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隆虽然是御前侍卫总管,但是他并没有黄马褂穿,所以现在跟高先达比起来,反倒像是低了一头。而且御前侍卫的最高长官是领侍卫内大臣班布尔善,所以以他御前侍卫总管的身份,想要给高先达穿小鞋还真有些力不从心。
但是多隆也不是那么不开眼的人。他能从一个底层侍卫升到现在的正三品,政治智力自然也不低。他也看得出来,副总管瑞栋现在是康熙眼前的红人,前途不可限量,倒未必会来抢自己的总管一职。
班布尔善是鳌拜的亲信,瑞栋是皇帝的亲信,他自己则是夹在了两拨洪流之间的一个没有派系的小人物。站对了队伍的话,还能保住顶子,如果站错队了,那么后果可是不堪设想的。
所以多隆自然要试探一下两边的口风。
他先以汇报工作的名义去探望了一下班布尔善。鳌少保权势熏天,班布尔善作为他的左膀右臂,自然也是眼高于顶。
他虽然对多隆也算是和颜悦色,但是言语之间难免有些对下官的轻视之意。当然,多隆汇报完了工作之后,班布尔善例行公事一般地对其进行了称赞,然后让他做好宫内的安保工作。并且希望他将小皇帝的行程按时汇报上来。
随后多隆又去找了一下高先达。
他口中说的是讨论工作,但是这里又没有外人,他便暗示高先达道:以后宫中侍卫的事情,兄弟你尽管做主。老哥哥以后给你当副手。
当然他说得还要更委婉一点,所以高先达初始的时候还有点没听懂。
高先达又琢磨了一会儿,才明白多隆的意思,连忙跪倒叫道:此事万万不可,哥哥,你这可是折煞我了!
其实以他俩的身份,高先达完全不必跪下。但是此时确实让人惊骇,他便做得有些夸张了些。
这一下把多隆也吓了一跳,都来不及扶高先达,便只能直接也跟着跪下了,连声说可以。
他们两个跪在地上,互相磕头,弄得跟拜天地似的。
他们也觉得这样子有点不妥,便互相搀扶着站了起来,幸好他们这次商议事情的时候,并没有外人在场。
多隆便又表明了一下自己的态度。高先达则坚决不同意,说多隆才是正牌总管,一切事情都听从他的安排。
其实他是有太多的事要忙,还要教皇帝武功,还要提防契约者,真的抽不出来精力。他是真的不想当这个总管。
所以在多隆看来,瑞栋是个不争功的好副手,而且对自己也表现出了充分的尊敬。
一方面是眼高于顶的领侍卫内大臣,一方面是对自己恭敬有加的副总管。
鳌拜现在权势熏天,班布尔善问自己皇帝的行程,分明是有不臣之心。他和小皇帝之间终将有一场对决。现在六部里面都有鳌拜的人,自己即使现在加入了他们,也未必能讨得好去。但是皇帝刚刚亲政不久,归附之人极少,若是能讨得皇帝的欢心,最起码接下来的十几年,自己的位子是稳的,说不定还能上升一步。
何况高先达对多隆非常尊敬,眼见得便是对总管一职没有什么觊觎之心,所以多隆便知道自己该站到哪一头了。
他便委婉地表示出,工作是工作,哥们感情是哥们感情。如果兄弟你有什么事情需要老哥哥帮忙,老哥哥绝对两肋插刀,在所不辞。
高先达通过偷窥者的单片眼镜,能够看得出来,多隆对他的好感度已经飙升了起来,所以他说的话,有很大程度上是发自真心的。所以口中只得说好,而且在当晚摆了一桌上好的酒席,请多隆来吃。把多隆哄的美滋滋的。
不过高先达其实心里也有点摸不准脉。康熙自打那次微服出访之后,心情便不是太好。
按说大炮的试射也成功了,刺客也被搞定了,他还因此获得了嘉奖。这事儿就应该过去了,可是康熙的心情怎么好像愈发地沉重了呢?
康熙不说,高先达也不好多问,只得按照规定,继续按部就班地教导康熙马伽术。
这些天来,韦小宝也一直跟着练习。他虽然是个陪练,但是已经锻炼出了一些心得。虽然反击的功夫疏于练习,但是各路进攻的招式却练得炉火纯青。他在扬州市井的时候,便没少了跟孩子们打架。什么揪辫子,抓的阴损招式都是家常便饭。现在马伽术将这些实用的下流招式正大光明化了,他哪能不用功?
他的直拳摆拳碎蛋脚都已经练得像模像样了,寻常的成年人也未必能够打过他。
而且宫中的伙食比较好,他也长了个子,现在倒也有几分精气神。
可是今天康熙的心情更加的差了,所以下手也没有轻重。平时练功都是点到即止,这次韦小宝与他正经练习,他却一拳就打到了韦小宝的心窝,将韦小宝一拳撂倒在了地上。疼得韦小宝半天都起不来。
好容易恢复了点力量,韦小宝也不爬起来,他也不数落康熙的不是。只是直接就地跪在了地上,磕头如捣蒜一般地说:臣该死,臣一定是做了什么不对的事情,害圣上生气了。臣罪该万死!
不关你的事,起来吧!康熙说道。
韦小宝这才战战兢兢地怕了起来,但却不敢走到近前。
康熙也知道自己力气用得有点大了。他看了看旁边,只有高先达和韦小宝两个人,也没有外人,便叹了口气道:算了,今天不练了。朕空有四海,每天却过得如此憋气!
他既然主动提出来了,高先达就不能再收着了,便跪地出言道:不能替圣上排忧解难,便是我们做臣下的罪过。臣等该死。只是不知圣上所因何事,臣等也好死个明白。
还不是因为这个该死的鳌拜!康熙骂道。高先达还是第一次看到他骂人。
康熙道:他这个权臣!奸贼!他屡次上奏要处斩苏克萨哈,朕都将此事压下了。谁知道,他这些天竟然借着生病之由,在家里私设公堂,矫我的旨意,将苏克萨哈杀了!这不就是叛逆吗!
于是高先达竟然接到了一个系统任务:你现在的阵营攻略目标变更为:鳌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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