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关往事》第十五章 仲秋之夜

    一阵带有泼妇骂街般语气的声音时不时地从楼上新婚夫妇的屋子里传来:“怕是一屋子的天才科学家连轴转都研发不出让你重回18岁的强力的蓝色小药丸，这药又花的冤枉钱白买了，你真没用，useess！”

    小四把雪儿和我一起炒的菜端到茶几桌上，他抬头问了下正在擦拭不小心溅到裤子上的汤汁的雪儿:“要是我们于某年某月结婚了，你也会变得像楼上大姐这般‘温柔’吗”

    “我觉得我会比她‘温柔’的。”雪儿带着东北女孩独有的粗狂声回答道。

    “呦，这凉菜拌得不错哇，雪儿你手艺突然突飞猛进了十万八千里呀。”小四夹了一口凉菜然后细细地咀嚼了一番。

    “那是老王从楼下早餐店买的。”

    “呃，我肯定要不是先吃了你的菜，这玩意铁定没那么好吃。”小四不假思索冒出来的话让此时尴尬的气氛变得雪上加霜，更加不幸的是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表达了失之毫厘差之千里的错误意思，不过幸运的是雪儿也没仔细听。

    “每次吃菜你都要大肆地添油加醋地评论一番。”我也夹了一口凉菜发现着实不错。

    “老王，每次都是你负责做菜，我负责一丝不苟地点名批评你的烂厨艺，难道我们的餐桌传统对你一点意义也没有吗”

    “有你个大头鬼。”我边把最大的虾夹给雪儿边回复道。

    “ok，我换个让人轻松活跃的话题，你们知道喜欢把粪便做成球的屎壳郎的推粪路线是以星座图像作为指引的吗”小四熟练地像庖丁解牛般掰掉了虾头并剖开了虾皮，由于用力过大致使虾头里面黄色的汁液流了出来。

    “为什么你总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大家津津有味吃饭的时候不是个讲解屎壳郎推粪路线的好时机。”我把三分之二的可乐倒进了自己的杯子里，里面的可乐气泡咕噜咕噜地往上冒。

    “老王，你工作得怎么样了，上次你买了个搞怪玩具作为生日礼物送给女主管，她被里面弹出的拳头打到之后是对你青眯有加还是给你小鞋穿了”雪儿带着风铃般的笑声问。

    “根据我们此时相安无事的状况来看，她多半是大人不记小人过了。她正在走在努力成为公司经理的路上而我只是走在马路上，我对她的晋升之路的威胁程度恐怕远不及希拉里在竞选总统时对特朗普的步步紧逼，”我趴了两口冒着蒸蒸热气的米饭继续说道，“你们知道今天特朗普要对外公布肯尼迪遇刺案吗，上世纪60年代肯尼迪坐着敞篷车被早已埋伏在路边的神经病枪手三枪爆头，令所有的美国人拍案惊奇，貌似美国总统遇刺都是由神经病枪手干的而且好像美国的每个精神病人都对他们的总统深恶痛绝而且个个都身手不凡、枪法一流。”

    小四显然对政治话题并不感兴趣，他岔开话题说:“雪儿我们明天去纹个身怎么样，纹两只蝴蝶或者叮当猫什么的。”

    “听上去把受之父母的肌肤纹得花花绿绿是个好主意，生时好浪漫，死时好认尸。”我不知趣地接话道。

    “老王，你找女友找得怎么样了”雪儿抬起头来，她拢了拢挡在她水灵灵眼睛前的黑色刘海儿，汤汁不小心从她嘴角溢了出来滴在了茶几上，溅开来的汤汁形成的图案像一朵红红火火的向日葵。她那沾满汁液的显得晶莹剔透的嘴唇让任何男人都有凑过去帮她把嘴唇舔干净的冲动，我发现她在目不转睛地注视我时，我收起了我邪恶的念头然后把头侧了过去，喜欢上最好朋友的女友总是不正确的虽然我一直在努力地回避、忘掉这件难以启齿的天谴之事。

    “或许我的不到而立之年的年龄太尴尬，20多岁的亭亭玉立的女孩看不上我而我又不喜欢30岁以上的妇女。”我低着头回答道。

    “你都尴尬了快30多年了，吃完饭你可以穿着跨栏背心于半夜三更在一条漆黑的巷子里冲着看上去有钱的风韵犹存的大妈招手，这样一来你找到了女友而且当小白脸也解决了钱的问题，当然形容你的小白脸一词也是相当于大妈的年龄来说的。”小四贱兮兮地建议道。

    我没有理会充满讥讽之语的小四转而开始默默地收拾桌子上的餐具。我本来想吃完就洗洗睡的但是不知怎的小四和雪儿今晚异常精力旺盛，他们拉着我请求我和他们一块斗地主，虎背熊腰的雪儿用力过猛以至于扯掉了我的衬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