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一下可以吗我舍不得雪儿。”
那把温柔好听的女声,一下子哽咽起来。
趴着半睡的任雪甚至可以从这声音变化中清楚听出,那是在竭力用双手捂住嘴巴之后才再发出的。
声音即小又模糊,而更多的是崩溃式的绝望。
“我知道!我也舍不得女儿!!但你的时间只有不到一个星期了,我的时间也不比你多多少。去到那里之后还有很多后续事情要处理。”
“就算陪女儿到最后一天,陪到最后一秒,我们都不可能舍得离开她的。可一个星期的时间,不能再少了。如果~如果我们还想要抓住最后一点可能再见到她的未来!”
男声依旧压制着声量,即使人已经讲得声嘶力竭,但声音还是保持着那么的小。
可~!有时候将人吵醒的并不是说话的音量,而是里面的每一个字。
……
安娜一下子趴到在地,无力却又肆意的从空气中汲取体内已经榨干了的氧气。
她此时的疲惫程度,以至于用手支撑自己让脸远离草地的那一点力气都没有。尘埃从地面吸入肺部,即如鹅毛的瘙痒,也像火焰的灼热刺激着她的整个呼吸系统。
疲惫与刺激共同折磨之下,她只能在缓缓艰难翻转身子,仰天继续喘息。
不过幸运的是,在她倒下的同时彰义也是停止了继续奔跑,稳稳的站在她前方一点距离处。似乎在看着前方。
背着任雪的他,外形不能再是充满自信的挺直身子,使得那种伟岸强大的形象不再存在。
…
安娜一开始都根本没有想到彰义竟然要跑这么远的路途,还以为他只是要转移到下一个村子之类有丧尸的地方就会停下。
但一直在跑的两人已经错过好几个满是丧尸的村庄,彰义都没有停下看哪怕一眼。依旧背着任雪带着她一路直线狂奔。
现在,她都没法估计自己跑了多少公里了。
或许八十,或许一百,但毫无例外的是这些可能都超过她身体素质能够完成的难度。
如果是要小跑慢跑,或许这个距离对于她来说还是个能够顶着头皮可以做到的。
但她可是从一开始就几乎在全力狂奔啊!
而在跑起来之后,她又不敢随意减速或是停下,只求彰义的目的地会是她能够接受的距离。
而到现在~~~原本只计划跑十几二十公里的路程,硬生生的跑到自己筋疲力尽、全身无力,甚至肌肉都可能崩断了不少。
这回~如果彰义不给她带回几颗能量体,说不定她也要休息几天才能再次跑起来了。
…
彰义这里正处高处,而站着的他正俯视前方一座城市手里拿着一块饼干小口小口的嚼着,仔细的观察着能够看到的建筑结构。
是的,他最终到达了一座城市才愿意停下。
到达一座曾经十万人起的城市才愿意停下。
冰海博士曾经说过,任雪症状消退之后,基因依旧没有任何被治愈的迹象。若是x病毒真的无法消灭致命基因,而致密基因还会继续爆发,那就代表以后的每次治愈都将需要越来越庞大量的能量体。
而现在他或许有些明白情况是如何的了。致死基因对于生命终止的时间,是早就固定在所有细胞基因中的。如无意外在设定的那一天那一秒来到的时候,任雪就将全身溶解的死去。
但现在x病毒的存在,相当于是在用外力来强行阻止死亡降临。这种强行阻止,就让致死基因变成不停压紧且不知道极限在哪的弹簧。
x病毒的压制,使得这根弹簧不停的压缩,而压缩 所拥有的力量也就不停的累积。当有一天x病毒产生的压力变得不足够时,弹簧的反应就会表现得越来越剧烈。
而这种剧烈不会只是和病毒进行抗衡这么简单,当压制力不足的时候这条弹簧将直接爆发,所蕴含的能量被一次释放出来,x病毒就再也没有充足的时机可以应对。
致死基因生命终止的日子被不停的推迟。随着任雪的年龄提升,那她所剩的缓冲时间都将压缩。每次病发距离死亡都将更近更突然。
真正的让死亡到来变得更加无法估摸。
第一次病发的时候,研究所用少量的能量体将她的生命维持许多天直到彰义赶到。
而这是她的第二次病发。彰义无法猜测现在留给他的时间能有多少,是一个星期,还是一天,亦或是一个小时。
他无法预测这些,他不敢想象今天是最后时刻,也不敢猜想时间充裕能让他安心收集。
他只能想象此时在后背安睡做梦的任雪,还留给他一天时间。可以让他培养出一颗品质足够高的能量体,将她体内几乎无法治愈的病再次压制。
只有几千一万人数的村庄小镇,他一点都不觉得能够解决任雪的问题,唯有这种十数万人起的城镇才应该是最低的标准。
今天十二点之前,他就要以最快的速度将这十数万丧尸尽可能多的杀掉!!!
……
忽然,任雪全身一震从彰义背后新来,惊恐的就像是做了噩梦一般喘息与四处张望。
可彰义非常清楚,自己刚才满脑子杀光所有丧尸的想法并没有引动杀意的出现,任雪不该是被自己吓醒的。随即关心的问到;“怎么了做恶梦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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