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1065．水里的误会

    1065．水里的误会

    坐在旅行车上正在大嗓门说话的老头子也有一个秘密。可是和首长不同。首长自唱自己的所作所为就是"老夫聊发少年狂"，到现在还能感觉到新鲜的滋味。而老头子的那段爱情却是很久远以前的故事了。那是一个很的故事，因为故事的当事人都把那一段往事深埋在心底，不愿意与人分享，也不愿意对人倾诉，如果不是后来有了那个变化，这段不为人知的爱情就会成为一个永远的秘密。

    毛的警卫员李银桥和毛的最后的大管家汪东兴都曾经对后人说过，关于那位伟人的一些事，不能说也不愿意说，他们将把那些事和那些记忆带到另一个世界去的。那是一种承诺，也是一种信念。于是我们就可以知道历史掩埋了多少的往事，不管是悲壮的还是耻辱的，不管是幸福的还是痛苦的，不管是轰轰烈烈还是平淡如水的都会随风而逝，留下来的也许是真实，也许是虚伪，不过就是任后人评说罢了。

    国庆节的傍晚，坐在那辆从江城开往峡州的金旅行车舒适的座位上的老头子不知为什么看着慢慢变得模糊的天色，看着从远处越来越近的那一铜墙铁壁般的崇山峻岭，心里却有了一点少有的感慨。老头子肯定没有听过那样一首歌:"也许你早已经忘了把背影留给了谁，悠悠岁月的带走了最初的浪漫，花开的季节再也见不到你送给我玫瑰，伤心的往事在夕阳中来来回回地飞，我倚着黄昏淡淡的想你，淡淡的流泪……"

    那还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没有人当面叫他，背后和那个喜欢和他软磨硬套的王大力一样叫他老头子；那个时候他出门没有人陪着，到什么地方去都有警车开道；那个时候没有人见了他会后脊梁发凉，他也不会看不顺眼扭头就走；那个时候，他是那个山区县木桥溪水库和电站建设指挥部的指挥长，可是所有的人都不叫他的官衔，都叫他工程师；那个时候经济不富裕、农民生活也很艰苦，可是人的精神面貌却是蓬勃向上的；那个时候老头子不是一个喜欢吹胡子瞪眼的领导，除了会画图纸、会安排人员，会指挥施工、会强调质量，也会和大家说说笑笑、跳舞唱歌的。

    只是那个时候，老头子绝不会想到木桥溪那是他亲自设计、亲自指挥修建的最后一座水库、最后一个水电站。因为从那以后，分田到户了，集体经济消亡了，水利建设的投入没有了，以工代赈终止了，所有的农村基本建设都停止了，当然，从那以后，他也不再是一名工程技术人员，而是一名地方官员。从高家堰镇长、镇委书记、县长、县委书记一步步的走下去了。就和几十年以后的王大力一样。不同的只是楞头最终回到了峡州，他却被调往了外省，一步步的离木桥溪越来越远、离他的最后的那个杰作越来越远，离他的那段刻骨铭心的爱情越来越远。

    那个时候还没有机械化施工，建设指挥部调集了全县的民工以工代赈，最多的时候有上千农民在那个偏远的大山深处挑土筑坝、炸山取石，最多的时候木桥溪周围的几座大山上全是大大小小的窝棚和板房，热闹极了。指挥部的条件还不错，就住在山下一户山里人家的土屋里面，有有桌有凳有灯，有热水还有热饭，到了工地敲钟的时候，那个木桥溪最漂亮的女孩子就会尖着嗓子叫喊:"工程师吃饭了！"他就得马上忙不迭的答应，不然的话，那个女孩子就会进来造反，而那个时候，工程师是很乐意天天看见她的。

    按照现代的审美观，木桥溪就是一个好的不能再好的旅游胜地，山大林密、树长草深、一片修竹篱黄中，错落着几间农舍和几片田地，山路弯弯、水声，比起不远处车流不断的国道，这里就显得出奇的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