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世修行”叶辰轻皱眉,“需多久。”
“或几日,或几年,也或几百年。”人王微笑,“这会是一段漫长的旅行,是修行,也是悟心,于红尘中,领悟人间大道。”
“给我些许时间。”叶辰道。
“三日。”人王竖起了三根手指。
“多谢。”叶辰说着,缓缓转了身,自是明白,这一走,会是很多年,他总要跟家人告个别,或许,再归来,已是百年身。
小竹林外,天老和地老一边一个,见叶辰出来,便都凑了上来。
“两位前辈该是有话与晚辈说。”叶辰拱手道。
“老实说,俺们还是喜欢你以往臭不要的德行。”地老揣了揣手,叶辰这般正经,倒是让他二人感觉生疏,而且很不习惯。
“修士一途,伴随厄难,不忘初心,方成大道。”天老拍了拍叶辰肩膀,见叶辰神色如此颓废,很想把姬凝霜之事和盘托出,但还是忍住了,人王之所以不让说,也自有他的道理的。
“谢前辈教诲。”叶辰拱手又一礼,便踏上了虚天。
望着叶辰离去的背影,天老地老皆叹息,这个后辈,一路遭了太多苦难,前世今生一轮回,已被无情的岁月,磨得满目疮痍。
身后,人王也出来了,杵在两人中间,也在看叶辰。
“你个贱人,要瞒他多久。”天老地老皆大骂。
“都说了,这也是一种磨练。”人王悠悠道,“还有,三日后我与叶辰将会离开,老夫尚有三件事交代你俩,第一:看好若曦那小女娃,任何人不得见她,特别是楚萱和楚灵;第二,不到万不得已,莫让极道帝兵出大楚;第三,乃是最重要的一点,一旦天魔入侵大楚,即刻擂动诸天战鼓,纵拼到全军覆没,也要死守诸天门,人在大楚在,直至众位准帝归位。”
“明白。”天老地老点头,不带丝毫玩笑。
“如此,辛苦二位了。”人王拂袖,逐渐远去,不过,他的一番话,却让天老地老倍感压力,众准帝应劫入世,接下来很长一段岁月,会是大楚虚弱的状态,一切,还需靠他们自己。
这边,叶辰已出天玄门,祭了传送域门,回了恒岳宗。
玉女峰上,孩童的咯咯笑声稚嫩,几个小家伙,在草地上嬉闹,迈动着蹒跚的小脚步,追逐纷飞的彩蝶,如一个个小精灵。
众女在不远处,刺绣的刺绣,做衣的做衣,在外,她们皆风华绝代,在这玉女峰,如都如柔情的妻子,也都是温柔的娘亲。
叶辰落下,一手一个,抱起了小叶灵和小叶凡,露出慈父的微笑。
见他归来,众女都起了身,虽是隔着有些距离,却还是嗅到了一种浓浓的离别气息,她们是叶辰的妻,对丈夫还是了解的。
三日,平平淡淡,无人提离别之事。
而叶辰,也在这三日,做了一回普通人,不问红尘事,不管世间修,为妻子们做饭,陪孩子玩耍,也只在夜深人静,伫立姬凝霜的坟墓前,拂着碑上的灰尘,追忆着古老的前尘往事。
三日转瞬而过。
深夜,叶辰系上了风衣,戴上了斗笠,望了一眼沉睡的众女和孩子,便静静出了玉女峰,未打搅任何人,他的背影很孤寂。
这一走,或许便是几百年,再归来时,他的孩子,会长大成人,他的妻子们,也会敛去昔日风华,一切都会随岁月而变迁。
月下,他渐行渐远。
只是,他并未发觉,身后的一间间房门,都在同一时间打开了。
众女倚着门框轻轻挥手,眸含水雾,在月下凝结成了霜,她们不怕叶辰受伤,就怕看着他的背影,生怕那一走,便是永远。
大楚外的星空,人王早已等待,也如叶辰,披着披风,带着斗笠。
二人并肩,走向星空深处。
两个游客,一路风尘,如那星河流沙,徘徊徜徉,没有目标没有终点,时而会在古星茶摊驻足,饮一杯浊酒,而后又上路。
旅途中,不知多少时日。
期间,人王沉默不语,叶辰也从未说过一句话。
前方,又到一颗星辰,硕大无比,却无生灵气息,亦无星辰光晕,孤零零的悬在星空,如一个迟暮的老人,在守望着岁月。
“就这了。”人王捋了捋胡须,抬脚踏入。
叶辰望了一眼四方,也跟着走入,他知道,真正的修行开始了。
古星的确死寂,虽大山林立,却寸草不生,大地龟裂,焦土沟壑,还有肆虐的风沙,一眼望去,尽显贫瘠,光秃秃干巴巴。
“正好,无人打扰。”人王坐在了一颗石头上,随即拎了酒葫芦。
叶辰也坐下了,握着酒壶,静静喝着。
“先从你最不擅长的开始。”人王悠悠道。
他这般说,叶辰闻之,便了然于心了,他最不擅长的,就是法阵,比起列阵、布阵和破阵,他比姬凝霜,差了十万八千里。
身侧,人王已扔了酒壶,轻轻抬手,拂过苍空。
旋即,便见一座大阵浮现,一道道阵纹排列,甚是繁琐,阵脚奇多,与阵纹相连,大阵很是玄奥,好似活物,在自行演变。
依稀间,能得见九宫八卦,藏于天地,似隐若现,只神秘古老气息透露,有一股可怕的力量潜藏阵中,仅仅看着,就觉心颤。
叶辰双目微眯了,阵法他自是见过不少,可如这般玄奥的法阵,还是第一次得见,以他眼界,竟是寻不到一丝一毫的破绽。
“世人皆言人皇擅占卜专推演,殊不知,人皇造阵之法,亦夺天造化。”人王悠悠道,“帝道伏羲,九九八十一阵,此阵便是其中之一,乃专注困人之阵,人皇未成帝前,用此阵困死过太多盖世巨擎,货真价实的帝道级法阵,鲜有人能破开。”
“此阵,我在天尊遗迹见过。”叶辰说道,忆起了沙漠古城中的法阵,困住了冥绝与萧辰,后来,他们还用那阵法,灭了三尊洪荒帝子,那古城中的法阵,如此刻这阵法,一模一样。
“不用想了,天尊遗迹的那座法阵,便是吾布下的。”人王拍了拍肩头灰尘,“这么些年,该是坑了不少人,谁进谁倒霉。”
“难怪。”叶辰喃喃道,不用说,人王当年也进过天尊遗迹。
“自外看,看不出玄机,进去试试。”人王将叶辰推入了阵中。
一入阵中,法阵就如复活了一般,密密麻麻的阵纹,交织流转,其内竟还融有法则,有一丝丝帝威显化,真真的帝道级法阵。
叶辰静静伫立,扫看四方,身处阵中,就如处在一片真实世界,有天亦有地,还昏暗无比,天穹雷电撕裂,大地岩浆纵横。
或者说,他并非被困在阵法中,而是被困在一片世界里。
冥冥中,阵中还有一股神秘力量笼罩,化解着他的精气,消灭着他的真元,连本源也被压制,滚滚的圣体气血,也萎靡不少。
这才是完整的法阵,而天尊遗迹中的法阵,是残缺了,一个完整一个残缺,这就不是一个级别的,若非那法阵残缺,姬凝霜也不可能寻到破绽,他们也不可能那般轻松救出冥绝和萧辰。
“破阵吧!老夫先睡会儿。”阵法外,人王抱着后脑勺躺下了。
叶辰不语,金拳紧握,融了秘法道则,朝着一方轰去。
他的一拳,将虚无轰出了一个大窟窿。
然,那个大窟窿,瞬间便愈合了,根本就不给他遁出的时间。
继而,他幻化了道剑,一剑无匹,斩出一道仙河。
虚无,被劈出一道裂缝,可那裂缝,也如先前的大窟窿,瞬时愈合,以他的速度和身法,也赶不上愈合速度,无法遁出去。
他并未放弃,一剑接着一剑的斩,秘法神通频出,将虚无打的千疮百孔,但仅仅一瞬间,满目疮痍的虚无,便完好如初了。
连续轰了半个时辰,他非但没破开法阵,反而消耗不少。
紧接着,他往嘴里塞了一把丹药,继续开轰。
轰!砰!轰!
这等声响,不绝于耳,不是大战,却胜似大战。
叶辰之毅力,很是坚定。
如此,他断断续续轰了三五日,直至累到虚脱,方才停下。
至此,人王才掀开眼眸,悠悠一声,“强攻无用。”
不用他说,叶辰也看出来了,他的战力何等霸道,连续攻了三五日,都没破开法阵,足见法阵的玄奥,并非强行便能破开。
第一次,他盘膝在地,没有继续攻,只静静参悟帝道伏羲阵玄奥。
这一坐,又是三五日。
期间,他不止一次起身,秘术、神通、道则、法器、本源齐出,可每一次,都被挡回来,阵法还是原来的阵法,完好如初,而他,却累到法力枯竭,站都难站稳,被困到无丝毫方法。
他真正明白此阵的可怕,连残破的阵法,都能困住冥绝和萧辰,包括三尊洪荒帝子都束手无策,更遑论此番是完整的阵法。
因此阵,他对人皇的敬畏,又多了一分。
大帝皆震古烁今,人皇不以战力著称,可对法阵的造诣,着实夺天造化,仅以此阵开,圣王级的修士中,绝难找出破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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