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仙剑逃了,两尊神念身去追杀,那片残破星空,终是陷入宁静,仅剩一座古老的祭坛,叶辰便被镇压在上面。
他依旧是魔,已不在血继限界状态,那双眸子,猩红可怖,尽显暴虐与嗜杀,总欲冲破大阵,奈何没那等实力。
良久,才见世人从四方聚来,黑压压一片。
“终是被镇压了。”
眼见祭坛上的叶辰,世人皆松了一口气。
怪只怪,那货忒猛了,上千巅峰准帝都拿不下,还得两尊大成圣体出手,方才镇压了他,再出去作妖,会天下大乱。
“咱揍他一顿吧!”小猿皇搔了搔猴毛儿。
此等扯淡之话,无人回应,叶辰被镇压了不假,可魔性还在,无论大楚准帝,亦或葬神古地出来的,皆知其魔性,并非那般简单,天晓得他魔性能不能彻底抹灭。
另一方,楚灵她们已扑向祭坛。
然,让人惊异的是,未等她们靠近那祭坛,便见祭坛上,有一层金色的光晕蔓延,并无毁灭力量,将她们推开了。
后到的众巅峰准帝,亦是如此,皆被那金色的光晕推开,好似真的六亲不认,也仿佛在说:都哪凉快哪待着去。
以至于,祭坛方圆十万丈内,无人能靠近。
“怎会如此。”楚萱她们皆疑惑。
“祭坛有禁制。”圣尊悠悠道,“女圣体的禁制。”
“寓意很明显,只特定的人,方能过去。”
“特定的人”
“那必须是我了。”小猿皇抿了抿猴毛儿,一步跨了过去,好歹是把兄弟,比亲兄弟还亲,总得给俺一些薄面。
尴尬的是,他方才踏足那片星域,便撞飞出来。
事实证明,这只猴儿的面子,的确不值钱,还遭了众人不少白眼,圣体的一众媳妇都不让进,你脸咋那么大嘞!
小猿皇干咳,耸拉着脑袋,蔫不拉几的。
众人疑惑时,又有人踏足了那片星空。
那是一道倩影,神姿翩跹,莲步曼妙,仔细一瞅,可不正是北圣吗
让世人惊异的是,她竟不受限制。
“很显然,她便是那个特定的人。”天老摸了摸下巴。
世人多挑眉,颇是不解。
不解就对了。
既是女圣体设的禁制,自有她的深意,或者说红颜早知北圣真实身份,也多半算到了今日这一幕,能靠近叶辰者,需有净世仙力才行,整个诸天万域,也只北圣一人。
万众瞩目下,北圣一步又一步,走向了古老的祭坛。
行走中,她之形态变了。
所谓形态变化,是指她身着的仙衣,换成了一件嫣红似火的嫁衣,衣袂飘摇,配上她那张绝世容颜,真美的风华绝代。
“这。”
世人看的一脸懵逼,咋还穿上嫁衣了呢
楚萱她们,皆俏眉微颦,尤属南冥玉漱,好似猜到了什么,这一幕,与她当年何其相像。
对世人疑惑的眼神儿,北圣置若未闻。
今日,她终将放肆一回,在世人瞩目下,为心爱之人,穿上了嫣红的嫁衣,这等画面,她不知幻想了多少年。
哎!
人王叹息,不忍再看,独自一人默默转了身,人皇的残魂,平日不靠谱,今日颇正经,背影略显佝偻,自从残魂化作人形的那一瞬,看的便是人世沧桑,见的便是悲欢离合。
今日的北圣,与当年的南冥玉漱,何等的相像,皆身穿嫁衣,皆爱着叶辰,一个为他续命,一个要为他驱魔。
并非所有人,都如人王这般,知其秘辛。
更多人的神色,是精彩的。
很明显,北圣的嫁衣,是为叶辰而穿,但人叶辰的妻子们都在场,这般的明目张胆,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终究,北圣踏上了那座祭坛,定在了叶辰身前。
“我的嫁衣,美不美。”
北圣低语一笑,轻轻伸了玉手,满含女子柔情,抚摸着叶辰的脸庞,欲替他,抹去脸上不该有的狰狞。
摸着摸着,便见她体内,流溢出了一片又一片仙光,洁白无瑕,不染丝毫尘世污浊,这世间,再寻不出比这等仙光,更纯净的力量了。
“净世。”天诛地灭轻喃,神色惊异。
“净世。”五大天王亦喃喃自语,眉头随之皱下,皆认得北圣的尊荣,以为是巧合,但这净世之力,就不是巧合了。
“竟有净世仙力。”帝姬轻语,认出了那等力量。
众准帝深吸了一口气,至此才知其中寓意。
世人眼中的祭坛,已被那净世仙力笼暮,叶辰便沐浴其中,其体绕之魔煞,凡沾染了净世之力,便会瞬间消亡。
与此同时,叶辰意识界中,也多了美妙画面。
还在厮杀的叶辰,蓦然抬了眸,入眼,便见凌天光雨,洁白无瑕,力量纯净,于昏暗的意识界,颇为绚丽。
凄厉的惨叫声顿起,传自成片成片的恶鬼,凡沾染了光雨者,无一例外,皆被化灭,还有魔煞血海,成片的消散。
虚空中,神秘圣体的鬼脸、魔天帝的鬼脸、戮天帝子的鬼脸,都多了一抹恐惧色,本就狰狞的面目,更显扭曲。
叶辰微皱眉,茫然的望着,不知那凌天仙雨,是何等力量,却知那光雨很洁净,给昏暗意识界,添了光明。
啊!
他看时,哀嚎声顿起,神秘圣体鬼脸轰然炸灭。
其后,便是戮天帝子鬼脸,湮灭成灰,再未显化,只剩魔天帝的鬼脸,还在虚空扭曲。
“你灭不了吾。”
魔天帝鬼脸嘶嚎,颇是顽强的说,时而笑的狰狞,时而又显露恐惧,声音满载着魔力,听的叶辰都心神失守。
的确,仅凭净世仙力,灭不了诅咒。
所以,净世仙力中,还需加上一条染血的命。
祭坛上,北圣柔情一笑。
而后,便见她曼妙的仙躯,一寸一寸的化作了仙光,融入了净世之力中,身负净世仙力的她,便是那条染血的命。
“她她要献祭”世人一惊。
“仙子。”楚萱她们又冲了过去,脸色煞白,若需人献祭,她们每一人,都义无反顾,不愿见那痴情人,留下满世的殇。
嗡!
祭坛又颤,还是那道金色光晕,将众女推了出来,是要有人献祭,但那人只能是北圣,其他人纵献祭,也抹不掉天帝诅咒。
这个殇,注定是她的。
“难难怪要穿嫁衣。”太多人明悟,怔怔的望着。
痴情的女子,已知要死,哪还会在乎什么矜持,会大胆的为心爱之人,穿上嫣红的嫁衣,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非要有人献祭”小猿皇握紧了乌金铁棍,火眼金睛神芒四射。
这个问题,无人回答,很显然,答案是肯定的。
这该是一场凄美的婚礼,新娘清醒,新郎昏睡,那座祭坛,便是两人的新房,而芸芸众生,便是这对新人的见证者。
北圣未转身,只看叶辰,似水的美眸,朦朦胧胧。
她忆起了当年远古遗迹,有一个浪荡子,了她的衣衫,便是自那一夜起,她爱上了一个名为叶辰的流氓。
而这一瞬,她多希望面前这个青年,能睁睁开双眸,看她一眼,看看身穿嫁衣的她,是否是一个美丽的新娘。
可惜,魔煞散去的叶辰,已然昏厥,注定无法醒来,宛若一尊石刻的雕像,沐浴着净世仙光,静静伫立。
蓦然间,叶辰身体一颤,圣躯在一寸寸的化作飞灰。
那一幕,浮梦似幻,一个青年、一个女子、一个大楚皇者、一个玄荒北圣,一个圣躯在化作灰烬,一个仙躯在化作仙光。
不同的是,一个要应劫,一个要葬灭。
北圣哭了,泪眼婆娑,她要葬灭了,他要应劫了。
这一走,便是永生永世,待他再忆起她,不知要到何年。
“叶辰,你会记得我吗”
北圣哭着笑了,柔情似水,还在抚摸叶辰脸庞的手,也一寸寸化作了仙光,她的泪、她的嫁衣、她的情缘,也都成了一缕缕净世之力,带着一抹不舍,烟消云散。
祭坛上,再无两人身影,一个应劫,一个葬灭,残留世间的,仅是一段满目疮痍的情缘。
遗憾的是,叶辰自始至终,都未开眸看一眼那个新娘。
星空,恍似在那一瞬定格,静的可怕。
所有人都怔怔望着,太多人的眸,都是湿润的,不知是心疼,还是感动。
为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多少痴情女子,用生命演绎了这句话。
大楚的第十皇,该是幸运的,有如此多的女子,愿为他舍弃性命,如楚灵儿、如姬凝霜、如南冥玉漱、如柳如烟,太多太多的女子,每一段情缘,都染着一段殇痕。
“恭送仙王。”不知何时,才闻话语。
乃五大天王、天诛地灭、禁区少年帝,已齐齐拱手俯身。
此刻,再无需去询问,便知那个女子,就是古天庭的一尊女仙王,不知为何堕落了尘世,不知怎的惹上了情缘,献祭了己身,化成了净世,只为一个叫叶辰的人,抹灭诅咒。
一句恭送仙王,老辈们多侧眸,不知那个女子,与五大禁区是何种关系,在古天庭中,又是何等身份。
但,更多的人却是默然,如一众帝子,多是叹息;如帝九仙和朱雀公主她们,则是满含水雾。
自今日起,玄荒再无北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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