,非一家之功。”
崇胜“哼”了一声道,“他们自己寻不到魔教教主藏身之所,又岂能怪我们捷足先登”忽然心念一动,急道,“掌门师兄,你莫不是已通知他们”
无尘点头道,“我已派人去只会他们了。”
崇胜急道,“掌门师兄,我好容易寻着魔教余孽藏身之所,正可借此振羽山声威,你这..你这岂不是为他人做嫁衣”
无尘深晓师弟为人,只是淡淡道,“若不是众派齐心伤了魔教元气,如何便能围歼魔教教主这等玄门风光大事,岂能由我一派独享,寒他人之心。”
崇胜颇不以为然,但现下已无他法,口中只得道,“掌门师兄说的是。”遂令自己的弟子等俱在原地歇息待命。
无尘沉吟片刻,叫道,“白儿,你来。”
方才跟随在无尘和崇胜身后那人走至掌门身旁,轻声道,“师父,徒儿在。”这人名叫慕白,生得丰神隽秀,长身玉立,着一袭白衣,纤尘不染。
他是掌门收入室的弟子,也是众人的大师兄,他年级不大,约莫十来岁,与众弟子年龄均相仿。
无尘在他耳旁低声嘱咐几句,慕白答应一声,便要离去,无尘又唤住叮嘱:“白儿,魔教实力不可小觑,需得万分小心,若有异事切莫逞强而上,可放烟火为信,我当和众人前往接应。”慕白方才点头领命而去。
不多时,各玄门已纷纷齐聚,各派呼哨为号,数百人手持兵刃,纵身往大院飞扑而去。
这大院门前,持刀执剑站着的十来人,无不负伤,玄色衣袍染得深一处浅一处。大院内的正房前也站着六七人,执剑护卫在门前,房内声音悉索,似有人在咬牙忍痛,不多时,从房内传来一声婴孩啼哭,哭声响亮。
室内只有两人。一名女子从床上勉强撑起身子,声音虽虚,然面带喜色道;“天哥,快快抱给我看看。”床旁坐着一名男子,身材魁伟,五官刚毅,正柔情望着女子,见她挣扎着要起身,忙伸手一把扶住,他左手中环抱着一个襁褓中的男婴。
男子关切道,“敏妹,你身子虚,快别动。”说着将左手环抱的婴儿递前,喜道:“你瞧,我们的孩儿,他多结实!”
那女子含笑看向男子,目光温柔,轻声道:“他长得很似你。”说着不由伸出手在婴孩脸上轻抚;“你瞧这眉,这眼。”
两人正沉浸与得子喜悦之中,女子面色忽黯淡下来,道,“今日我们也是免不了一死了,可是我的孩儿...我的孩儿,他未免也太可怜了,他才来到这世上。”说着悲从中来,掩面啼哭。
男子心中发酸,他也知今日唯死而已,这孩子若落入玄门之手,只怕是活不了,见夫人哭得悲切,其为母爱子之心自己如何不知,只得心下伤怀暗叹,轻拍女子肩头,勉强安慰道,“敏妹,我俩命中有此一劫,也是无可如何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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