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郎。”月樨忙温柔地扶住了翊臣的肩头,是要他不要焦心忧虑。
“呵呵。”曹隽儿伏在地上,犹自幸灾乐祸地笑了一声。
“哼。”翊臣站起身来,走到了曹隽儿身前,愤然道:“我本不欲同你为难,只是那‘爱云黄’一事实在可恶,允让率军戍守边关,出生入死,鞠躬尽瘁,你爹却勾结匪类,在背后暗箭害他。害得任王妃年纪轻轻就撒手而去,害得允让一家夫妻死别,骨肉分离。我便实在不能轻纵了你。”
“呵。”曹隽儿依旧不屈且顽强:“你抓了我又怎样郭公子,郭大人,您此刻可是该在边关呆着的啊。你敢堂而皇之地押解我进京面圣么擅离职守可不是小罪啊。就算濮王肯为你陈情洗脱罪责,但边关事多,你这一来一往地折腾一番,就不怕又生什么变故么朝中四夷虎视眈眈,濮王一人恐独力难支啊。”说着,曹隽儿就无谓无惧地笑了起来。
“你!”想到允让独自身处险境,翊臣自是心急如焚,不免怒气难当!但他旋即又思虑到,从京城到边关,乃至是辽国境内,西夏境内,多的是伏线千里的杀机和阴谋,他此刻正如处悬崖深渊,每行差踏错一步,后果都难以想见。这样想着,他自握紧了双拳,强令自己冷静了下来。
“哼,是非黑白,天道自明,我只信君子自坦荡,小人长戚戚。”翊臣冷峻沉稳道。
翊臣可怜那匹快马因他之故挨了曹隽儿这狠狠地一剑,从此再不能长驱愉跃,纵送回了马行,亦免不了辛劳胼胝,衰残而死的终局。翊臣从袍上扯下了一块布,同月樨一起替那匹马简单地包扎了一番。翊臣戎马多年,最识马性,他轻拍着那马背上的鬃毛,歉意而温悯地笑了笑。那马也似能懂得翊臣的心意似的,它自微微地弯曲了断蹄,又以健全的前踢温和地踢了踢身边的树桩,而后便温驯地侧转了头身,不再乱动了。翊臣将那马牵到不远处隐蔽的树荫下栓好了,欲事后再将它带到花隐庄安置好。
曹家势力不小,翊臣恐有人来救曹隽儿,便思量着先将曹隽儿带离了此处才是要紧。他先随意寻了匹马将曹隽儿牢牢地缚在了马背上,又与月樨另择了一匹马骑了。
“樨妹。”翊臣迫而不乱地驾着马:“钱惟演钱大人的公子钱暧与我曾同奉学于胥偃先生门下,他自两年前与晏相国的女儿成婚后便定居于洛阳。他为人坦荡,家声正统,钱大人与我父亲也有些交谊。我欲将这女子交给钱嗳,虽冒险了些,却也说不好是条上上之策。且钱大人曾任枢密使,是一年前曹玘进了枢密院以后,钱大人才退居西京留守的。我虽不敢妄论是非,但钱大人与这姓曹的不和乃是人所共知的。”
月樨略想了想,道:“朝政我不懂,但翊郎既说那钱暧为人坦荡,家声正统,况钱大人名声又好,就是我这小女子也知道钱大人的贤臣之名。翊郎如此想,便如此做罢。”说罢,月樨抬眼温婉地一笑。
翊臣轻松一笑,道:“樨妹你莫不要想,这钱暧既如此好,我与他又是同窗,为何交情只止于此老实告诉你吧,这钱暧处处都好,就是为人太正了,不免就有些迂呆。十多年前钱大人送钱暧返乡读书,因钱杭一带的高儒名声都不及胥先生,而胥先生那时恰任逗留在江宁,钱暧也就来江宁客居求学了。那时先生讲《商颂》,讲到‘天命玄鸟,降而生商’时,先生说这是说商人的祖先契乃是神裔,神裔昭彰,后人奋发,方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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