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南鸣》第十章 心结

    天凉,莫赠坐在床上暗暗发呆。

    缘江抱了个短褥子为莫赠盖上双腿,看着魂不守舍的她,以为莫赠为今日绣花针一事添烦,便挑了烛火。

    屋中渐渐暗了下来。

    “少奶奶不必多愁,缘江将那针藏在魏家小姐婢女拿的花绷子上,当时周围无人,今儿月中,她们都打牙祭去了。”缘江为莫赠掖了掖褥子道。

    莫赠缓缓扭头,对着一脸认真的缘江道:

    “下去睡觉吧。”

    缘江这是看明白了,莫赠心里的结不是这个。也是,她经历太多大起大落,身为御批郡主,圣上一名下侍都没给她,这郡主位子难免遭人闲话。许是白日里听了什么风言风语罢。

    不好安慰,她选择闭口不言,将屋中窗关好,便轻手轻脚的退下了。

    莫赠手里一直摩挲着什么东西,目光落在灯下茶桌上摆的白瓷茶宠,皱皱眉。

    又不知何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儿声,定在不远处停了。

    夜深,莫赠屋子离外面街道还有些距离,马蹄儿声明显,应是在齐府周围。

    莫赠将灯吹了,躺在床上瞪着床顶,没有倦意。

    来的有些急了。

    京中一些有名爱闹事的纨绔,都被自家人严以看管,怕那些纨绔为家里添麻烦。这般架势看来,那胡人身份应为王室。

    汴唐唯徐太后,皇帝莫良的母亲,生于边境陀满一族,不知为何进京改为母姓,为唯徐。

    先帝驾崩,死前封大皇子为太子,唯徐太后自然上位。

    这皇帝又是个听风是风,听雨是雨的人,实在大权还是为唯徐太后掌管,胡人十几年未进汴唐,怎么在自己爹爹死了未满一月,便赶入汴唐

    若这是谋,中间无辜死去的莫宴桑便是台阶,供这谋一步步往上走。

    或者莫宴桑发觉了皇室一些秘密,他们才急着赶尽杀绝。

    这谋的主使是谁,天下尽知魏砾除莫宴桑这一“奸臣”有功,却不知魏砾母亲也为陀满一族,与唯徐太后同根而生。可唯徐太后是魏砾的姨母。

    那么,魏砾不得当宗令一职,莫琼琚母根也为陀满,若要汴唐大臣主力根基还为汴唐之人,现在能想到的只有齐元。

    这事儿经不起推敲,凡是京中老臣,都应对此有所防备。

    既然莫赠能想到,或许今日那马蹄声儿的源头,有迹可寻。

    可是莫宴桑留给莫赠的线索太少太少,京中通告莫宴桑起反心,贡茶藏毒欲弑圣上。

    贡茶在路上,莫赠手中。怎会藏毒

    这反心一说根本无中生有啊!莫赠一人口话无人信,随莫赠取茶的随从也都被调遣散了。

    明明就是有奸佞小人陷害莫王府!

    若是再坐以待毙,怎有颜面对莫家先祖她只恨之前活得太不敞亮!

    一夜未眠,天方微亮,莫赠早早起床,鬼使神差的经过齐元书房,灯火还亮着,莫赠欲回房,心存忐忑,突想起后院儿井鬼一事,她揉了揉脑袋。

    齐府前堂、中堂、后堂共七间,屋脊许用瓦兽,梁栋、斗拱、檐角青碧绘饰。

    路过屋门锡环上的兽面狰狞,莫赠收回眼神,往东苑回。

    府中厨间已经有厨子忙活,不少仆妇婢女开始做活。

    回屋中,那日取水的桶被莫赠放在偏屋一直没拿出来,她挑灯轻拿,瞧见水面仍旧清澈,可水底却有若隐若现的一些白色的东西。

    莫赠捂着鼻子,细细瞧了下那水,里面确实有不明物质沉在水底。

    莫赠取出漉水囊(茶道过滤网),将桶中的水小心翼翼倒了进去,随后,漉水囊上方留了白层。

    莫赠用白帕擦了下漉水囊,白色东西着到白帕上,莫赠将它收好,舒了口气。

    “少奶奶醒了”

    屋门吱呀开了,缘江的声音从旁边响起,莫赠方才出神没有注意到
猜你喜欢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