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香山传》第68章 战科场连战连捷,大雁塔乐天题

    乐天在浮梁哥哥那里住了一些时间,眼看秋试快到了,于是哥哥幼文带着乐天赶到叔叔白季康那里。闪舞www当时叔叔白季康在宣城溧水县任县令。



    在哥哥幼文和叔叔季康的引介下,乐天拜见了时任宣歙观察使、宣州刺史崔衍崔大人。崔衍很赏识乐天的才华,对他很器重,经常跟乐天谈一些诗歌方面的问题。



    乐天寓居宣城时,常游敬亭山、南漪湖,一则观赏湖光山色,再则追踪谢、李遗迹。他还深入民间,视察当地的风土人情,写有《南湖春早》、《南湖晚秋》等诗篇,尤其以宣城贡品为题材而写的《红线毯》和《紫毫笔》两首诗,不久就响遍当时的诗坛。现将这两首诗摘录如下,与诸君共赏:



    《红线毯》:红线毯,择蚕缲丝清水煮,拣丝练线红蓝染。染为红线红与蓝,织作披香殿上毯。披香殿广十丈余,红线织成可殿铺。彩丝茸茸香拂拂,线软花虚不胜物;美人蹋上歌舞来,罗袜绣鞋随步没。太原毯涩毳缕硬,蜀都褥薄锦花冷;不如此毯温且柔,年年十月来宣州。宣州太守加样织,自谓为臣能竭力;百夫同担进宫中,线厚丝多卷不得。宣州太守知不知一丈毯,千两丝,地不知寒人要暖,少夺人衣作地衣!



    《紫毫笔》:尖如锥兮利如刀。江南石上有老兔,吃竹饮泉生紫毫。宣城之人采为笔,千万毛中拣一毫。毫虽轻,功甚重。管勒工名充岁贡,君兮臣兮勿轻用。勿轻用,将何如愿赐东西府御史,愿颁左右台起居。搦管趋入黄金阙,抽毫立在白玉除。臣有奸邪正衙奏,君有动言直笔书。起居郎,侍御史,尔知紫毫不易致。每岁宣城进笔时,紫毫之价如金贵。慎勿空将弹失仪,慎勿空将录制词。



    宣歙观察使崔衍崔大人看了这两首诗,极为欣赏,说这些诗有杜工部之风。



    秋试的时间到了,上天给乐天的机会就摆在面前。按照深谋远虑的爹的生前计划,对于今年乐天的秋试,可以说是做了充分的准备。叔叔、哥哥幼文和崔大人三人一同举荐。



    八月十五这一天,乐天参加了宣城州试。当乐天从考场出来,从他的脸色可以看出,乐天是胸有成竹。谈起今年秋试的题目,乐天直说得眉飞色舞:



    “《射中鹄赋》这题目好做,这‘射中鹄’的意思还不明白‘射鹄’很明显是比喻,关键是那一个‘中’字,不过作为文学,你还得把‘射鹄’的细节作生动的描述,把你‘射中鹄’以后的心情进行生动的铺陈,所以这首赋的‘文眼’就在两个字:一个‘射’,一个‘中’。再说那《窗中列远岫诗》也好写,其实这题目出自谢脁《郡内高斋闲望答吕法曹诗》中的名句‘窗中列远岫,庭际俯乔林’,知道了这个典故,这诗就好写了。”说到这里,乐天情不自禁地背诵起他的得意之作:



    “天静秋山好,窗开晓翠通。遥怜峰窈窕,不隔竹朦胧。万点当虚室,千重叠远空。列檐攒秀气,缘隙助清风。碧爱新晴后,明宜反照中。宣城郡斋在,望与古时同。”



    据说主考官阅卷的时候,看到乐天这首诗竟然拍案叫绝。果然,乐天一炮打响,以宣州第一名的优异成绩首登皇榜。



    第二年,乐天以宣州贡生的身份进京赶考。www二月十四日,中书舍人领礼部贡举高郢主试,题目是《性习相近远赋》和《玉水记方流诗》。



    乐天凭着他天才的记忆力,他做的《性习相近远赋》和《玉水记方流诗》的答卷还记得清清楚楚,现在把它复述给看官:



    《性习相近远赋》:



    噫!下自人,上达君。德以慎立,而性由习分。习则生常,将俾夫善恶区别;慎之在始,必辨乎是非纠纷。原夫性相近者,岂不以有教无类,其归於一揆;习相远者,岂不以殊途异致,乃差於千里。昏明波注,导为愚智之源;邪正歧分,开成理乱之轨。安得不稽其本,谋其始。观所恒,察所以。考成败而取舍,审臧否而行止。俾流遁者返迷途於骚人,积习者遵要道於君子。且夫德莫德於老氏,乃曰道是从矣;圣莫圣於宣尼,亦曰非生知之。则知德在修身,将见素而抱朴;圣由志学,必切问而近思。在乎积艺业於黍累,慎言行於毫厘。故得其门,志弥笃兮,性弥近矣;由其径,习愈精兮,道愈远而其旨可显,其义可举。勿谓习之近,徇迹而相背重阻;勿谓性之远,反真而相去几许。亦犹一源派别,随浑澄而或浊或清;一气脉分,任吹煦而为寒为暑。是以君子稽古於时习之初,辨惑於成性之所。然则性者中之和,习者外之徇。中和思於驯致,外徇戒於妄进。非所习而习则性伤,得所习而习则性顺。故圣与狂由乎念与罔念,福与祸在乎慎与不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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