锈水滴在眼皮上,顾盼兮睁开眼。
很臭——
骚臭味,尿味和酒气钻入她的头,她皱着眉打量周围,是个又暗又空的工厂。
顺着房梁钢筋往下望,横七竖八的躺着很多女人。她们有着共同的特点,布满呕吐物的衣服,很绝望麻木的眼神。
顾盼兮爬起来,后脑勺发疼:“这是哪里”
没有人回答她。
跌跌撞撞往外走,突然一双干枯的手抓住了她的脚腕。
“你踩到我了。”沙哑的声音。
顾盼兮慌乱退开,脚边躺着一个三十来岁的普通女人,干枯的手臂上的伤口围绕着苍蝇。
她狠狠皱眉,蹲下轻声问:“这是……什么地方”
女人咯咯直笑,眼珠子在顾盼兮身上转了一圈,阴测测道:“给我。”
“把衣服给我,我就告诉你。”
顾盼兮被这声音逼得心脏一紧,吓得往外跑。
“把衣服给我。”女人死死拽住她的脚腕。
顾盼兮差点摔倒:“什么衣服!……我没有衣服!”
“咯咯。”女人坐起来,借着光顾盼兮看见她目光呆滞,“你的……衣服好看,寿衣。”
顾盼兮攥住衣服往后闪,却猛被这女人扑倒,酸臭的气味扑鼻。
但没有想象中的痛苦,睁眼一看,女人长满茧的手指竟然在轻柔的抚摸她的衣服——仿佛这是什么珍宝。
顾盼兮喝到:“你放开!”
猛地把女人推倒在地,血水从她的肩膀处溢开,顾盼兮没有想到她的体重这么轻。
顾盼兮颤抖着问:“你,你没事吧?”
女人没有回答。
顾盼兮心里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手凑到她的鼻尖。
没……没没气了!
顾盼兮像被逼到了绝境的小动物,一边用心脏复苏法给女人做人工呼吸,一边吼道:“你们都死了吗来看看她啊,她没气!”
但那些人,不,布偶,只是淡淡的扫了她一眼,轻飘飘的闭上眼睛。
顾盼兮冲到最近的人面前,声线都抖着:“救救她……没人管吗”
这人艰难的掀起眼皮,用一种仿佛在地狱中受尽折磨的,飘忽声音道:“死了死了好啊。”
顾盼兮脑子嗡的一叫,声音含着哭音:“为什么我求你救救她。”
这人定定的看着她,目光清明了刹那,又猛的闭上。
顾盼兮浑身僵硬,半饷才觉得身体关节发出嘎吱的声音,猛的冲到紧闭的废弃工厂大门出。
发疯般吼道:“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没有人回应她!
她转身看着那些女人,心底升起寒气……这些人心早已经死了。
几秒后,她疯狂的把工厂里废弃的油桶,还有乱七八糟的木材往上面砸,弄出轰隆的声音。
黑暗中她的手掌在滴血。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来了人。
“谁在闹!”
大门撕开一道缝,一个黑衣板寸男人探进,凶狠的盯着场里。
顾盼兮在工厂中娇小得几乎看不见的身影晃动了一下,她轻声道:“我。”
“没事儿弄什么幺蛾子!去去去。回去躺着!在等会儿,就带你们走!”男人扫了里面,不耐烦咒骂着。
她扶住墙道:“我想上厕所。”
“就地解决!”
顾盼兮长睫毛下闪过寒意,喃喃着:“我……我有艾滋病。”
说着她举起尖锐的木头碎片靠在手腕处,盯着他,似乎在用生命下赌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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