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1148．她又会是他的人

    1148．她又会是他的人

    当暮色已经开始在国庆节的峡州的大街小巷变得有些浓郁的时候，当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闪亮在磨基山那高高的电视差转台的天线上的时候，当一艘犹如航空母舰般雄伟的大型邮轮的鸣着汽笛，开始准备靠岸的时候，载着冯晚秋的那辆从群山中驶出、平安抵达峡州的依维柯长途客车正在经过那座连接长江两岸的斜拉索公路大桥。

    才从车窗里可以看见江北中心城区整齐划一的护岸斜坡、可以看见一字排开的滨江公园、可以看见延绵伸展的沿江大道，可以看见自己熟知的电力的钟楼、颐环大厦、国际大饭店和东山之巅高高的的烈士墓，更多的却是自己不熟悉、这些年雨后春笋般崛起的高层建筑。其中有写字楼、宾馆、饭店和商住楼，不过冯晚秋知道那个标志性的最高的建筑标志是长喜广场，那是汪雯雯告诉她的。

    这座城市承载了这个直到今天依然很好看的中年女人太多的痛苦和回忆，那都是因为那张血疑的体检表而引发的变动。对于过去与那个很帅气、很温情、很有魅力，也很能让她动情的那个木桥溪水库和电站工程指挥长的恋情，她从来没有后悔过，也一直珍藏在心，就是有了爱情的结晶也决定自己一个人承担。因为自己虽然和他爱得死去活来，可是人家是有家室的，她从来就没有想过破坏人家的家庭幸福。她是那个大山深处读过高中的少数几个女生之一，也读过不少关于爱情的书，相信那句"不在乎天长地久，只要曾经拥有。"所以她才会不辞而别，才会嫁到这座城市的南正街上来。

    舒云翔名义上的父亲没有错，谁能容忍一个不属于自己骨肉的孩子呢而且被欺骗了这么多年！那个脾气暴躁的水手把冯晚秋狠狠地打了一顿，几乎打得遍体鳞伤也没错，谁能容忍那样的欺骗，那就证明从一开始两人就是同异梦，那就证明从一开始就是为了这个孩子。可是那个男人即使把刀架在冯晚秋的脖子上要她说出舒云翔真正父亲的名字她怎么也不能说，宁肯去死也不能说。不是因为那个指挥长从政顺利、步步高升，而是因为她爱他，这一辈子就只爱他一个男人，而感情那种东西说不清、道不明，连冯晚秋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冯晚秋带着一身的耻辱和伤痕回到了木桥溪，回到了那个属于自己的那个小山村，也就和南正街、二十四号楼断绝了任何关系。可是那个长的帅帅的、学习好好的儿子也跟着回来了，因为高昂的学费，舒云翔想放弃高考，到南方去找工作。但是舒云翔是属于南正街的，二十四号楼的人不允许他那样做，于是就有了都市系列长篇小说第一部里面的王大为慷慨解囊，把大帅哥领进了自己在申城的那栋三层石库门小楼:"读书去，这里就是你的家！"

    学成的儿子又回来了，那个承载了太多人的期待的舒云翔开始有了自己的事业，也就有了自己的梦想和奋斗，成了一个倜傥的大帅哥，也成了一个聪明过人的小诸葛，那也就是冯晚秋平静而又孤独的生活的结束。

    首先出现的是王家老四王大力，那个叫楞头的小伙子成了高家堰的镇长，木桥溪正好在他的管辖之中，冯晚秋的那所红砖青瓦的农舍不知不觉就成了王大力的大本营。后来就把原来的那个指挥长、同时也是他的前任领导给带回来了。那个被冯晚秋深埋在心底、爱得刻骨铭心的男人已经被楞头叫做老头子，可他一点也不老，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才不顾一切的从远方赶来。不能拒绝，因为那是王大力的客人；拒绝不了，因为只要看一眼舒云翔的照片，人家就心知肚明，一个高级干部、一个人站在自己儿子的照片前潸然泪下就是一种感动。冯晚秋自己也知道，只要在那个靠近水库的小土屋里，她就又会是他的人。

    某一天，大帅哥带来了肖外长，从那个弥勒佛一般的二十四号楼的外交的口里，冯晚秋才知道那个大帅哥名义上的爸爸、那个姓舒的水手后来在外地又结了婚，有了自己的家庭，可是已经病故了，临死前把自己在二十四号楼的那间房留给了虽然跟着自己姓、却不是自己儿子的舒云翔，大帅哥有些拿不定主意是不是应该接受，就把肖外带过来征求自己母亲的意见。冯晚秋也同样有些犹豫不决，肖外长却说得很清楚:"没事，与你无关，人家是留给你儿子的。"冯晚秋就释然了。

    &nbs